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包衣们,是不知道谁叫阿贵,以及阿贵给别人顶罪画圈没画好,画成了Q,还努力练习怎么画圆一点的故事。
但他们与生俱来就有一种阿贵精神,也就是阿Q精神。
党守素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安抚了下来,他们也能很快的找到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法。
前包衣们精神胜利了,顶着炮火攻城,可害苦了他们的前主子。
本来前包衣们打硬仗的时候,战力就很堪忧,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威胁。
可落在城头上的红夷大炮炮弹,落到城墙内外的开花弹,密密麻麻的,只要他们守缺口,总是能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啪~哗啦啦~”
一颗开花弹直接在城墙上爆炸,正在城墙上向前包衣们射箭的满洲壮妇以及蒙古兵,直面了开花弹在队伍中间的爆炸。
“呃啊~呃啊~”
“咳咳咳~”
开花弹爆炸,四散开来的碎铁片、碎铁钉,还有一定含量的砒霜,直接将周围的满洲壮妇、蒙古兵都炸倒了的同时,散落在空气中的砒霜,也让更多的人,一阵咳嗽。
“嘭~”
“哗啦啦~”
“啊~”
又一枚18磅的炮弹,直接轰在了城垛上,本是掩护城墙守军射击的垛口,瞬间被轰的四分五裂,城砖乱飞的好似霰弹。
躲在城垛后面射箭的清兵,直接被城砖砸倒了一大片。
“好!炮兵兄弟轰的好!”
城头下,前包衣们健忘的忘记了,之前在他们队伍里犁过去的那枚炮弹,也忽视了现在还在那条炮弹犁出来的血肉胡同里躺着的同僚。
他们甚至还开始学会站在主将的角度、站在太子的角度,来换位思考。
甚至还产生了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伟大思想。
“嘭~咚~咚~咚~”
“啊!”
又一枚18磅炮弹,犁进了他们的队伍,没落到自己头上之前还在想着牺牲小我、成就大我,顿时又哇哇大叫了起来。
“弟兄们!稳住!
清虏比我们死的更多,想想他们是怎么压迫你们的?想一下攻下城后三天不封刀,你们可以如何的加倍的让他们还回来!
多想想三日不封刀的三天该怎么过!别胡思乱想其它!”
党守素又在给他们灌输阿贵精神了,天生就是的阿贵们,也再次发起了欢呼:
“三日不封刀!三日不封刀!
弟兄们!杀呀!杀进城去,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想想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是如何欺凌我们的!想想那些女主子、小姐们是如何的狗眼看人低!”
说到女主子和小姐们,炮弹的事情,又健忘了。
一个着急的前包衣,更是爬上了城墙缺口的土堆,还没来得及冲进城内。
“嗖嗖嗖~”
无数羽箭射了过来,让他成了刺猬。
当三千赎罪营的将士,伤亡一成之后,清兵也在炮火的轰击下,留下了几百具尸体。
又一个赎罪营将党守素营,替换了下来。
“弟兄们,杀呀!杀进城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营将,用同样的话语,给这个营的前包衣们,又灌输了一遍。
三个赎罪营,顶着火炮,吃着画饼,轮流向海州城发起进攻,用他们的命来换更多清兵的命。
“哗啦啦~”
缺口两边的城墙,在红夷大炮的轰击下,发生再次坍塌,缺口直接扩大到了数十步宽。
城砖、夯土等瓦砾形成了缓坡,在攻城战中,杀敌还没有精准度随缘的火炮,杀的多的赎罪营前包衣们,开始顶着炮火,清理瓦砾。
一群满清骑兵突然冲上了废墟的顶端,对着正在清理瓦砾的赎罪营,马刀一挥:
“杀!”
“逃啊!”
赎罪营反应也是迅速,在发现对方的一瞬间,掉头就跑,直接就崩溃了,一点骚乱的过程都没有。
“噗呲~噗呲~”
清兵骑兵在赎罪营里砍瓜切菜。
“轰隆隆~”
总算等到他们“伸出龟壳”的炮兵们,立马集火轰击,早就严阵以待的6磅步兵炮、3磅骑兵炮,也一同开火。
数百枚炮弹不分敌我的呼啸而来,连人带马目标更大的清兵骑兵,被大量砸倒。
“撤!撤!”
这回轮到他们落荒而逃了,可冲出去的时候好冲,一下子全集中到缺口往城里跑,很快就完成了拥堵。
“轰隆隆~”
好巧不巧的赶上了又一轮火炮齐射,数百枚炮弹砸向缺口,虽然有九成半打偏了,但剩下的十多枚炮弹,直接在拥挤的缺口处,直接被犁出了十几条血路。
刚刚还拥挤的缺口,一下子就空荡了好多。
这一营刚刚崩溃,休整了一会另一营,又开始冲上来清理瓦砾。
有了之前的教训,清兵不敢用直接冲出城的方法,来驱逐赎罪营将士们,只能让策马立在废墟顶上,拉弓射箭。
“轰隆隆~”
“噼里啪啦~”
不玩近战玩对射,赎罪营还是可以抗一会压力的,火绳枪兵们开始用铅弹回击。
拿满洲人珍贵的生命,跟前包衣们对射换命,显然很不值,废墟顶上的清兵很快又撤了下来。
上万人轮流清理瓦砾,速度不要太快,很快就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这个时候,一群留着金钱鼠尾的包衣,被他们的主子们逼着冲杀了出来。
“杀。”
喊杀声有些有气无力,清兵明显处于劣势,被围攻的不敢冒头,包衣们连八旗汉军都不是,又哪有什么士气,哪有什么战心。
一个个不仅喊杀喊的很敷衍,“冲锋”的速度,也一个比一个慢,眼看要进入鸟铳射程,一个个直接是只叫骂,不往前走了。
这一次又是轮到了党守素的左营。
看到对方如同地痞无赖打群架的作态,党守素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戏剧性的战斗持续到了天黑,夜里赎罪营又轮流骚扰了半个夜晚之后。
炮兵们还在轮流轰炸。
左梦庚、金声桓、李国英,正领着麾下三万平贼军将士,接受朱慈烺的亲自敬酒。
朱慈烺冲着左梦庚三将,郑重的点了点头,再一一碰碗。
之后举着手里盛满酒的海碗,一口干下。
“啪~”
碗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平贼军的将士们!海州城城墙已破,瓦砾都被清理干净,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孤在这里温着酒,等着给你们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