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你在吗?我来看你了。”王也一踏进霍府就开始大呼小叫。连旁边的霍府管家拼命使眼色都拦不住。
“在在在!别喊了!”霍去病赶忙出了房门,对着王也求饶到。
“王兄此次登门是有何指教啊?”两人坐定后,霍去病一边倒酒一边询问到。
“害,也没啥要紧事,这不是最近打算把工部的差事辞了吗?看你已经大半年不上朝了,来你这里学习学习经验,看这小日子怎么过的舒服些。”
霍去病轻抿一口酒,笑道:“王兄啊,你这想法倒是有趣。我这不上朝的日子,虽说自在,可也无聊得紧。”
王也瞪大了眼睛:“去病,你莫要消遣我,我可是真心求教。”
霍去病放下酒杯,认真说道:“王兄,这辞官后的日子,起初是轻松,但时间久了,难免会觉得与外界脱节。若你真想过得舒服,首先得有个能让自己静下心来的爱好。”
王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比如?”
霍去病指了指院子里的练武场:“像我,每日练练武,既能强身健体,又能打发时间。”
王也苦笑道:“我可没你这好武艺,我还是想想别的。诶,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主意?”霍去病一听来兴趣了,这大半年因为中毒一事身子大不如前,虽然后来毒解了,但始终是不如巅峰时期了。而且武帝那心思也令自己不得不闲赋在家。说不想去上朝那是假的,可已经被武帝所忌惮,再去朝堂显然是嫌活的太久了。
可这天天在家里举举石锁,练练武艺也确实是无聊的紧。他又不像王也,身边还有个体己人,就更难熬了。
“不如我们去钓鱼如何?”王也之前也玩过几天钓鱼,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钓鱼佬的乐趣,但自己一个人钓,确实没意思,所以这次他打算拉上霍去病。反正两人都是闲赋在家,刚好组个队,等霍去病学会了,偶尔还可以来个小比赛什么的。
王也越说越兴奋,都恨不得拉上霍去病就走了。不过霍去病显然兴趣不大,他作为一个武将,而且正是火力大的年纪,让他去钓鱼,那还不如在家举石锁呢。
王也赶忙劝道:“去病啊,你别觉得钓鱼无趣。这钓鱼可不光是坐着等鱼上钩,它讲究的是耐心和技巧,和你在战场上排兵布阵也有相似之处。你想想,找准鱼窝就如同找到敌军的弱点,选择合适的鱼饵就像制定巧妙的战术,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就如同等待最佳的战机,一旦鱼咬钩,迅速提竿,那感觉可不比你在战场上杀敌逊色。”
霍去病皱了皱眉:“真有你说的这般有趣?”
王也拍着胸脯保证:“那是自然,你若不信,跟我去试试便知。”
霍去病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陪你去试试。”
两人来到河边,王也开始教霍去病钓鱼的操作和流程。
王也说道:“去病,首先我们要选好钓位,一般来说,水流缓慢、水深适中、有水草的地方容易藏鱼。然后就是组装钓具,把鱼竿、鱼线、鱼钩、浮漂这些都安装好。”
霍去病听得有些不耐烦:“这么麻烦?”
王也笑着说:“别急嘛,接下来是调漂,根据水的深度调整浮漂的位置,这样才能准确判断鱼是否咬钩。”
王也帮霍去病调好漂,又接着说:“然后就是挂饵,这饵要挂得恰到好处,既能吸引鱼儿,又不容易脱落。”
霍去病按照王也的指导挂好饵,将鱼钩抛入水中。
王也继续说道:“现在就静下心来等待,眼睛盯着浮漂,一旦浮漂有动静,先别着急提竿,等浮漂猛地下沉或者上浮,那时再迅速提竿。”
霍去病一脸严肃地盯着浮漂,过了一会儿,浮漂动了动,他刚要提竿,被王也拦住:“再等等。”
又过了片刻,浮漂突然下沉,王也大喊:“快提竿!”
霍去病仗着高超的武艺,也不搞什么溜鱼那套,直接一杆提上来了。鱼倒是挺大,也很肥美,不过霍去病实在没从中体会到什么乐趣。
不过因为王也热情相邀,也不能拂了他的脸面,因此又耐心的做了下来,再次抛竿。
王也在一旁说道:“去病,这钓鱼啊,得多些耐心,有时候等待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霍去病微微点头,眼睛却始终盯着浮漂。
过了许久,浮漂依旧没有动静,霍去病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扭动了一下身子,叹气道:“这也太无聊了。”王也赶忙安抚:“别急别急,说不定鱼儿正在试探呢。”
话音刚落,浮漂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霍去病下意识就要用力提竿,王也急忙制止:“等等,再等一下。”霍去病强忍着冲动,按照王也说的等待着。
终于,浮漂猛地一沉,霍去病迅速提竿,又是一条大鱼被拉出水面。这一次,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有点意思了。”
眼看着霍去病已经渐入佳境,王也也是手痒痒,也是打算抛一杆。不过在抛下一杆后他却来了个鬼主意,那就是他打算和霍去病比一比看谁钓的多。
王也笑着对霍去病说:“去病,这么一直干钓确实差点意思,要不咱们来比比看今儿个谁钓的鱼多,如何?”
“你要点脸吧,我才学多久,你就想跟我比试了。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霍去病当然不傻,直接鄙视了一番王也。
王也这脸皮自然不会介意,反而对他夸赞道:“去病,你误会了,我这不是看你天赋异禀,进步神速,想跟你切磋切磋嘛。你看你,这才没多大会就已经中了两条鱼了,说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而且这比赛也能增添些乐趣不是?”
霍去病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来这套,我可不上你的当。”
王也眼珠一转,说道:“那这样,我让你五条鱼,如何?这样总公平了吧。”
霍去病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行,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既然是比赛,那总得有点赌注吧。”
王也好奇地问道:“那去病你说说,想要什么赌注?”
“我看你那匹赤兔马不错,要不拿它作为赌注?”霍去病也是盯上了王也的那匹好马。
“这可不行,这匹马陪了我这么久,我可舍不得拿它来当赌注,不行不行,换一个。”
霍去病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说道:“舍不得那算了,那我退一步,若我赢了,你就也给我弄一匹和你的赤兔一样好的马。”
“行!小问题。”只要不是惦记他的赤兔,一切都好说,再说了,他玩钓鱼这么久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初学者?
“那你输了你打算输点啥呢?”王也也是开口问到,这可得问清楚了,毕竟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嗯……我手上也没啥好东西啊,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家里的东西,你看上啥自己挑就是了。”霍去病在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身家后,发觉身上竟然没什么值钱都东西,索性摆烂了。
“嘿,我要你家里的东西干什么,又不是我没有,那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王也这时候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什么要求?”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放心,这个要求不会很难的。”
“也罢,那就废话不多说,准备开始吧。”
随即两人相继抛竿,准备一决高下。
不多时,霍去病的浮漂率先有了动静,他眼神一凝,手腕轻轻一抖,一条大鱼瞬间被拉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王也不甘示弱,紧接着也钓上了一条个头不小的鱼。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你一条我一条,互不相让,桶中的鱼逐渐增多,战况愈发激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变得凝重起来。
“去病,看来今日你今日运气不错嘛,就是不知道你后面还能不能有这运气了!”王也大声说道。
霍去病朗笑回应:“王兄,莫要着急,胜负还未分呢!”
就在这时,霍去病的浮漂猛地一沉,他心中大喜,用力一提竿,却没想到这条鱼力量极大,他一时用力过猛,只听得“咔嚓”一声,鱼竿竟然从中断裂。
趁此机会,王也稳扎稳打,又接连钓上了几条鱼,渐渐缩小了与霍去病的差距。
霍去病赶忙更换鱼竿,重新投入战斗,然而时间紧迫,王也最终凭借着这短暂的优势,在比赛结束时以微弱的优势险胜。
“哈哈,去病,承让承让!”王也满脸兴奋。
霍去病无奈地摇摇头:“王兄运气真好,下次我可不会再让你这般轻易取胜了。”
“哈哈哈,老弟也别生气,我们来日再战。走,去我府上喝酒去,今天钓了这么多鱼,正好晚上吃。”随即两人回了王也的侯府。
回去的路上王也也是觉得侥幸不已,这新手钓鱼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随便扔两杆都能中鱼,要不是中途鱼竿断了,说不定他真要赔上一匹好马。
当晚霍去病并没有回去,而是和王也两人一醉到天亮。反正他那府邸里也没啥人,还不如王也这里热闹,于是直接在王也这里住了下来。
于是王也开始隔三差五的带着霍去病出去钓鱼,也是渐渐的把他的瘾勾了起来。
转眼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霍去病对钓鱼越发痴迷。每次出门,他总是早早地准备好钓具,迫不及待地催促王也。
这一天,两人又来到了河边。霍去病熟练地抛竿,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鱼就上钩了,他熟练地收线,脸上满是兴奋。
王也在一旁打趣道:“去病,你如今这钓鱼的技术可是比我都厉害了。”
霍去病笑道:“这还不是王兄教导有方。”
就在他们聊得正欢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几个地痞无赖在欺负一个渔夫。
霍去病见状,怒目圆睁,放下鱼竿就冲了过去。那几个无赖见霍去病气势汹汹,吓得转身就跑。
渔夫感激涕零,非要送几条鱼给他们。霍去病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路见不平罢了。”
随后便与王也离开了,但这心里也是逐渐的沉重起来。
这段日子他借着钓鱼算是远离了纷争,可他毕竟也是有一腔热血的,如今却只能用在钓鱼上,实在令人悲哀啊。
王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问到,“既然你不甘心就此渡过余生,那如果给你一个出去征战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什么机会?”霍去病一下子来了精神,就他如今这种状态,还有出去征战的可能吗?
“如今你舅舅就在大宛,你想不想去找他?”王也直接问到。
“可……武帝会放我走吗?而且他就不怕我与我舅舅两个人一起拥兵自重,反了这天下?”霍去病的担忧不无道理。王也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问霍去病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他去大宛的。
“也是,武帝估计不会放你走,那不如我们换个方向,去匈奴如何?”王也总算说出了他的小九九。
“匈奴?这匈奴不都已经臣服于我大汉了吗?去那里干嘛?”霍去病不解的问道。
“臣服了以后也不是没可能反叛嘛,你去了那里,也能震慑一下他们不是。而且你去那里可比你去大宛合适多了,武帝答应的概率也大了不少不是。”王也还是徐徐劝说到。
霍去病的内心开始动摇了,这话确实不错,而且就凭武帝当初想弄死自己这一点,如果他去了匈奴的地盘,起码不用担惊受怕了。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只要给他几个人,凭借他的军事才能,有的是机会开疆拓土,若是人数够,就是做了天大地大的异姓王又如何。
霍去病如今已经对武帝失望,自然也就产生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