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诧异地打量着那个被束缚在铁床上的人，但是她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
对于夏弥的表现，方远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她第一次见路明非的时候还没有看见楚子航反应大呢。
“他怎么了？”蕾娜塔有些害怕，向后挪了一小步，将自己藏在了方远的背后。
她听说过零号房间的故事，以前她以为这是一个没人居住的空房间，但是看到零号脸上狰狞的表情后，她想起了那些护士的话“零号房间里的东西会吃掉你们”。
夏弥发现了对方也看不到自己，她索性直接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这个被束缚衣绑在铁床的孩子。
“从零号房间一直到三十七号房间的所有孩子，都被实施了脑桥分裂手术。”方远淡淡地说道，看似是在给蕾娜塔解释，但更多是解释给身旁的夏弥听。
“这种手术原本是用来治疗癫痫的，把连接左右两个半脑的神经切断，手术后的两个半脑独立工作，不再联通。”
“但是这个手术有一个很妙的地方，可以意外的分割混血种的精神，让龙血和人血彻底分开。”
零号的眼睛瞬间点亮，强烈的黄金瞳瞬间让蕾娜塔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连近在咫尺的夏弥也被吓了一跳，竟然堪比初代种？？
夏弥从心地返回，站到了方远的身边，不是怕，是耶梦加得大人要保护自己的誓约伴侣。
“纸老虎别吓唬人了。”方远走到了铁床前，直接坐在了床脚，“做完脑桥分离手术的你，甚至连精神都无法集中，必须长时间休眠，哪有多余的力气吓唬人啊。”
方远伸手拍了拍零号扭曲的小脸，“别绷着脸了，你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一个选择跟我合作。”
“没有蕾娜塔，我还有霍尔金娜。”零号并不服软，他的高傲不允许自己认输，A计划失败那就用B计划。
“哦。”方远毫不留情地揭开零号最后的遮羞布，“你说那个把自己的睡袍改小了腰围，冲那些男孩展示她的腰和屁股的金发女孩？”
“你敢用她，你必然会被抓回去，再次成为一个病床上的小白鼠和可怜虫。”
看着愤怒的零号，方远笑了笑，“要赌吗？”
零号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血统最高、心思最单纯的蕾娜塔是自己最佳帮手。
剩下的36个孩子，要么年龄太小，不堪重用；要么年龄太大，心思不纯。
“机会只有一次。”方远从床上起身，留给零号一个背影，空气中也在他的刻意操控下出现了类似湖水的波纹。
零号正是虚弱的时候，甚至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人格分裂，方远就是欺负他脑子不好。
“你想要什么？”零号主动开口，但并没有服软，仍然是一副平等交易的口吻。
“我帮你逃出这里，你给我的女孩送上一份礼物。”方远并没有转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口吻。
夏弥小脸一黑，直接上手拧住了方远的腰肉，狠狠地转了一圈，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什么意思？”
“血之恩赐，我要见证这个奇迹。”方远转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铁床上的零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不可能！”零号直接拒绝，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还要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他可不是傻子。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方远冷漠的声音传来，身上的气势再次爆发，“你如果在指望那条被封在冰层里的废物，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它救不了你。”
零号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吗！
零号最后的伪装被彻底撕破，他的内心巨震，为什么他都知道！这一切很不正常。
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自己又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资本。
“我同意，但是我们需要签订契约。”零号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夏弥在听完两人的对话后也是愣在了原地，改变混血种的血统？整个龙族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就只有三个，但是……
大哥，你是哪位啊？
夏弥完美无缺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她已经彻底混乱了。
方远上前释放了零号的一只手，同时划开了他的手指，零号将带有自己鲜血的手指按在了蕾娜塔的额头上，刻下了一个玄奥的符号。
“我赐汝血，以血炼魂，不可至之地终不至，然所到之处光辉四射！”
血液源源不断地从零号指尖飞出，而后落到了蕾娜塔的眉心，再融入她的体内。
零号的脸越来越白，而蕾娜塔双眼中的金色却是越来越明亮，甚至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像是蛇类一样，褪去了一层无用的蛇蜕。
蕾娜塔在完成血统改造后，整个人昏倒在方远的怀里，而零号原本就病态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来，制定契约吧。”
……
温暖的房间内，
夏弥盘坐在床头，单手托着白皙的下巴，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怎么到嘴的大餐没吃上，还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事情？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那原本期待的满足感瞬间化为泡影，心中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方远躺在夏弥盘坐的腿上，享受着世间无人可以体会的姿势，用死亡视角看着夏弥那张完美的脸，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一下就能看到脸。
“刚刚那个家伙，你认识吗？”
方远的声音打断了夏弥的思考，夏弥低头看去，看着方远安逸的样子，瞬间就不爽起来。
夏弥倏地出手，双手使劲揉搓着方远的脸，似乎要将内心的不满发泄出来，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
“算是一个目的吧，我比较好奇他的身份。”方远如实答道，他是真的很好奇路家兄弟是什么。
什么黑王的、世界树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既然等不到答案，那就只能自己看了。
“我不骗你，我真的不认识他。”
方远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夏弥的额头，用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将那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那你可以改变混血种的血统吗？”
“这才是我感觉最奇怪的地方！”夏弥拍了一下方远的脸，“我知道三个人可以做到，但是那个家伙都不是！”
“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