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购买刀剑是需要一个铳砲刀剑类登陆证才能购买，这个证并不难得，但富江大概率没有。
虽然对富江来说，没有这个东西也不影响她零元购，可她很明显是因为买一把真的太麻烦，随手拿了一把没开锋的匕首。
上杉升泽甚至觉得这把匕首就是一个仿真玩具，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确认：“为什么想要死？”
“这是魔术？还是单纯的在骗我？”妃姬子呆滞，她宁可听到上杉升泽的辩解：“我…我是在做梦对吗？”
救赎的光芒在短暂的时间出现，像是流星般转瞬即逝。
“……”
面前男人的沉默反而加剧了内心的动摇，妃姬子不傻，一把无法割开衣服的刀具，怎么可能在一个人身上造成致命的伤口。
全身莫名的在发抖，咬着牙试图说服自己。
她不愿意，或者说不能去接受，今天的一切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为什么要死？”上杉升泽又问了一遍，对方像是应激一样抓紧了护栏。
刚才无论怎么往下奔跑总会回到这一层，森妃姬子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人类是无法做到的：“奶奶以前说过，被恶鬼杀死，灵魂会变成它的奴隶。”
“所以，杀死你的意思是要我承载恶业，化作修罗？”
虽然对妃姬子有宗教信仰这件事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对方现世遭遇又觉得理所应当。
苦难的人总会有些寄托的东西，也许是人，伽椰子对佐伯刚雄的爱，也许是物，森妃姬子杂七杂八的信仰，他前世对恐怖题材的痴迷。
于是他选择了对症下药：“你难道不知道，堕入修罗就会成为恶鬼的容器吗？”
“你是个坏人。”
“谁告诉你的。”
森妃姬子下意识想说亲眼所见，可那把捅过她的匕首就扔在脚下。
冲上天台举刀就砍的是同样一个人。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恍惚间，宪一那张沾满血的脸出现在眼前。
虚张的嘴巴埋葬着永远说不出口的话语，歹毒的眼神似乎在置疑她为什么能够原谅凶手。
他站在楼道的上方，湿哒哒的手扣住墙壁，染红了灰白的墙灰。
“宪一…君？”
本以为只是因为愧疚导致的幻想，结果当对方走下一个台阶，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猛然的后退几步，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反而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几分释然：“如果能死在你手里，就算……”
“让开！”
一个肘击给妃姬子推到在地，挡在她面前直面路人甲，紧接着就是直拳。
拳头击中面部，飞溅出的血沾上了富江不久前刚给他新换的校服内搭。
“不知道沾血的衣服很难洗吗！”
心口剧痛，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直拳的原因本来就是为了少让衬衫沾点血，结果这个路人甲跟人造血泉一样。
易碎的面部一看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但已经没办法无伤的上杉升泽顾不上了。
追击，补上一拳击倒，顺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仿真匕首，后柄往大脑一杵。
在妃姬子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人体最坚硬的头部被很轻易捅了一个口子。
要不是触碰到的瞬间上杉升泽感受到不对劲收力，说不定还能被恶心到溅一脸脑浆。
“宪一君！”
“给我闭嘴！脑子被吃了吗？”
没给妃姬子发挥的空间，上杉升泽直接一个爆栗子下去，敲的对方眼泪都流下了：“他刚才下来就连心跳声都没有！你告诉我怎么活过来？”
“可，可……”
指腹擦掉脸上的一点血，仅剩的些许血痕看上去有几分狰狞感：“要不要我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给你看？”
跟富江待久了，对于血肉这种东西都无感了。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比起莫须有会不会杀人的震慑力要大得多。
目光扫射过去，妃姬子强忍着泪拼命摇头，上杉升泽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感受刚才传递的力道。
柄把撞上皮肤的时候，他就确认眼前的男生并不是人类，极大概率是富江的造物。
安静了一分钟，他突然开口：“你就这么缺朋友吗？我不行？”
“我不跟杀人犯做朋……”
“别急，你是优等生，应该很清楚我这样究竟会被判多少年。”
手指用力相互摩擦，把米粒大小的富江刮掉，上杉升泽漫不经心道：“交我这个朋友，到时候实在委屈还能过去探监，说点心里的烦心事和秘密也不影响你的生活。”
“怎么样，有兴趣吗？”
妃姬子不说话了，老实说她可耻的心动了，但总感觉怪怪的。
上杉升泽没给她思考的机会，继续维持了一直问的话语：“为什么要死？”
活着有意义吗？
妃姬子很想笑，扯了扯嘴角始终无法让弧度上扬：“下一世一定会好起来的……”
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死鱼眼。
虽然不知道妃姬子有没有下一世，但此刻真正在过第二世的上杉升泽，都想从家里取出全部能用的钱让这位好好看看。
他过的是好日子吗？！
“算了，先带你下去吧。”
把外衣扯了下来，当着面绑好，做出相应的动作。
森妃姬子不傻，或者说学霸就很少是真蠢的。
立刻搞懂的她没有犹豫，脱掉校服，再次露出背心。
“我碰你胳膊的时候再开始滑，最好不要太快。”
上杉升泽叮嘱道，夜晚的校园他也因为兼职曾经见过，绝没有今天这么极端。
浓重的黑暗像是一层墨水，离开几步便有些看不清人了。
“好。”
妃姬子回应了一声，死者复生这种事情都能够发生，她也知道现状绝对不是普通人人能够处理的。
挪好外衣，靠近妃姬子。
布料紧贴着肌肤，凸显出少女的青春气息。
但上杉升泽看的并不是这个，瞧了一会边缘泛白、皱巴巴的料子，呼了口气似是在叹息，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滑下一楼理所应当，又出乎意料没出什么问题。
只是妃姬子没有类似的经验，到尾端时踉跄一下，差点摔了个头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