现在艾琳是自己部落的首要护身符,毕竟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詹姆斯多少要考虑她家族的影响。
毕竟镇子上人多眼杂,万一她跑了咋办?
“跑?我不会跑的,这是身为一个贵族人质的品格!”
艾琳那双漂亮眸子中所藏的幽怨,有些气鼓鼓的面庞,但很快化作了坚定。
她理解林墨的担忧,又不想离林墨太远,只是抬起纤细的手腕。
“不信的话,你可以绑着我的手,毕竟现在我是你的战利品!”
“倒也不用。”闻言,林墨笑了,随手甩出一根黑曜石飞刀,几十米外枝头上一只鸣叫的黄鸟便落了下来。
“事实上,艾琳小姐,你也逃不掉。”
由于就在正前方,艾琳清楚的瞥见了这一幕,本来幽怨的小脸逐渐变成了惊骇,小嘴张大,震撼的话语连串冒了出来。
“天呐,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怪不得你能杀掉几十个士兵!”
现在她是彻底信了,林墨个人武力值高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甚至超过自己见过的那些职业决斗家。
现在的欧洲贵族之间,盛行用荣誉决斗解决问题,就是两个贵族拿着准头不行的燧发枪,背对走几步,然后转身开枪,谁死谁认命,但很多贵族又怕死,于是便雇佣职业决斗家来替自己决斗,这些人掌握高超的战斗技巧。
林墨盯着她,摇了摇头,这个人质现在是越来越奇怪了,斯德哥摩尔症也没这么快的吧?
不过也无所谓,离自己越近,她逃掉的可能性越低,在自己的飞镖绝技面前,允许她先跑九十九米。
在密歇根湖和伊利湖之间的俄亥俄州,最早是只有几个白人定居点的法国西北领地,七年战争后被英国人抢走,独立战争后又被美国人染指。
相对来说,这里自从法国移民撤走后,有些地广人稀。
哪怕是后世州内第一大城市克利夫兰,后世美国铁锈地带的著名工业城市,现如今也只是个初具规模的小镇,要到四年之后发现了地下丰厚的矿产,才开始发展工业。
林墨等人踏上一条泥路。
道路两边出现白人种的玉米地,和他们饲养的牲畜。
白人的生活方式,跟印第安人没太大区别,都是打猎种玉米,不同的可能是他们会畜养牲畜,而印第安人打猎更多。
克利夫兰镇子同样是依水而建,可规模比白牛部落大多了,常驻人口就有一千多人,加上商人和各地的流动人口,大概两千人左右。
走过外围林林散散的几百户人家的农场,风车磨坊,粮仓,大多白人都对印第安人见怪不怪。
毕竟相处了几十上百年,都乡里乡亲的,说不定还参加过各自婚礼、葬礼,谈不到割头皮的事。
来割头皮的白人,大多是外面的农场主子弟,以及被征召的民兵,克利夫兰镇的白人还真没见过。
毕竟都是在欧洲老家活不下去,过来找地种的破产农民,没事谁愿意去打仗杀人?
当然,他们也无力对联邦政府的行为发表看法就是了。
来到镇内。
一条砖石街道两旁,伦敦风格的两层小楼,有白人必备的酒馆、教堂、甚至还有银行。
身着艳丽中世纪裙子,涂抹着浓妆的性工作者在街边花枝招展的揽客,“五美分!只要五美分哦!”
放牧回来的牛仔都喜欢去酒馆来一杯,然后去窑子里浪费掉自己最后一个子,导致镇上的支柱产业是皮毛交易和娱乐业。
除此之外,最富裕的是一座两层小楼,木牌子上写着迪亚森那,镇上唯一的诊所。
“这个庸医自从来到镇上,镇上的感冒发烧等症状就多了起来,这家伙短短几年就成了小镇最大的富翁...”
林墨嘲讽的一笑,镇上首富竟然是个医生。
没办法,镇民只能找他看病,过路的牛仔,商人,方圆百里也只能见到这一个医生。
“嘿!卖皮毛吗,我知道哪有收购商,只要一美分就带你去!”就在林墨他们路过时,妓院里忽然跳出一个穿麻布的金发白人男孩,用七八岁的尖细嗓音喊着。
结果看清林墨面容后,他顿时惊喜起来,“黑鹰!?你还活着!”
“你这个婊子养的,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答应我的狐狸尾巴呢。”
说着,金发男孩就突然扑上来抱住了林墨,甚至带上了点哭腔。
“操,我真以为你死了,那些该死的民兵!”
林墨迅速从记忆中搜索着小男孩的身份,然后得出了答案。
亨利·兰德,这孩子的父亲,带他和他妈来到北美后就跟一个婊子跑了,他母亲无力养活他,只能也进了妓院。
而自己每次来镇上交易,都会顺手帮他教训教训欺负他妈妈的嫖客,也会在卖了皮毛后接济他们些,对他来说,自己介乎于恩人和大哥之间。
“亨利!亨利,你干吗呢,告诉你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去招惹印第安人,他们遭遇了悲剧!”
话音刚落,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身材修长,同样浓妆艳抹的荷兰妇女出现,蓝色眸子瞥见林墨时愣住了,最后轻轻挽了下头发,双手紧扣,泪水止不住淌出来。
“谢天谢地啊,黑鹰你真的没事...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你是找镇长的吗?”
“兰德太太,是这样。”林墨用流利的英语回应,“见到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最近没什么人欺负你们吧?”
他不想破坏原主留下的这份小小的情谊,对底层的怜悯,也是林墨本来就有的品德。
“你的英语...”兰德太太却愣住了,她记得往日黑鹰只会磕磕巴巴的说几句英语,现在怎么突然...给人感觉像个上层社会的绅士!
“太太,您好像气色不太好?”但眼神敏锐的艾琳,注意到兰德太太脸色惨白,看起来站着,其实一直扶着身后的门把手,手上的碎花手绢上还带血。
兰德太太愣了愣,苦笑着,咳嗽几声,背后的手轻抬关门,“迪亚森那医生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门后一道壮实得跟牛似的黑影便摇摇晃晃走来,一把拽住了她的金色长发,含糊不清,酒气熏熏的喊着,“嘿,婊子,你的治疗还没结束呢!”
那高大身影松松垮垮脱开的医袍,露出大面积的胸毛,满脸凶光的眼神瞥了林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