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马王的宴会，耶蒙拒绝了伊利里欧安排的豪华的轿子，却接受了前来指路的仆人和代步的马匹。
难得的是这个仆人会说一些简单的维斯特洛通用语，让身处异国他乡的耶蒙很是觉得舒适。
他带着修夫和西门一起，修夫披带着一层轻甲，腰上悬挂着一柄森然的宝剑。
剑被藏在黑色的鞘内，引而不发。
西门同样骑在马上，那是一匹看起来十分寻常的马，也仅仅只能拿来代步了。
总督的轿子很大，完全可以说是一间小型的房间，行走其中很是舒适。
总督的轿子离他们不远，无论是伊利里欧总督还是韦赛里斯都在其中，唯独缺少了他的妹妹丹妮莉丝公主。
这并不是原本计划中的婚礼，她没有露面的必要了。
乔拉·莫尔蒙同样骑马，跟在轿子后面，不紧不慢。
透过轿子的帘子，可以感受到内里的奢华，事实上，即便只是外观也已经足够令人惊叹了。
卓戈卡奥举办的宴会在城外，位于他的寝宫。
宫殿坐落在海边，能够听到潮汐声不断汹涌。
那是一座九层高塔，砖墙上布满了了苍白的常青藤，显得生机勃勃又一阵凉意，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常住人的地方。
胖子总督下了轿子，和韦赛里斯并排而立。
韦赛里斯的到来并不是一个意外，毕竟，他一直广泛参加自由贸易城邦权贵的宴会，以希望得到一定的支持。
这些权贵们也乐意于看到一个“国王”出现在自己的宴会上，以此增添一丝高贵。
直至他们已经对比厌烦，韦赛里斯却依旧如故。
伊利里欧解释说，“这是潘托斯的总督们联合赠予卡奥的礼物，自由贸易城邦一向对这些游牧民族族长交好。”
耶蒙暗自猜测这是因为潘托斯被禁止拥有太多的武装，仅能自保，进取不足，不得已讨好这些来去如风的游牧民族。
不然最终换来的只能是一片焦土，即便赢了也无法真正的弥补损失。
韦赛里斯向耶蒙行礼示好之后就离开了，他想要在这场宴会上继续寻找愿意支持他的人，野心家，商人，骑士都可以。
耶蒙对此不置可否，可能这就是一个失国的家族想要重新复起所能做出来的努力罢。
就像拿三在伦敦寻找支持，登基后却患上了恐英症，韦赛里斯也是一样。
他知道他必须要和这些权贵打交道，但是被视为“小丑”的经历也让他唤醒了“睡龙之怒”，一个懦弱者的无聊游戏。
守在门口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出身于多斯拉克的无垢者。
他有多斯拉克人典型的古铜色皮肤和黑色杏眼，脸上却没有一根胡须。
同时，与鄙视穿戴铠甲的多斯拉克人相比，他头上戴着无垢者的青铜头盔。
不知道这些多斯拉克人是否还会将他当做同胞，还是仅仅将其视为无垢者。
不过多斯拉克人真的有所谓同胞同族这一概念吗，耶蒙对此很是怀疑。
尽管他们都信仰所谓的马神，说着粗糙的多斯拉克语，但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除此之外也没有一个真正的领袖。
那个“骑着世界的骏马”传了一代又一代，可最终还是没有谁能实现。
目前来看，也只有卓戈卡奥是最为接近的一个了。
毕竟，他拥有马人里最大的卡拉赞，人口超过十万，精壮男子，不对，应该是车轮以上的成年男子超过四万。
如果论战争潜力，自然是不如七国里面任一一国的，即使是人口最少的北境，人口也是他的十倍。
但是只论纸面上的兵力的话，已经可以和其媲美了。
当然这种拖家带口，四处游荡的军队，很脆弱也很危险。
脆弱是由于多斯拉克人的传统，一旦卡奥死去，部落就自行分裂，完全不给人一代又一代整合起来的机会。
同时，多斯拉克人是马背上的民族，爱马胜过一切，完全没有步兵，这也限制了他的发展前景。
他们虽然有抢来的工匠，却没有从中学会技术，仅仅只依靠劫掠为生。
也正因如此，即便是他们看上去披着辫子和“我大清”很像，四处流浪，居无定所，同时战力强横的样子也很接近也很接近“大哉乾元”。
然而事实上，他们不穿铠甲，兵器生产不先进，最多就是一个“匈奴人”。
有威胁，但不大。
也难怪自由贸易城邦完全不在乎这些野蛮人。
危险是因为野蛮，越野蛮的军队战斗力不一定是最强的，但一定是很能吃苦的，加上骑兵的优势，千里奔袭不是玩笑。
他们做不到统治，能带来的也只有杀戮。
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语言和信仰，什么“大家都知道”就是他们独特的风俗。
想要忽悠他们成为“上帝之盾”远不是一代人能成功的。
耶蒙看向屋内，里面全是些异国人，杀手，佣兵，权贵，来自于密尔，泰洛西，潘托斯等等，除此之外，浑身是毛的怪人，皮肤黝黑的盛夏岛人应有尽有，甚至还能看到一个红袍僧。
耶蒙慨叹一声，红神教会在厄斯索斯扩散的太严重了。
如果不是维斯特洛独自占据一片大陆，历史悠久，文化上那是相当的自信，还总是看不起这些自由贸易城邦的人。
传统的封建领主制度也是相当排外，那么红神教会想必也会在七国占据一席之地。
可能和北境的旧神信仰一样，小众却难以断绝。
甚至，这是真正能够威胁到七神信仰的。
耶蒙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现在也和学城的那些学士一样希望龙，魔法和诸神都是些不存在的东西，只在人们的幻想中停留。
普通教士们只需要坚信七神的伟大就好了，可作为总主教，他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唉，诸神到底存不存在呢？
这是一个问题。
可七神肯定是不存在的了。
没有魔法，没有神迹。
如果真的按照“除了死亡是唯一的神迹，其余的都是魔法”来看，难道只有寒神和红神是真神？
那三眼乌鸦的时间干涉算什么？
耶蒙不去想这些了，这些离他还有些远。
卓戈卡奥站在正中央，他比在场的人都要高，同时，肌肉壮硕，孔武有力，辫子很长，亮铜色的肌肤闪闪发光，据说是一次也没有败过的大草原上的卡奥。
伊利里欧这时候已经到了卓戈卡奥的面前，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全然不见之前对野蛮人的轻视，正一边打躬作揖一边陪着他过来。
等等，这个方向怎么看上去是走向自己的。
耶蒙心中一阵波动，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但脸上仍然气质渊然，他可不是丹妮莉丝啊！
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即使是野蛮的马人，也懂得邀请权贵联络感情，平白无故得罪一个大陆几千万信仰的名义上的领袖对他来说并没有利益。
该死的伊利里欧，即便如此，还是耶蒙在心中破口大骂，给他记上了一笔。
卡奥用他的玛瑙般的黑色眼珠看向耶蒙，与耶蒙深邃的瞳孔对视，用他的语言说：“就是你抢走了我的礼物吗？”
伊利里欧面带歉意的看向耶蒙，向他翻译。
与此同时，在场的权贵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