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绍威与众人回到府衙,与李文卓等人盘点起这几年的事务。
制度初立,有许多或大或小的问题,但好在他还没有死,在他还活着甚至是他儿子还活着的时候,这些都是可以更改的。
太祖立下了规矩,太宗或许还可以改一改,但是后边的就不太可能,一旦你要是想改,就会有一群人喊着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上去给你框框两拳。
在朝代中间进行变法改革的,大多数都极难实现,王安石变法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白绍威在仅有河西一地便设立出比较完整的军事政治体系,多少有点初生牛犊的意思。
他原以为多少会有点像宋朝有些冗官,但没想到,各部人员其实不算很多,其中吏部一直调控官员人数。
许多政务省官员是从军务省各部调走任职,甚至可以说,政务省是在军务省支持下建立起来的。
也因为政务省建立较晚,所以其官员官职调动都是按流程来的,不像军务省各部人员,填充的比较满,不过好在随着地盘扩大,需要军队驻军等,分流出去不少。
政务省人员升迁需要政绩,政绩需要时间,不过现在官员升职的速度还没有地盘扩充的速度快,因此还补充一条。
在满足最低服务年限,政绩斐然,并得到上级机关认同,可以由上级机关领导向吏部写条子,吏部审批后,可以借调其到上级机关工作,原官职保持不变,但政绩会有类似双倍经验的加成,政绩满足要求,再由吏部审核,通过即可升迁。
以上官员调任军政通用,军事人员调动由军政部负责,只是三部人员调动还需要上报军务省,但军务省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在实际过程中,面对三部官员升任审核,军政部特意邀请吏部官员协同进行,并汇报给政务省。
说实话,当时他走的时候把这茬忘了,军队是立身之本,他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因此军务省一直没加人。
但是他不在,三部官员又不能不补充,所以这才跟吏部合作上报政务省,毕竟政务省也是省级部门。
白绍威看着眼前各部大佬表示你们做的没错,事权从急,军政部与政务省虽然没有从属关系,但给临时审批一下也可以。
后续他会过一遍名单把手续补上,这段时间有的忙了,得将新人都认一下,确定他们的能力。
简单修整一下,第三天举行司徒祭奠仪式,将吐蕃王室作为祭品,河西大多数高级官员都在场,白绍威回敦煌时将各部有司人员也带回来了。
正值正午,百姓一旁观看仪式进行,听着礼部主持官员颂念祭文,歌颂张议潮各项功绩。
祭文结束,献上吐蕃王室头颅和各吐蕃大贵族头颅,将贵族俘虏也押上来,跪在地上。
礼部主持官员开始赞美白绍威的功绩,白绍威也站了上去,一起听着什么八百人杀上高原,攻入吐蕃都城,带回王室头颅等等。
百姓们只感觉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吐蕃什么实力,他们河西最有发言权,不过一想到节帅能唤来黄巾力士相助倒也合情合理。
“您觉得这里边有几成是真的?”这时底下某处几个衣着普通的人在窃窃私语。
“八、九成吧。”
“这么高!”
“看那边,那群吐蕃兵就是跟着杀进吐蕃的。”那人用下巴示意侧方的一支部队。
“我听说他们都是吐谷浑的贵族。”
“没错,是吐谷浑那边的贵族子弟,那贬为奴隶的也因此脱离奴籍。
而且这事假不了,要是只有尸体还怀疑一二,可还有贵族俘虏。前几天商部还规划与吐蕃、天竺的通商,这你知道吗?”
“您消息灵通,我哪比得上您,您有什么打算?”
“家里有几个不肖子,虽没有什么经纬之才,但做个文书还是可以的。
吐蕃、天竺有不少好东西,来往通商也很不错。”
“您家子嗣,大才也,日后前途未可限量。”
“不值一提,比不上段家叔侄,竟让他们得了先机,我见此处私设官职,原以为不过是狂悖之徒,可眼下如此,反倒是谦虚了。”
“我听闻他在吐蕃分封土地,可有此事?”
那人惊讶看着说话的人,“您这才是消息灵通,不过您是从哪知道的呢?”
“您难道会说出自己消息来源。”
那人点点头,微微一顿,捡些能说的,“那位想在四海外分封诸侯,世袭罔替,您怎么想?”
“周之诸侯,筚路蓝缕,逐鹿天下,未尝不可。”
几人相视而笑。
等赞美结束,轮到白绍威讲述政治抱负,也就是画大饼。
最后燃烧贡品纸钱,仪式结束。
仪式上的贵族俘虏被编入奴隶营,派去军属土地参与劳作。
自从白绍威回到敦煌,各高级官员也回到敦煌,因为凉州问题导致的两个中心消失。
整个河西又恢复到只有敦煌一个中心的状态,白绍威其实有想过把治所迁到凉州,毕竟凉州是‘五凉京华,河西都会’,土地肥沃。
但是凉州太靠近中原,政治上、战略上都不如敦煌,白绍威想要的是政治中心,其他都可以向后排。
在见过所有新官员后,白绍威找来了商部、工部商讨基础建设事项,尤其是关于道路建设问题。
在应用水泥之后,道路硬化工作变得简单起来,而唯一的问题在于产能,产能不足导致水泥供应不上。
水泥可以用来制作碉堡等防御设施,但目前来说用处不大,因此主要倾斜给交通方面,先在河西建设交通,发展贸易。
目前只能扩建水泥加工,加大产量,能研制出水泥已经是万幸,他对于改进就毫无头绪。
送走商部、工部,白绍威继续研究纺织机,为棉花做准备,在还记得珍妮机原理情况下,制作起来并不难。
白绍威就这么上午处理公务,下午搞得发明创造,或者去校场练练手,或者去学校给讲讲课。
直到礼部尚书傅成双提着俩大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