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如何去呢?”霍去病迫不及待的问了最主要的一个问题。
“嗯,这个得容我想想,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敢说,那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王也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这两天你就先在我这好好住着,我思考一下怎么安排这件事,顺便也好与你商量。”王也给了霍去病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两人拎着鱼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王也还是觉得突破口得从伊稚斜那里找,正如他所说,这归属了又不是不能反叛。只要伊稚斜那边出现异常,武帝势必会派人去镇压,而朝中武将没有谁比霍去病更合适了。
如今卫青在大宛,战事焦灼,无法脱身,其他的武将又难堪大任,他们若只是领一军那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如果战争场面太大的话他们就没那实力了。
如果王也这边能推一手的话,那霍去病有很大概率领军出征。
不过该如何说服伊稚斜呢?王也开始为难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前国师”他还认不认了。
王也决定试试,于是他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去了草原,这一来一回得要一个多月,王也这边自然也不能干等着。他打算先降低武帝对他俩的警惕性,免得到时候人刚出长安城就莫名其妙死了。
本来王也打算来个自污的法子降低武帝的警惕,可转念一想这也不合常理啊,他之前多精明的一个人,忽然之间就开始花天酒地,贪图享乐,这是个人都能发现不对劲。
罢了,还是一步一步来吧,这两天先彻底把工部的担子扔给李成良再说。
随后的几天,王也便开始在朝堂上缕缕表达自己已经不再适合工部主事的位置,而且最近才加入工部的李成良大人也算是兢兢业业,所以他有辞官的打算了。
不过在其他朝臣看来这是王也黔驴技穷了,斗不过新来的李成良,所以打算在武帝这里诉诉苦,求一点恩典罢了。
一位大臣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王也,你莫不是因与李成良大人不和,故意如此惺惺作态?”
王也赶忙拱手回道:“大人误会了,下官是真心觉得自己能力有限,难以胜任这工部主事之职。李大人才华出众,做事勤恳,兢兢业业,确有真才实学,能担此重任。下官绝无半点虚言。”
又有大臣冷哼一声说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惺惺作态,想以此博得陛下同情,好让陛下挽留于你。”
王也一脸诚恳,着急地说道:“下官对天发誓,绝无此意。下官一心只为了工部能有更好的发展,绝无私心。还望诸位大人明鉴,莫要冤枉下官。”
这时,武帝微微皱起眉头,开口说道:“王也,你当真如此想?此事可非同小可,你可要考虑清楚。”
武帝当然巴不得王也辞官,但他必须维持好他贤明圣主的形象,因此心里再不乐意,也必须关心一下王也。
王也跪地行礼,郑重说道:“陛下,臣不敢有半句虚言。臣自觉这些时日在工部主事之位上,未能有突出功绩,如今有李成良大人这般贤能之士,臣愿退位让贤,还望陛下恩准臣辞官。”
武帝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此事朕需再斟酌斟酌,容后再议。”
下朝后,几位大臣聚在一起议论。
“这王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说要辞官,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管他呢,说不定真是被李成良挤兑得没了办法,才出此下策。”
“哈哈,他也有今日。平日里那般嚣张,如今还不是灰溜溜地要辞官。”
“不过,也得防着他是故意为之,说不定是另有所图。”
不过随着王也之后连续几天的请辞,他们也不得不信,也许王也是真的想辞官了。
而武帝这边看王也如此懂事,事情也发酵的差不多了,于是终于大手一挥,同意了王也的请求。王也也难得的松了一口气。立马回了家准备带着卫子琳和霍去病跑路。
其实也不算跑路,主要是如今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保命的东西了,霍去病虽然身上还有个一官半职,但就他闲赋在家这半年,也基本是有权无实了,还不如先行跑路回石城县躲躲,好歹那里还有几个自己人。
随后霍去病上了个折子说抱恙太久,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跟着王也一起走了。
武帝虽然目前还不打算弄死王也,因为如果王也刚辞官就死去的话,难免落人口实。不过他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武帝暗中派了锦衣卫跟在王也身边。
王也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索性慢吞吞的朝石城县赶去,一路上几人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在游玩了大半个路程后,王也终于收到了伊稚斜的回信。信中提到他虽然也很想这么干,但目前手上确实没有太多精锐,而且还有一部分汉军在虎视眈眈,怕是难以成事。
王也看完信也是感觉有些棘手,只怪自己当时下手太狠,把伊稚斜的大部分精锐都坑掉了,如今想要搞点事情都不可能。
但也不是天无绝人之路,因为此前伊稚斜归附汉朝一事,导致匈奴有一些部落之主直接脱离了漠北王庭的掌控,若是王也能把这些人联合起来的话,应该大事可期了。
说干就干,王也再次写了信去给伊稚斜,信中就教他如何对那些人使用合纵连横之计。当然了,肯定不能以伊稚斜的名义了,不然谁会信啊。
王也在信中提到,派一个伊稚斜的心腹假装成不服伊稚斜管制的样子,逃离到那些人的地盘,而伊稚斜这边也配合着演演戏,派两个人追杀一下什么的,总之,就是把事情做的逼真一些。
等到那些人联合起来反攻漠北的时候,伊稚斜这边就假装不敌朝大汉求援,大汉这边势必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派人去帮忙的,到时候就是霍去病这里发力的时候了。
等霍去病去了那边,也学学卫青,来个敌人太过狡猾,难以毕其功于一役,需要长时间镇压。就算这个法子不行,大不了直接一去不回也可以啊。
王也思考着信中的内容,越发得意了,他可真是个天才。
坐在旁边的霍去病看着这家伙一脸猥琐的笑容,也是忍不住嫌弃到,“你这是什么表情?吃药了?”
“什么鬼哦,罢了,我也与你说说我的计划,免得你一直心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王也看着霍去病嫌弃的样子,也不在意,直接把他的计划都告诉了霍去病。
王也清了清嗓子,开始向霍去病详细阐述自己的计划。“去病,你看,这计划可谓天衣无缝。那伊稚斜的心腹伪装成叛逃之人,定能引得那些人上钩。等他们联合反攻漠北,伊稚斜假装不敌求援,大汉必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你率军前往,就可大展身手。”
霍去病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此计虽有可取之处,但变数颇多。若那些人不上当又当如何?”
王也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放心,他们定会中计。那些人对伊稚斜本就心怀不满,如今有个叛逃之人带来消息,他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且伊稚斜这边演戏也会十分逼真,追杀之人定会让他们深信不疑。”
霍去病沉默片刻,又道:“若大汉派来的不是我,又该如何?”
王也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以你的威名和战功,陛下定会优先考虑派你前往。再说了,整个大汉朝廷,有谁比你和漠北打的交道多,有谁比你更熟悉?放心,有人会帮你的。”
“但愿如你所言吧。”霍去病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至于伊稚斜那边,王也反而不太担心,因为他不仅教了伊稚斜该如何做,还连这件事背后的巨大的利益都给他说了。
首先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一旦拿下了那些反叛之人,那伊稚斜又回到以前的那个草原之王的时候了,那是正儿八经的令出王庭莫敢不从啊。对于伊稚斜这种皇帝瘾很大的人来说,这可是个致命的吸引点。
其次就是因为这闹事的人不是他,他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风险,若是等汉军平叛的时候再表现的积极一点,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什么的。
再有就是王也也跟伊稚斜说清楚了,以后霍去病大概率会留在漠北,若是他长点心眼,把霍去病招为几用,那不比他帐下那堆歪瓜裂枣强多了。
当然了,最后这一点存存是王也在给他画饼了,霍去病什么想法他还不清楚,咋也不可能给匈奴人干活的。不过伊稚斜很明显不知道啊,毕竟在伊稚斜看来,这万一要是成功了呢,那岂不是连反攻汉朝都有机会了。
不久后,计划悄然拉开帷幕。伊稚斜的心腹,一位名叫阿古达的勇猛之士,趁着夜色的掩护,骑着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逃离了伊稚斜的营地。
他一路狂奔,心中满是紧张与决绝。在逃离的途中,他故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让伊稚斜派出的追兵能够轻易追踪到他的踪迹。
伊稚斜这边,按照计划派出了两名得力战将,带着两队人马,骑着骏马,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追了出去。一路上,他们大声呼喊着阿古达的名字,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动静之大,引得周围的牧民们纷纷侧目,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阿古达逃到了那些人的地盘边缘,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当他被那些人的巡逻兵发现时,他立刻装作惊恐万分的模样,大声喊道:“救命啊!他们要杀我灭口!我是伊稚斜的心腹阿古达。”
巡逻兵们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看着阿古达。阿古达见状,连忙继续说道:“你们看,后面就是伊稚斜派来追杀我的人。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就在这时,伊稚斜的追兵也赶到了。他们看到阿古达被那些人围住,立刻大声喊道:“阿古达,你背叛了单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便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那些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准备迎战。阿古达趁机躲到了那些人的身后,继续煽风点火:“他们就是伊稚斜的走狗,专门来杀我的。你们要帮我,我走之前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那些人对阿古达的话将信将疑,但对面已经杀到眼前,不得不拼了,于是他们纷纷拔刀,与伊稚斜的追兵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战斗结束后,那些人把阿古达带到了他们部落领主的面前。
“你说你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情报?说来听听,若此事是真的,我饶你不死。”那部落之主眼神犀利的看着阿古达。
“尊敬的部落主人,能否先给我松绑呢,你放心,我的这个消息绝对真实,我也是因为听到了此事才招来这杀身之祸的。”
“好,来人,松绑。”
阿古达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慢悠悠的讲起了他听到的东西。其实就是伊稚斜打算借汉军的兵锋来清缴他们这些不臣之人了。
“什么!这狗贼安敢如此!他背叛了长生天,背叛了信仰现在竟然还有脸找外人来掺和我们的事了!”那部落之主气氛不已,情到深处还直接问候了一下伊稚斜的家眷这些。
阿古达在旁边听的是汗颜不已,这要是放伊稚斜单于听到了,不得当场把这人砍了。不过现在就算了,就当没听到吧,等单于杀到这里抓住此人再告状也不迟。
那部落之主对阿古达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在命人看好阿古达之后便匆匆离去了。不用多说,肯定是找人商议去了。阿古达看着此人远去的背影,也是暗暗得意,看来我演技不错嘛。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需要再把剩下的那些部落之主也骗过去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