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羽这一番说话是当着她父母面前说的,也就是赵飞羽在长辈面前的承诺,她是赵飞羽的妻子。
虽然两人尚未正式成亲,但是在赵飞羽的心里已经将她视为妻子般看待。
自己没有选错人,所有的付出没有白白付出,她得到了她最想得到的幸福。
“飞羽!”她失控了,不管父母就在眼前,紧紧地拥抱住赵飞羽。
冯洁瑛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是喜悦的泪水,她替女儿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女婿感到欣慰。
她一边擦着泪一边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梅儿,娘恭喜你,达成心愿。”
“娘。”唐茹梅转身依偎在她怀里甜蜜而笑。
唐杰忠想了一下,说道:“羽儿,你们还没有成亲,私下里这样叫我们没问题,但是在在公开场合这样称呼有所欠妥,我唐杰忠嫁女不能这样马虎,在外人面前还是叫我们叔叔婶婶较为好。”
冯洁瑛急了,随即明白丈夫的用意,没有说什么。
赵飞羽当然明白唐杰忠的心思,但又不能道破,于是看着唐茹梅。
唐茹梅本来有点不高兴的,但转念一想,明白父亲的用意,这是要赵飞羽明媒正娶确立女儿正室地位才可以公开这样称呼,便点头同意。
“走,咱们一家子去向丁老前辈请安。”唐杰忠见他们明白自己的用意,满脸喜悦,和妻子走在前面。
赵飞羽和唐茹梅走在后面。
唐茹梅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你有没有发现,你母亲今天有点不同。”赵飞羽在唐茹梅耳边低声说道。
唐茹梅有点错愕:“我没看出来。”
“你仔细看。”
“还是看不出。”
“你母亲的神色和你一样,含羞带媚,神态疲惫,脚步不稳,但神情饱含欢悦,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什么?”唐茹梅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昨夜肯定激情四射,两军对战,和你爹鏖战上百回合了,结果把你爹累个半死也把她自己累个半死。”赵飞羽的语气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唐茹梅起初一愣,接着恍然大悟,不由得啼笑皆非,拧着他的耳朵:“真没正经,狗嘴吐不出象牙,连你岳父岳母都拿来调侃。”
赵飞羽捂嘴而笑。
唐茹梅气恼不已:“怎么不见你累死。”
赵飞羽眨着眼睛:“我这头小公牛壮健得很,累不死的。”
唐茹梅脸都红透了:“不和你瞎扯。”
冯洁瑛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却没有回头:“这两个小家伙在咬耳朵,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唐杰忠笑而不语。
冯洁瑛不满:“难道你没听到吗?”
唐杰忠说道:“飞羽这小子拿我们寻开心,从你的表情分析昨夜发生过的事,调侃我们昨夜大战几百回合,你累了个半死。”
冯洁瑛瞬间脸都红透:“这孩子,太聪明了,什么都看得出来,瞒不过他,”
她突然狠狠拧了一下丈夫的手臂:“都是你害的,把人折腾个半死,一点温柔都不懂,就会猛打猛冲。”
唐杰忠笑着:“将军剑出,当然是一马当先奋勇冲杀,不破楼兰终不罢休,哼,给你做牛做马还遭你嫌弃,以后不做了。”
冯洁瑛也不管跟在身后的赵飞羽唐茹梅,举拳猛捶唐杰忠。
“什么情况?”唐茹梅瞪大眼睛。
“当然是你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转述给你母亲听,结果说话不得当,得罪了你母亲。”赵飞羽笑着。
“都是你的错。”唐茹梅举拳猛捶赵飞羽的肩膀。
冯洁瑛回头一看,见到女儿和自己一样在打自己的男人,不由得扑哧一声笑起来……
当第一缕阳光投照下大地的时候,丁丹岚带着赵飞羽步出了天山派的大门,唐杰忠冯洁瑛夫妇率领在家的天山派弟子相送到大门外。
大门外停放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双目炯炯有神五十多岁的壮汉,这是丁丹岚的车夫九叔。
丁丹岚停下脚步:“唐掌门,不要送了,就到此为止吧。”
唐杰忠深深一揖:“晚辈祝前辈一路顺风。”
丁丹岚忽然很感慨地叹了一声,说道:“这次也许是老朽最后一次出关了,唐掌门,谢谢你这些年给我们师徒的方便。”
唐杰忠吃惊问道:“前辈,是不是晚辈有什么做得不够周到的地方?”
丁丹岚笑呵呵说道:“不是,不是,唐掌门误会了,岁月不饶人啊,老了就是老了,只怕以后走不了这么长的路程了,万里迢迢,不是老朽这般年纪的人能够再承受得起的了。”
唐杰忠松了一口大气:“前辈会长命百岁的。”
丁丹岚说道:“借唐掌门贵言,老朽再活十几年,真的是百岁老人了。”
他看了赵飞羽一眼:“羽儿已经长大成人,已经证明了没有老朽在他身边也能够很好地处理事情,可以独当一面了,老朽放心了,以后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来吧。”
唐杰忠笑着:“这孩子的确不错。”
丁丹岚笑着:“唐掌门,下次羽儿来的时候,你就带上你女儿跟他进关,到老朽那里,见上你挂念的好兄弟一面,如何?”
任谁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冯洁瑛悬着的心头大石立即落下,看着旁边笑得心花怒放的女儿,也笑了。
唐杰忠立即喜上眉梢,说道:“好,好,好,晚辈在这里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他曾多次向丁丹岚请求去见赵子枫,但一直得不到丁丹岚的允许,如今终于得到丁丹岚的允许,他怎么不高兴万分。
丁丹岚脸带微笑:“老朽是答应了,但也得要羽儿的父亲答应才算,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唐杰忠看一看满脸通红的女儿,笑道:“我这个女儿没什么好,但是有一样好,她认定去做的事情,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
丁丹岚笑着说道:“老朽这个徒弟没什么好,但是有一样好,就是很听话,即使蒙受天大的委屈,也从来不违抗老朽对他的命令。”
两人同时纵声大笑起来。
唐杰忠说道:“飞羽,照顾好前辈,回去后照顾好你父亲。”
赵飞羽躬身行礼:“是,唐叔叔。”
丁丹岚一挥手:“羽儿,走吧。”
他上了马车,车夫九叔一挥马鞭,马车缓缓驶动。
赵飞羽骑上了他那匹雪狮马,饱含深情地看了一眼已经泪眼汪汪的唐茹梅,然后说道:“唐叔叔,婶婶,茹梅,我走了。”
他抖动缰绳,跟在马车的后面离开,时不时回头来一下,看一看唐茹梅。
唐茹梅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要说的说话昨夜已经说完,要做的事情也在昨夜已经做完,再说的话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两个相爱的人在分别的时候何必再还要说些多余的说话,真正的说话已经藏在了心的深处了,不须再要说出来对方也已经明白,清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一清二楚的告诉对方知道了。
她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赵飞羽,目光之中,既有无尽的柔情,又有落寞的伤感,这样的目光,犹胜千言万语。
在赵飞羽将要离开的时候,她的眼里噙满了盈眶欲滴的泪水,在赵飞羽真是要离开的时候,盈眶滚动的泪水终于夺眶而下,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相聚苦短,离别恨长。
从此,她要忍受了无期限的相思煎熬。
现在对于她而言,赵飞羽明年今日重来天山,也算得上是一个煎熬的等待了,因为那是望穿秋水的等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