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溶洞内,温润的辉光洒落,氤氲的灵气凝成了灵雾,随着暗河的涌流也缓缓流动,景致十分美丽。
“大块头,傅恒怎么还没有醒来!?”
一道在暗河中不断跳跃,忽而融于水中的曼妙身影嚷问道。
“恒小子他伤得太重了,需要很长时间养伤!”
岸上的阿牛偷偷攥紧手中的石矛,死死盯着眼前这片湍急的暗河,试图寻找到沧灵的身影。
“就凭你也想对我动手?”
沧灵古灵精怪的钻出水面,瞥了一眼阿牛手中的粗糙石矛,挑衅的在水面上打了个旋,激起一阵阵雪白的水花。
她嘻笑一声:“嘻嘻,大块头,我要是真想动手你也拦不住……”
阿牛沉默,脸上没有半分怯意,只是手中的石矛攥的更紧了一些。
他从老槐村走来,没什么见识,只知道保护好傅恒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大块头,你好无聊啊!”
沧灵浮在水面上,三番两次逗弄着阿牛都以失败告终,只好撅着小嘴埋怨道。
眼前这个大块头真的是呆滞的很,对她说的话只会沉闷回应,十分无聊。
“俺说了他伤的太重了……”阿牛还是重复之前的回答。
“受点小伤而已。你可知我鲛人善音律、习乐谱、成乐师,每个乐师的曲子中都具有神奇的效用,其中就有疗伤愈合之效!”
“女妖的歌声不是用来摄人魂魄的吗?还有疗伤之用?”阿牛怔怔,犹豫片刻,没有出手阻止走近的沧灵
沧灵美眸滴溜一转,玉手掐诀,施了个精妙的水法。
那圆润的蓝鳞鱼尾倏地化作了一对赤裸的玉足,身上的蓝色齐胸襦裙也随之变化。
她径直走到傅恒身旁,白皙娇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那苍白的脸庞。
咦,这家伙睡觉的时候还有点小帅!和村子里那些鲛人男子长得完全不一样。
沧灵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傅恒的脸庞,一会掐鼻子一会捅咕耳朵。
“你这是作甚!”阿牛眉头一皱,不是说好了疗伤吗?你摸恒小子的脸算怎么回事!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他大步走近傅恒身旁,手中的锋锐石矛豁然一横,示意沧灵离傅恒远一点。
“逗逗他也不行嘛!”沧灵娇哼一声,又撩开傅恒身上的破碎道袍,轻轻皱眉。
“伤势还挺重,体内有一股温润的药力,可惜伤势太重,药力留在体内尚未化开……”
沧灵注入元气略微感应一番,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唱起动听的歌来。
“啊啊啊大海……”
一个个跳动的音符随着她的歌声涌现,这歌声轻快而又散漫,生机而又灵动,溶洞内的灵气竟然随着沧灵的歌声不断涌入傅恒那双血淋淋的大腿里。
阿牛讶异的放下石矛,聆听着鲛女的歌声,只感觉路途上的精神疲惫为之一澈。
这歌声中竟然弥漫着一股生机疗愈的韵味。
一曲奏罢。
沧灵得意的哼着小曲,将一件纤薄的绸服放在傅恒身边,瞥了一眼阿牛,头也不回的钻入冷冽的暗河之中,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许久。
傅恒从入定中醒来,他先是扭动身子,感觉不甚疼痛,抬腿用劲一抖,大片的血痂夹杂着破碎的袍布跌落在地上。
“哎,这疗伤丹配上甲木参天功的治疗效果这么厉害吗?”
傅恒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大腿,褪去血痂后,大腿上的皮膜筋肉坚韧了许多。
“恒小子,你终于醒了!想吃鱼吗?俺抓了好多鱼。”
听到傅恒的动静,阿牛拨开滚浊的河水就要往岸上走。
阿牛先是将手上的石矛大力扔了上去,然后双手撑起壮硕的身子,左腿往上顶,身子有些滑稽地慢慢向上拱。
傅恒定睛一看,扔过来的石矛上串着十几只面目狰狞的怪鱼,好几只还鱼鳃还在呼吸。
一股浓重的鱼腥气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抓了这么多,咱们两个也吃不下。”傅恒笑道,又疑惑的摸了摸身旁那件纤薄又华美的绸料。
“鲛绡?沧灵来过了吗?”
这鲛绡是鲛人编织的一种奇妙的丝绸,纤薄,华美还拥有避水的效果,算是一种天然的法衣。
傅恒将法衣收好,披上了一套新的松鹤道袍。
他又凝视着眼前汹涌的暗河,试图找出沧灵那滑溜溜的身影,可惜观察一番,毫无所获。
“对!她给你唱了首歌,扔下这块布料就回去了。”阿牛上了岸,一路小跑来到傅恒身边,仔细察看傅恒的大腿。
“哎呦,你那丹药好生厉害啊!这么重的伤势都能如此之快痊愈。”阿牛瞪着大眼,略微惊喜的瓮声道。
“咳咳,应当示那鲛女歌声的妙用……”傅恒唏嘘不已,自己被沧灵打得半死,最后还是靠沧灵的歌声才得以疗愈伤势。
这种感觉包含了迷茫和疑惑,还有一丝古怪,一时间让傅恒有些琢磨不透。
“阿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穹顶辉光每到子时会强烈闪烁一次,你瞧见了么?”
这溶洞上萤石阵法还是差了点意思,无法做到像狐禅观的山门大阵一样,演化的和外界天气一样。
昼夜都是一个样子,长久待下去,鲛人关于时辰的观念恐怕都会慢慢衰退。
阿牛若有所思,沉声道:“现在大约是第二天未时,辉光闪烁已经过去了许久……”
傅恒点头,又拉开游戏面板,经验值还剩下365点。
趁着外伤疗愈,他又运用了一次武火熬炼丹田之法,虽然经验值足够,但是神魂已经有些超负荷,无法再进行下一次了。
当务之急,傅恒要寻个可以壮大神魂的法子,不论是灵药还是观想法。
傅恒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阿牛,你跟我来!”他将鲛绡披在阿牛身上。
“这是避水的法衣,你现在可以下深水了,咱们去另外一个溶洞瞧瞧什么情况。”
“好!”阿牛穿上那纤薄的法衣,淌进水里,那河水竟然纷纷避让,形成了个细微的空腔,顿时裹紧鲛绡,咧嘴一笑。
傅恒带着阿牛来到明光灯笼鱼所在的那个溶洞,远远便瞧见了溶洞里零星的几盏光亮。
“哎,这么大的鱼群,活下来的所剩无几!”
傅恒叹息一口气,带着阿牛先后游到岸上。
“阿牛,我打个样,你学我把这种死鱼的额前鱼骨全部扒下来。”
傅恒一边解释一边扯过来一只冰冷黯淡的明光灯笼鱼,利索将额头鱼骨取下。
“这块额前鱼骨是个宝贝,咱们后面要熬成鱼油吃。”
“对了,那些还在发光的鱼还活着,你千万不要动它,咱们养着等它们数量多些再来。”傅恒又叮嘱了一声。
“好!”
阿牛穿着鲛绡法衣,壮硕的身子在水里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他不断扯过来一只又一只死去的明光灯笼鱼,麻溜的扯下鱼骨,抛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