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的冬天特别冷,特别是在没有空调的大明,即使穿着冬衣,徐仲平也被冻醒了。
好不容易不用出摊赚钱,他打算赖在床上,如果现在系统的商城能刷新煤炭就好了。
不过,光靠卜卦赚钱还是太慢,既然有了系统商城,还是需要大量的银两。
不然,就算刷到金色品质的商品,他也无法购买,只能试用救急。
他要好好想想法子利用鉴定系统。
正在思考间,屋外传来阵阵骚动,难道那徐千万吃的亏还不够,一早就带人上门闹事?
徐仲平一个翻身,穿好衣服,生怕父亲和大哥吃亏。
出门看到父亲和大哥已经在大厅,他们面色凝重。
来人并不是什么徐千万,而是小吏李厚,他以同情的眼神望向徐仲平,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他身后跟着一队官差,不知是何事?
“厚哥,一大早这么兴师动众,不像你的作风啊。”徐仲平打趣道。
这个李厚是衙门里出了名的懒汉,能偷懒就偷懒,不是知县大人亲自开口,谁也叫不动他。
但他为人善良,没什么心机,徐仲平闲时常和他喝酒,故而十分熟稔。
李厚低下头,像是鼓足勇气般说道:“仲平,别怪我,我是奉知县大人之命前来捉拿你归案。”
归案?徐仲平一头雾水。
徐伯安开口补充道:“二弟,徐千万死了。”
什么!
徐仲平难以相信,这徐千万平时看着挺壮实,自己只是射中他的小腿,就一命呜呼了?难道运气不佳,正好射中了大动脉?
李厚接着说道:“不止徐千万,他的手下都死了,有证人看到你拿着弓箭,和他们在私塾外争执,所以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徐仲平这才感觉不对劲,如果单是徐千万,可以说是碰巧,可他的手下都死了,简直匪夷所思。
他记得自己只射中了三个人,作为威吓,其他人都完好无损,况且那三个人也没有命中要害,怎么都死了?
徐仲平连忙辩解道:“厚哥,一定是弄错了,第一,是徐千万他们先惹的事,第二,我只射中他们的手脚,并没有要他们的命。”
李厚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是承认射中他们了?”
徐宁儿从屋内出来,大声喊道:“我二哥是不会杀人的,徐千万才是坏人!”
“这不是我能评断的,回去让知县大人定夺吧。”李厚抬起手,让身后的官差把徐仲平铐上。
徐伯安连忙阻止道:“那天徐千万针对的是我,抓我吧。”
徐仲平拦下了徐伯安,“大哥,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还要等你中举人呢,放心,没事的。”
徐彦皱着眉头,气急攻心,咳嗽得更厉害了,“平儿,我和知县大人有些交情,我定和他说说。”
母亲只在一旁哭泣,不知所措。
徐千万的死一定有蹊跷,他一定要弄清真相。
......
一到衙门,徐仲平就被丢进了大牢,等待知县的审问。
地上铺着一层稻草,应该是给犯人睡觉的地方,一股混合着屎尿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时不时地还有老鼠和蟑螂从脚上爬过,果然古代的大牢不是人待的地方。
徐仲平坐在墙角,双手抱膝,仔细思考起案情来。
当天,他射了徐千万一箭,临走时,他并无异样,还骂骂咧咧地朝徐仲平口吐芬芳。
随后,他逃脱徐千万手下的追赶,连射三箭,第四箭射在地上,以威吓恶少。
他自己知道自己绝没有行凶,那凶手就另有他人。
一定是趁徐仲平跑远以后,杀掉了徐千万和他的手下。
那疑点就浮出了水面,第一,动机是何?
这些恶少打行横行乡里,自然结了不少仇家,但他们只是欺负欺负老实人,不曾杀人放火,是何人和他们有如此大的仇恨,要置他们于死地。
李厚曾说过,有人看到他和恶少们起了争执。
这人是谁?私塾外空旷,除了几棵百年老杉树,没有任何遮挡。
虽然当时形势危急,但徐仲平很肯定周围没有人!
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徐仲平得到了这些结论。
告诉官府徐仲平行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凶手蓄谋嫁祸于徐仲平,显然有所图。
这个凶手武艺高超,隐藏在现场,徐仲平和恶少们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叹了一口气,自己穿越到这大明朝还没出人头地,就已经身陷囹圄了。
大牢里的时光是难熬的。
没有计时工具,你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徐仲平打了个盹,又醒来,又打了个盹,再次醒来,仿佛已经过了好几天,他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沉寂黑暗的牢房中,他听到了脚步声。
来者是一个彪悍的官差,他手臂的肌肉呼之欲出,粗犷的面庞留着一圈络腮胡子。
徐仲平感觉到了异样,连忙道:“这位官爷,是知县大人要提审我吗?”
官差没有回应,只是脸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徐仲平不寒而栗。
“厚哥呢?李厚在吗?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徐仲平继续追问道。
官差依然没有反应,他打开牢门,把徐仲平拖了出来。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官差并没有把他带到衙门,而是一个隐秘的房间。
徐仲平越来越感觉到不妙。
旁边熊熊燃起的篝火,让他胃里有些不适,刺鼻的臭味又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差点吐出来,好在强忍住了。
官差把他绑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在对面。
他终于开口了,“徐仲平,现在由我来审问你。”
完蛋了。
徐仲平心里飘过三个脏字。
他知道他即将体验古代封建王朝的特色“严刑逼供”。
多少清流官员都惨死在这些刀笔吏手中,又何况他这种平民。
他突然想起系统,连忙打开商店,不幸的是还没过子时,商店没有刷新,三个铜色的残次品,根本没有用处。
官差从怀中拿出一支毛笔,一张纸来,用舌头舔了舔笔尖,狞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