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狂受伤颇重,亏得圆通大师手段高明,才将其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并恢复神智。
之前,静松骤然发难,差点将其当场斩杀。
好在当初他们在榆树村时,从那棵老榆树的身体里,得到了一颗品质非常好的树心,被圆通大师炼制成三个娃娃,然后一人一个。
这三个娃娃,虽然不如传说中的替死娃娃那么神异,但也能够帮助主人转移一部分伤害。
靠着替伤娃娃,燕三狂艰难逃出道会司,并幸运的在昏迷之前遇上圆通大师,被带到纯一观。
听完燕三狂的讲述,许晨眉头紧皱:
“你是说,冥光老祖正在收拢妖邪,并勾结丰家,准备占领我们这里?那黑风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冥光老手下妖邪假扮的?”
“应该不是。”
这时,圆通大师突然道,“贫僧看过那些军士,不像是妖邪。而且冥光……老祖,也没有将数百只妖邪变化为人的手段。”
“那丰家是怎么回事?如果黑风军不是冥光老祖手下,那谁才是丰家真正勾结的对象?总不能是他脚踏两只船吧?”许晨依然不解。
“丰……丰家,不重要。重要的,是静松。”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燕三狂,忍不住插话。
确实,身为道会司左玄义,静松竟然豢养朝廷明令禁止的言牛,明显怀有异心。
言牛不是妖,而是一种十分神奇的怪物。
它平时,看上去与普通的牛很像,只是在其所处区域,即将遭遇危险,比如战乱,或者天灾时,会开口说话。
表面上,这是一种会预警的神奇动物,应该鼓励豢养才对。
但实际上,很多人怀疑,其能力不是预言,而是招灾,豢养它会消耗当地气运,导致危险降临,因此被朝廷明令禁止。
静松豢养言牛,如果只是个人行为还好说,如果是云胧观在背后指使,那问题就大了。
听闻这个猜疑,圆通大师几次想要出声,都忍住了,最终只是提醒道:
“无论此事,是否与云胧观有关,此地已成危地无疑。不管是朝廷,还是冥光,都不会坐视黑风军占据此地。贫僧以为,眼下最佳对策,便是离开太平!”
许晨无言。
此时的太平县城,确实已经不太平,但想要离开,并非易事。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静怡在离别前,曾交给他一个古朴令牌,叮嘱他如果遭遇危险,可以输入法力,到时自有人相助。
这个令牌,最后召来的,不会是静松吧?
突然……
“晨光道友!晨光道友!晨光道友在吗?”
就在许晨思绪放飞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三人神色一凛。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静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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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县县衙。
即便已经过去一夜,刘猛依然有些想笑。
昨晚,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太平县城,原以为是那丰家野心勃勃,想搏一场大富贵,而决定投资他。
没想到,闹到最后,居然是一出乌龙。
这丰家,确实野心勃勃,也确实想搏一场大富贵,但献城却献错了人,原本是想献给一个叫冥光老祖的魔道大鳄,结果却阴差阳错献给了他。
要说那丰元庆,也是厉害,竟然将太平县另外两大豪强,全都当牵丝木偶一般,玩弄于股掌之间,以至于白家家长白洪恩,在醒悟过来后,将其怒斥为牵丝狐。
如此老谋深算之人,却做出这等乌龙之事……
只能说,天命就是天命!
除开天命,再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能对此进行解释。
刘猛乐呵呵地看向道森:“白家已经确定,愿意听俺的话吗?”
“他们将何家杀得只剩一根独苗,偏偏在大贞朝的后台,又不如何家,已经无法回头,除了臣服于将军,便只有死路一条!”
“很好,那丰家呢?”
“那丰家牵丝狐,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但如今,丰家老幼尽在将军之手,他就算想死,也得看将军愿不愿意!”
“哈哈,是这个理!”
“还有县丞萧万志、县尉向飞林,也都愿意臣服,这两人一个投靠了白家,一个听命于丰家,都不足为虑。”
“道会司呢?”
“道会司……”
道森顿了顿,道,“道会司左玄义道号静松,出自云胧观,他虽然没有臣服,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应该处于观望状态。
考虑到此人出身,暂时不宜对其采用强硬手段,若是能拉拢,继而取得云胧观支持,那将军势必如虎添翼,大业可成!”
“云胧观……”
刘猛沉吟片刻,决定接受道森的建议,“希望那云胧观,足够聪明。要不然,得罪了俺,俺愿意饶了他们,天爷爷却不愿意!”
道森连连点头,道:“如今唯一可虑的,就是冥光老祖。传闻那冥光老祖,已臻至元婴境。若是传闻无虚,将军手下,包括我,恐怕都不是其对手。”
“无妨!”
刘猛自信满满道,“俺们在来这里之前,可曾想过,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大摇大摆地露个脸,就能白得一座县城?
这冥光老祖,不来便罢,要是来了,除非愿意向俺臣服,要不然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说不定,他前脚还耀武扬威,后脚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巴掌,直接扇飞。”
道森:“……”这天命人,看样子是养成了。
见他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刘猛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旋即状似无意地提到:
“道长,这些天,你伙同那白老头,成天待在怡红书院,到处挖坑,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道森心里一紧,连忙道:“将军英明!
非是我有意隐瞒,是那怡红书院所在地块,实为一邪地,其中可能孕有邪物。
此物,对我等修道之人大有裨益,对将军却是无用,故没有提前告知将军,还请恕罪!”
“真的对俺无用?”刘猛似有不信。
“确实无用!”
道森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是有用,我定当献予将军,绝不敢贪墨!将军若信不过我,可着那白洪恩监督,他定然不敢欺瞒!”
刘猛讪讪道:“道长俺自然是信得过的。想当初,道长在见到俺的陈宝时,都没有诓骗俺,自然也不会贪墨其他东西。
俺只是想告诉道长,世间万物,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俺与那昏庸好色的泰贞帝不同,你若是在怡红书院,发现了炼肾的法门,一定不要瞒着我。”
道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