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万物皆有灵。
可为何这世间神明却竞相啃食人骨,饮品血肉。
我不知如何是好,更什么都做不了。
只得,静静的看着。
看着。
他们一步步走向灭亡。
……
塞拉夫一行人踩碎沙砾,踏破巨石,一连走了许久才看到一片绿茵,那是一片巨大的古树林,四周茫茫死寂,没有半点声音。
“这是……”
赤蛰顿了顿,捡起了地上的断枝,只见那断枝上竟画着黄色的虎脸。
“不应该啊…”
他自顾自的喃喃道。
“怎么了?”
布莱恩好奇的问道。
“没事儿,不过一些破事,忘了倒还能安心些。”
他扭过头去,轻哼道。
“走吧。”
……
一行人走在树林子里,谁都默不作声,好似被这安静的氛围震住了一般。
许久,他们看到一片孤村。
这偌大村子,竟无半点人声,可赤蛰只是冷眼默默看了看,随后低沉道。
“别看了,快点。”
他加快脚步,道。
“我先去前面等你们,你们快点跟上来。”
说完,他便四足疾奔,穿过树丛,跳过矮坡,不见踪迹。
“他这是怎么了。”
布莱恩挠了挠脑袋,疑惑问道。
塞拉夫轻声叹气,只得跟上前去。
……
赤蛰看着眼前洞窟,心中颤抖,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曾经满心欢喜回到家中的模样,不由漫下眼泪。
待到塞拉夫两人跟上来时,他一把抹掉挂在脸上的泪珠,即便如此,可却还是被布莱恩看穿。
“虎老哥,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赤蛰便插嘴道。
“去去去!你这小娃,真不讨喜!边儿呆着去!”
忽然,塞拉夫只听背后沙沙作响,回过头去,只见一人背对他们,任由毒蛇扑咬,一声不吭。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
“终于来了…”
他缓缓站起身。
“你可让我好等啊,塞拉夫。”
他举起右手,亮出手上的咬痕。
“你瞧瞧,我的手都被咬成什么样了。”
他一伸手,一柄弯镰便自己跑上了他的手。
此时塞拉夫也认出来来者何人了,他正是那草木之神维勒克斯,只见他看起来饶有兴致,干笑几声。
“几年不见,跟着你的癞皮狗又多了几条?”
“也好,正好不必多费气力了。”
他顿了顿,甩了甩镰刀,自顾自道。
“这老天不留你们,谁都劝不住啊。”
只见他欺身一闪,眨眼便出现在了布莱恩的身后将其踹飞,布莱恩滚了几圈,撞在了树上。
塞拉夫一拳殴去,可这拳头却是打在了茵茵巨木上,赤蛰看准时机,在维勒克斯不注意间一刀砍去,又被其抬手挡住,遁入虚无无影无踪。
赤蛰四处张望,疑惑不已,忽的感觉背后阴凉,只见那巨镰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连忙翻滚,这才堪堪躲过。
“一堆子歪门邪道,有种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只见维勒克斯大手一挥,地里竟凭空生出无数野枝歪树,刺向赤蛰,可塞拉夫却是一敲盾牌,下一秒,那些野木便被冻成冰雕,动弹不得。
“哼,有点本事,先不与你们浪费时间了!”
说完,维勒克斯竟化作阴风,借着野风遁地而去。
“这老瓜怂,打一半竟然跑了!我呸!”
赤蛰啐了一口,转身去找布莱恩。
只见布莱恩躺在巨木之中,身体被藤蔓缠绕的不得动弹。
“拉我一把啊!”
布莱恩无能狂怒道。
“走你!”
赤蛰双手用力,把布莱恩给拽了出来。
“噗,我呸!”
布莱恩站起身,吐出进到嘴里的灰尘,拍了拍身上的土,咒骂道。
“每次都是我遭殃,那老不死的东西专挑轻弱病残打是吧。”
“走走走,我要用我的弓箭塞进他的嘴里!”
他怒气冲冲的重步而去,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依着他的性子来,塞拉夫刚抬起脚,忽的感到不详的预感,他一个翻腾,只见原先位置突然出现了个树精,那树精还想朝他扑去,却被他一拳轰成了断枝。
“这山中本就万妖遍地走,现在还凭空蹦出来一堆树杈子,这路啊可不好走咯。”
赤蛰悠悠道,在前面带路。
……
几人往前走着,周遭的树精与树灵被他们尽数打杀,却是忽的听见一声兽嗥。
“莫不是哪个野妖兽在作怪。”
赤蛰嘟囔道,几人走近一瞧,只发现一头野木巨狮正肆意的摧残着一个可怜人。
“你他娘的,我辞去神位遁隐人间,与你这妖兽又有何等干系!?”
塞拉夫一惊,这莫非也是个流落在外的神明?而且这声音好似他的一位故人,但他没有多想,只是认为不过巧合罢了。
眼见那巨龙正欲再次扑击,塞拉夫便将那双钩飞出钩住它的脖子,那巨龙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那妖龙起身,四处张望,忽的喷吐出无数尖锐的快叶,逼的塞拉夫几人被迫翻腾出来。
那妖龙一瞧,怒吼一声,身形如狂风般疾飞,将几人卷上空中,血盆大口咬向了他们。
塞拉夫叹了口气,动动手指便将这巨龙的巨口冻成了冰雕,又拖动一块巨石将其压在下面。
那巨龙无能狂怒,展翅高飞,将那巨石甩了回去,却发现塞拉夫不见了踪影,只觉背后一凉,瞬间,它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见塞拉夫竟将它的眼球殴碎,而赤蛰则是一刀斩下那妖龙的头颅,扔到一边。
那巨龙发不出声音,只得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了生息。
塞拉夫缓缓走到那可怜人的身前,只见那人双眼被抛去,身子被一把巨剑插在地上不得动弹。
那人听着脚步声,嗅了嗅,忽道。
“你是……”
他加大了声音。
“你…是塞拉夫?”
他竟然哭了出来,随后悲声道。
“你终于来了…你可知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
塞拉夫却是一脸疑惑,自己压根不认得他,可这人却是认得他,这是为何?
那人没有掩盖声音,道。
“不认得我了?那也难怪……”
“我是你的老友啊,塞拉夫,我是哈尔雯啊。”
这句话虽没什么,可对塞拉夫来说却是震耳欲聋。
难怪自己对这声音如此耳熟。
那神却是自嘲的笑了笑。
“实在对不住啊,以这副惨样见你,实在很狼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