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蹲在地上，抬起头来，说道：“我承认，上周一去了老城区魔指天堂会所！”
李剑队长严肃道：“如果在以前，我对你这句话会很感兴趣。”
“但是，今天！”
“不好意思，我问得不是这个。”
陈河也说道：“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男人哭丧着脸辩解：“最近我就干了这个坏事。”
李剑道：“那我提醒你，帮你回忆一下，认识李燕吗？”
忽然间，男人目光有些躲闪。
他说道：“是那个有癫痫的女学生？”
“记起来了？”
李剑眉头挑了挑，“往下说！”
“说什么？”
“说说你怎么杀人！”
“警察同志，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怎么可能做那些伤天害理事情呢？”
“不可能是吧？”
李剑转头看了一眼江安。
江安立刻从医生操作台上，拿出一副乐邦手套和一个3ml的注射器。
“这个工具，还有印象吗？”
稍微停顿一下，江安沉声说道：“那个悬崖有点高，崖底的线索却很丰富。”
男人瞅着江安手中的手套，怔在那里。
接着，陈河副队长说道：“李燕的手机被你摔得有点重。”
“不过，万幸的是能开机，正在进行数据恢复。”
“你猜一猜，我们会恢复出什么内容呢？”
瞬间，男人面如死灰。
他双目圆睁，盯着眼前三个警察。
常年从事刑侦工作的李剑，自然知道，这是攻克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线的关键时刻，必须要来点猛料！
他沉声说道：“你真的有点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都杀害。”
“如果，你现在说，我可以勉强算你是坦白。”
看到地上的男人还有些犹豫，李剑道：“不过，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依然可以通过李燕肚子里的胎儿，以及你使用的手套，把你送上法庭。”
话音刚落，男人瞬间说道：“我说！”
“我承认杀了人。”
30分钟之后，江城刑侦队审讯室内。
男人坐在对面，李剑、陈河两个人负责审讯。
“叫什么名字？年龄？”
“江雨，32岁。”
“说说你的犯罪过程？”
稍微沉默一会，他说道：“李燕曾经有次癫痫发作比较严重，我负责抢救她，后来经常找我看病开药。”
“这一来二去就聊了起来。”
“我们两个也成为了朋友，互生好感，就在一起了。”
“她是个保守的女孩，上个月第一次开房，没有安全措施，事后给她买了紧急药。”
“但是，她背着我没有吃，后来怀孕了。”
“可笑的是，她竟然给我说，想把孩子生下来。”
“我一听就气炸了！”
“怎么可能啊？”
“我自己老婆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难道要我离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话间，江雨情绪很是激动。
他继续说道：“我有自己的家庭，和她在一起只是谈谈恋爱，不可能有结果。”
“后来，我多次劝她把孩子打掉，但是她始终不听劝。”
“她说自己患有癫痫，随时可能会死，想要早点生个孩子。”
稍微停顿一下，江雨说道：“我不可能像她那样无脑，我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
“所以，在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我才使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接着，李剑问道：“学校内有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江雨摇了摇头。
“我们没有公开恋情，因为我有家庭，她又是个学生，所以一直都是保密状态，甚至她的闺蜜都不知道。”
忽然间，陈河想到调取李燕名下通话记录的时候，根本没有江雨的号码。
他问道：“你们平时通过什么方式联系？”
江雨回答：“我们两个使用威信小号联系。”
李剑问道：“你为什么使用毒鼠强？”
“毒鼠强，这种毒物的中毒症状，与她的癫痫发作很像，这样方便伪装成疾病意外死亡。”
“帐篷也是你买的吗？”
“是我买的！”
“我之所以使用帐篷，一方面可以防止作案时候被人看到，另外一方面，作案位置可以自己选择。”
“说说你当天的杀人过程？”
“当时，我以一起露营看月亮的理由，约了她出来，提前准备了啤酒，但是我加了高度白酒。”
“我知道她的酒量很小，很快就昏昏欲睡，在她躺下后，我就注射了毒物。”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把她的单肩包、手机，以及作案工具全部扔到了山崖下。”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李剑听了之后点点头，与前期的推断基本比较吻合。
最后，他问道：“关于那一包零食，也是你买的？”
江雨点头。
“她是一个爱吃零食的女孩，我想让她上路的时候带着零食。”
良久之后，李剑沉声说道：“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你却使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问完这一切，黑夜已经变成白昼。
李剑转头看了一眼陈河，“你看还有没有需要询问？”
陈河道：“现在想来，你杀了李燕内疚吗？”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江雨回答：“怎么可能不内疚！但我也是被逼的。”
李剑站起来，说道：“等待你的是将是法律的严惩。”
江雨忽然抬头问道：“我听说这个案子一开始定性为癫痫发作死亡，为何后来有180度的转变？”
李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总之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警官，如果我提供命案线索，能不能立功减刑？”
听到“命案线索”四个字，李剑、陈河忽然转身走了回来。
“当然！”
“案子影响力越大，线索越重要，立功减刑的可能性就越大。”
江雨说道：“八年前发生在老城的灭门案件，我有线索。”
瞬间，李剑警觉起来。
当年那个案件的影响力巨大。
一家四人都被灭口，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悬案！
李剑的师傅，也因为那个案件连日加班，最后倒在刑警岗位上。
那个灭门案件，是江城刑侦历史上跨不过的坎。
李剑目光一凛，急切的问道：“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