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张立评价道，“正常的手枪可没有这么大威力。”
他蹲下来，细细观察许阳一枪打出的伤口。
他给出的手枪并没有经过多少改装，威力与普通型号差距不大，只是增加了对污染体的穿透性。
而许阳一枪开出来的洞口，都快有西瓜大了。
可能换成狙击枪才能打出同样的效果。
张立算是看出来了，许阳可不只能当辅助人员，作为主攻手的也一样不差。
唯一的缺点就是主动能力的消耗高，需要谨慎使用，精神稳定度可不是随便说笑的东西。
“我大概了解你的水平了，之后的战斗中，你只用普通的增强感知就好，不用消耗宝贵的精神稳定度。”
许阳点头，他击杀这一头污染体后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收获，之后的战斗中，只有新种类的污染体，才会为他带来额外的记录点。
【已杀死一个异常生命体，正在记录信息】
【记录条目：腐血稻草人（1阶污染体）】
【详情：一种主要分布在L1-035中的畸变种污染体，具备伪装能力，会主动追逐被它标记为“害鸟”的生命体，以爪牙为主要攻击手段，血液带有毒性，嚎叫声具备轻微精神污染】
【系统备注：害鸟啄去它的眼睛，毒虫啃噬它的内脏，它伫立在田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死去】
【记录有效性：70%】
【记录完成，记录点 20】
大致商定好后续的行动规划，几人继续朝麦田深处走去。
这个迷域也是无限循环的空间结构，越过边境就会从空间的另一头出来，它的实际有效面积约有几十平方千米，感应器发现异常的地点位于正中心的位置。
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几人顺手把道路两旁的稻草人清理干净。
对于清理局员工而言，这就是顺手而为的工作。
张立带路，许阳和莉亚跟在后面没怎么出手，只看见雾岛凛时不时拉开手弩射出一箭。
她用的箭并不是实体，而是一道凝固成箭矢形状的阴影，双指一并就能于她手中成形。
这大概是她的天赋能力。
“这种阴影能力是凛学姐的家族秘法传承，据说她的祖上是忍者哦！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爷爷那一支搬到了我们清河市……”
莉亚与许阳说着悄悄话。
有故事啊。
许阳正欲再问，却见少女的表情忽然僵住，他回过头，看见雾岛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许阳和莉亚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呃，我们只是有点好奇……”
“嗯。”
雾岛凛简短地嗯了一声，也没有什么表情，回过头，黑色的长发一甩，对准百米开外的稻草人就是一箭。
箭矢扎进稻草人的胸口，随后伤口处阴影爆发，如同活物一般将它吞噬殆尽。
嘎吱嘎吱……
阴影中的咀嚼声似乎比刚才更响了些。
“……其实凛学姐平常对人挺好的。”莉亚干笑两声。
之前好像也是这样，一提到家里的事情，她的心情就会明显变差一些，不愿意谈相关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莉亚自诩为正统系的粉主魔法少女，有帮队友排忧解难的义务，但每每碰到雾岛凛这样，她就会吃上闭门羹。
可恶！什么时候才能到队友间的交心回呀！
莉亚有时候会这么想，也曾向雾岛凛表达过自己的意愿。
然后，她就被雾岛凛的一句话怼了回去。
“我又不是魔法少女。”
……
……
虽然不太好谈论雾岛凛身上的事情，但两人没过多久，又开始小声咕哝起来。
许阳看着前方远处的背影，若有所思：“张立队长呢？他对你怎么样？”
虽然来时莉亚被他说教了一通，但莉亚对此似乎意见不大。
“张队长？他人还挺好的，待人和善，开朗大方，也不会把什么事藏在心底，我说我可以帮他忙的时候，他也答应了，但是……”
莉亚微微皱起鼻尖：“他让我帮的忙，都是跑腿送信这种零零碎碎的小事！你觉得魔法少女是干这个的吗？”
许阳摸了摸下巴：“其实还好，很多游戏里的主角，在跑腿上花的时间比过主线还长——看来你也有当主角的潜质。”
“谁家主角喜欢天天跑腿啊！”少女吐槽。
……
随着几人逐步前进，麦田的异常变故很快就展露在他们眼前。
只见前方的麦田逐渐变得低矮，金黄色的麦穗逐渐变成深黑色的反光材质，一丛丛的，像是……黑色的鸟羽？
越过一条不明显的分界线后，大片麦田变成了黑色羽毛铺成的湖泊，湖泊边金色的麦浪翻滚，黑色的湖面却平静无波。
“这个迷域的规则在这里逐渐失控了，是典型的深界迷域异变现象。”
深界迷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世界，有时它的深度会上升或下降，内部的结构会颠倒错位，甚至内部规则也发生更改。
张立面色严肃：“它的原始规则，只是进食的外来生命体会逐渐长出鸟羽，变成鸟类污染体，这里的小麦植株并不受影响，更像是迷域的原始背景。”
“而现在，这些小麦也被影响了。”
“一个迷域若是失控，那它内部的规则会首先偏离原有的定义，在此基础上发生扭曲或扩大，如今看来，这个迷域的异变，可能在于它在‘进食’这一规则上发生了扩大。”
许阳眉心紧皱：“植物从土壤中吸取养分……这也算一种进食？”
[绝对不要在这一迷域进食。喝水没有限制，但只要你吃掉任何固体食物，你的身体就会受到污染，长出鸟羽。]
这是张立之前对他说过的规则之一。
“我不敢保证，但按照规律，这是它可能性最大的异变原因之一。”
张立将自己怀中精致如同工艺品的手枪掏出来，打开弹匣，装上几枚硕大的特制子弹。
他举起手枪，瞄准前方的异变麦田，一道圆形的光环突然凝聚到枪口处。
砰！
他朝远方开了一枪，又闭上眼细细感应。
很快，他对其他角度又射了几枪。每一枪过后，他都会闭眼感应个几秒。
片刻后，张立朝许阳解释道：
“我的天赋能力，可以理解为固定物体的某种属性。刚才的特制子弹掺了虹彩树的灵质成分，它会因为迷域规则的改变出现细微的反应，附上我的能力后，我就能根据能力的作用反馈，感应异变的范围。”
虹彩树是一种奇特的深界植物，在原始深界及许多迷域中都有分布，它会因为规则的不同，发生不同的色彩转变。
张立用能力固定了虹彩树成分的颜色。当子弹进入规则不同的区域，能力发动强行保持它颜色不变，张立就会产生对应的消耗。
这是他经常使用的探测方法。只要知道子弹的速度和能力作用的时间，他就可以估算出大概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