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云平婉和洪诗雨都沉默了,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这算什么?
就连一直忐忑不安的柳寒蕊都被听到的话语给惊到了。
柳寒蕊当然知道在房间里聊天是什么意思,但让右丞相云平婉留在这里算怎么个事?
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玩这么花吗?
柳寒蕊当然不知道云平婉和许尘的关系,有些奇怪地看着云平婉,发现后者也相当惊讶,很显然他们并非经常这么玩。
这一切都是许尘临时起意。
“那……陛下的意思是……”
云平婉冷汗直冒,汗水都浸透了衣裳。
她跟着许尘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冒汗,而这一次则是最冒汗的一次。
她有一种相当不祥的预感。
“这还不懂吗?难不成你让朕单独和柳姑娘谈话?那万一有刺客呢?”
许尘看着云平婉害怕的样子,几乎是瞬间就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云平婉还以为许尘是要做什么礼乐崩坏的事情,现在看来应该只是担心自身的安危。
想想也是,许尘和柳寒蕊“聊天”本就是最脆弱的时候,万一有刺客呢?
别说刺客,就是柳寒蕊本身也没办法完全信任,万一动手怎么办?
陛下死在清苑楼,不止是清苑楼会惹上麻烦,云平婉也脱不了干系。
说起来,竟然还是她自己欠考虑了。
云平婉用衣袖拂去晶莹的汗珠,说道:“陛下说的是,那洪诗雨你就呆在这里,我就先出去了。”
“朕让你走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就听到背后的许尘开口了。
云平婉这下更不明白了,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自己怎么还不能走?
她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问道:“陛下还需要微臣做什么?”
“现在爱卿出去也容易受到危险,不如留在此处。”
“谢陛下关心,但微臣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爱卿还是留下吧。”
“……”
云平婉沉默了,没料到许尘会来这么一手,也知道自己没法拒绝许尘,纠结一会儿后,说道:“好……吧。”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云平婉、洪诗雨和柳寒蕊三人面面相觑,她们那精致的俏脸上充满了尴尬与僵硬。
她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许尘到底要干嘛,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光是柳寒蕊一个人在这里,她们还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现在是她们三个人,她们就有些搞不懂了。
“清苑楼的背后是谁?”
许尘用一种平淡的语气打破了整个房间里尴尬的气氛,朝柳寒蕊询问道。
难道真是为了调查清苑楼?
云平婉生出了几分惊讶,许尘一路上的表现让她竟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位明君。
说不定一切都是假象,就是为了调查清苑楼。
“陛下说笑了,这些我哪里知道?”
柳寒蕊没有胡编,而是直接表示自己不知道。
她是花魁,并非楼主,自然是有可能不知道的。
“不知道也没关系。”
许尘倒是没有继续在清苑楼背景上多做文章的打算,问道:“你有去皇宫里的想法吗?”
柳寒蕊当然知道许尘什么意思,但还是装作不知地谦虚道:“陛下说笑了,我不过一青楼女子,怎会有如此想法?”
“没有想法不要紧,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许尘当然不是来听柳寒蕊说这种话,将所有的路都给柳寒蕊封死了。
柳寒蕊内心一颤,知道这看似两个选择,实则只有一个选择。
你如果说不想去皇宫,那为什么?
不想去皇宫,你是看不起?
你是对皇室有什么意见吗?
这个原因想要编出来就很难。
而且她不管找什么理由,许尘都可以往皇室上靠,甚至可以给柳寒蕊治罪。
柳寒蕊明白这根本不是给她选择,而是让她强行选择皇宫。
这是阳谋。
无解。
柳寒蕊自知没有选择的权力,点头应道:“当然想,做梦都想,天下谁人不想进皇宫呢?”
“那朕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做朕的妃子如何?”
来了。
这哪里是能拒绝的?
柳寒蕊要是拒绝,那就是不想要脖颈上的东西了,强作欢愉道:“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我不过一青楼女子,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传出去恐怕为天下人耻笑。”
她这样说的同时语气带着欢快,给人挑不出毛病。
柳寒蕊内心里却是在不停祈祷,祈祷着许尘不要看上自己。
其实,这话并没有错。
皇上娶了一名青楼女子,这是不得了的丑闻。
如果许尘此时此刻是一名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帝,可能还没有太大的事情。
但重点就在于许尘并不是。
朝中大臣众多,甚至一些大臣还拥有着跟许尘同样的权力,这种事一旦发生,那后果不堪设想。
云平婉跟柳寒蕊是同样的想法,但她想到了许尘带自己来这一举动。
该不会许尘本身带自己来就是为了分锅吧?
云平婉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心里更是凉得透透的。
其他人要是参皇上一本,多半还要连带着她,毕竟她也在。
还是她带许尘来的清苑楼。
这更是罪加一等。
原来我一直在被陛下算计吗?
云平婉都快被许尘整出阴影了,梦境里那道身影依旧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以为朕在意这些吗?为了你,朕承受骂名又何妨?”
许尘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笑出来了,却还是装作一脸深情的样子,凝视着柳寒蕊那张洁白动人的俏脸,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
柳寒蕊心里苦啊,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了?
早知道她今天就休息一天了。
这样皇上也不会看见她了。
柳寒蕊贝齿轻轻地抵住柔软的下唇,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要是因为我而让陛下承受骂名,那我宁愿去死。”
“可不许胡说。”
许尘说完这话,就紧紧抱住了柳寒蕊,像是什么都不懂在安慰柳寒蕊一般。
手上却一点不老实,不停地摸索着。
云平婉看得眼皮都跳起来了。
皇上,你真有必要在我面前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