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刘猛自从捕获那只野鸡后,便开始时来运转。
先是他,在饿得快死之际,被另一伙官军救起,然后带着这伙官军,灭了之前那伙,占他山寨,还害死秀娘的官军。
紧接着,一名自称道森的道士出现,说他捕获的石鸡,是无数人在找的陈宝,还说他是天命之人。
之后,道森更是趁着有其他官军来袭,将自己一伙打败,连主副将都相继阵亡之时,帮助他逆转局势,带领残军击败对方。
于是,他便顺势成了这支残军的新主将,并收拢其他残军,自号黑风军,最后在道森的指点下,跳出池州这个大牢笼,来到云州。
进入云州后,刘猛与黑风军依然顺风顺水。
就说他们这一路,抓捕、裹挟了上千人充当辅兵,却愣是没有人发现,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在帮他们抹除痕迹一般。
如此一来,他自然对天命之说深信不疑,并自信心爆棚。
什么粮草不足,打下这座县城,粮草不就有了?
至于进攻受阻,那更不可能,若是连一座小小的县城,都打不下来,那他算什么天命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就在他陈兵城下,刚刚摆开阵型,还没有正式发动攻击时,城里便传来战斗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有各种各样的法术,时不时在天上闪现。
黑风军还没发力,城里的人就先内乱了,这要不是天命,什么是天命?
这下子,别说刘猛,就连黑风军的普通士卒,都对自家主将背负天命一说深信不疑。
不信也得信,因为接下来更重磅的证据出现了。
他们一个冲锋,尚未与守军接战,太平县城便城门大开,一群官员和士兵走出来跪地请降。
刘猛走过去,发现为首的,是两名官员,以及一个自称是丰家大管家的老者。
那老者,一见到他,便连声夸赞:“大王真是聪颖,竟想到用法术,将手下变得人模人样,以降低城内军民的抵抗之心。只是,不知老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允许我等前去拜会?”
刘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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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回到道观,本想先休息一晚,待天亮再去打探,犀犬之争的最终结局。
结果,他刚躺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鼓声,然后有善信跑来,说有敌入侵,想到观里躲兵灾。
随后,没过多久,又有兵丁上门,挨家挨户地通知,让所有人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之后,谣言纷飞。
一会儿,说是幽冥山的妖魔打进来了,所有人都将沦为口粮;一会儿,又说来的不是妖魔,而是专门为穷苦百姓出头的义军,大伙的好日子要到了!
一会儿,有人说,何家因为勾结外敌,遭到其他家族的围剿;一会儿,又有人说,勾结外敌的不是何家,而是丰家和白家。
许晨听得晕晕乎乎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他站到道观的屋顶上,观察了一夜,也没见城门方向有发生战斗的迹象。
倒是何府那边,打了几乎一整夜,又是法术,又是火光,还夹杂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直到天亮,太平县城头换了一面大旗,确切的消息才传来。
昨晚,确实有军队来袭,并成功占领此城,而这支名为黑风军的军队,也确实是由人族组成,并自称义军。
至于会不会为百姓出头,暂时还不得而知。
而城里,也确实有人与黑风军勾连,让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太平县城。
这个人,就是丰家的老爷子丰元庆。
太平县三大家族,其他两家全都被其耍得团团转,白家在稀里糊涂之下,成了其对付何家的一把刀,何家更是惨遭除名,只有何不为一人逃脱。
转眼间,丰家便取代何家,成为太平县第一豪强,而丰元庆老爷子,更是因为老谋深算,而获得新外号——
牵丝狐!
另外,在官府方面,一向与何家走得近的县令周维松,上了悬赏告示,大概率是与何不为一样,趁乱逃走。
县丞萧万志与县尉向飞林,则一起投靠了黑风军,依然担任原先的官职。
一夜之间,太平县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许晨打探完消息,刚要离开,却听见有人说:
“你们知道吗?怡红书院被封起来了!”
“怡红书院?叛军,哦不,义军封怡红书院做什么?他们想要包场?还是说,以后都不让对外开放了?”
“不开放就不开放,反正那地方,俺们也去不起。”
“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有钱了就想去快活快活?”
“那怎么可能……”
“俺倒希望可能,你要是能去怡红书院快活,那俺这日子过得……啧啧!”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之前爆料的那人,赶紧道:
“打住!打住!我告诉你们,怡红书院被封,那可是涉及到一个与当今圣上有关的大秘密!”
“什么!与皇帝有关?”
“嘘,小声点!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传出去,怡红书院下面的那块地,是一块邪地……”
这人说着,突然左顾右盼,神神秘秘道:
“这块地,只要住在上面,就会短命,但会越来越漂亮。”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一下子就明白,为何怡红书院里的姑娘,会比自家婆娘漂亮,原来是因为自家婆娘寿命太长。
不过……
“这跟当今皇帝,有什么关系?”有人问道。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到何家。你们不知道,何家是专门给皇帝养马的,不过此马非彼马,而是胭脂马。那怡红书院,明面上是妓院,实际上是一座马场。”
“呀!这皇帝,玩婆娘还要专门弄个马场,他玩得过来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当今皇帝,修炼了一种邪功,越修炼肾越强大,需要糟蹋更多姑娘,如果不阻止,早晚有一天,会将全天下的姑娘都糟蹋。要不然,黑风军的将士们,又怎么会起兵?”
“这么厉害?我要是也会这邪功就好了!”
爆料之人:“……”
这反应不对啊,正常反应,不应该是义愤填膺,然后踊跃参军,一起反他丫的吗?
而许晨,则哂然一笑,亏得他还以为对方真知道什么,没想到说出来的话,这么离谱。
旋即,他转身离开,然后在自家道观,见到了圆通大师,以及重伤垂死的燕三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