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儒带着一众山匪回到了盘儿寨,众山匪们和他们的家眷喜气洋洋的分享着他们抢来的战利品。
这抢一回同行虽然风险大,但是一抢,就不需要顾忌后续还能不能抢,能够直接竭泽而渔。
那收获,跟平常抢拨山下村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抢来的银钱充公,粮食十抽三上交,我来进行统一分配,你们抢的女人可各自留下。”
邓儒对这些山匪说道。
一个势力想要发展,拥有一定可随领袖调度的公共资源是不可少的。
山匪们没有多抱怨什么,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交上了他们应该交的那份钱粮。
邓儒看着一袋又一袋的钱粮入库,感到非常的满意。
至于为什么,凶恶的山匪们会老老实实,毫无怨言的交上钱粮。
邓儒自身实力是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是,陈大胆调的好。
原本陈大胆在位的时候,陈大胆为了保持自身和亲信们与普通山匪之间战力的差距。
他们所抢劫得到的钱粮,都是陈大胆的,他们只能在每天吃饭的时候领到一碗稀粥。
而现在,他们只需要交十抽三。
也就是十袋里面他们能留七袋,十斤里面能留七斤。
这不比那陈大胆好多了?
俗话说万事就怕比较,邓儒展现的要远比陈大胆大度,他们自然是毫无怨言的。
“都回去吃饭去,给你们一个时辰吃饭,吃饱到这来,你们五个,随便找个弟兄一起对付一顿。”
邓儒对山匪们说道,又重点关照了一下那五个新投诚的山匪,给了他们一小袋小麦作为午饭。
等这些山匪干完饭,休息个半个小时的,他就要对这些山匪们开始魔鬼性训练。
说到底,古代战争,装备的代差或许有,但更多的是制度和纪律的差距。
这些山匪,得狠狠滴练,狠狠滴调教。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啊。”
就在邓儒准备回去煮点肉粥喝的时候,一个阿嬷跑了过来,口中直道不好了,不好了。
“嘿,你这老婆子,怎么说话的!大当家这不好好的站在这么?”
一个山匪在一旁怒斥道。
“哦,哦,是是,是那个阿无姑娘不好了。”阿嬷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了口。
“阿无?她怎么了?”邓儒疑惑的问道。
听到邓儒的问题,这阿嬷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股子把苦水全吐了出来。
“哎呀,大当家的,您是不知道啊,那阿无姑娘,她心眼子里就只有您啊,一醒来发现您不见了,就是要出去找,要出去找您,但是您手下那两个死脑筋的,拔着剑,死活拦着不让她出去啊。”
“这姑娘家家一急,直接用手去掰人家的剑啊,你说阿无这姑娘也是倔的,不让出去,等等不就好了,她不干的,咱发现不对,把她拉开的时候她手上,全都是那个血啊。”
阿嬷可真是被折磨到点了。
一边是屠戮原大当家派系所有人上位的新大当家,屠戮时的血腥残忍,她至今记忆犹深。
一边是三个犟种互相犟,好像不犟出个结果来不罢休。
就是苦了她这中间人啊。
她生怕自己一个处理不好,大当家就送她去陪老大当家了。
“........”
邓儒愣住了,他也没想到阿无这姑娘会做出这种举动。
她没有记忆,整个人就像一张白纸,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似乎也......很正常。
不过,手上全是血,那只怕受伤的不轻。
这又是卫生条件,医疗条件极差的古代山匪的山寨,一不小心一个伤口感染,发了烧,就可能丢了命。
想到这,邓儒便快步走向库房,他记得自己被扒掉的衣服也在库房,只是因为穿习惯了山寨的粗布衣服就懒得拿回来了。
毕竟他虽然是现代人,但也是属于比较糙的那一部分人,不太在意身上衣服合不合身,舒不舒服。
仔细想来,他的那件衣服........大概是整个山寨最好,最干净的布料了。
来到库房,越过正在往库房里搬运粮食的亲兵们,邓儒找到了自己穿越前穿的那件白短袖。
好吧,落了许多灰。
邓儒用劲抖落短袖上的灰尘,用刀在瓦兰弩手的帮助下裁下数块长布,便向着聚义堂快步走去。
死马当活马医了,能活就活吧,不能活也是阿无这傻姑娘的造化如此。
她这么个傻乎乎的白纸状态活在世上,也多有不便,也许这么死了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邓儒向来先做最坏的打算。
聚义堂,邓儒挥退了两个被他留下来看大门的名门勇士。
一旁阿嬷人都看傻了。
先前阿无都快把她自己的手给捏断了,这两人硬是动都没动一下啊。
这大当家一来挥挥手,就恭恭敬敬的走了?
堂内被阿嬷安抚后,一直呆呆的坐在兽皮座椅上的阿无看见邓儒后,眼睛瞬间就明亮了几分,大跨步的向着邓儒跑来。
邓儒看着一个穿着青色裙子,双手血红的姑娘,向他跑过来。
.......一股廉价恐怖片的既视感。
那手红的,他有点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变异了。
不过还好,他看见阿无的手指还能动弹,应该没有伤到肌腱这些关键的位置。
手应该是废不了。
阿无跑到邓儒的面前,用她血糊糊的手在邓儒身上不断的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
她脸上浮现一个专属于她的,很呆板的笑容来表示着她的开心。
“........就一上午不在,就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真是个傻子姑娘,也不知道你将来要怎么活下去。”
邓儒叹了口气,让身边亲卫控制住阿无的手,因为对邓儒的信任,被人抓着手,阿无也没感到害怕。
而是用她好奇的眼睛打量着邓儒替她包扎伤口的动作。
邓儒也不是很懂怎么包扎伤口,就胡乱的在阿无手上绑了几个活结,防止捂得太严实,伤口就会发脓。
给阿无包扎好,邓儒便让身边的亲卫松开了她的手。
阿无高兴地打量着被她的血染得通红的白布,她似乎很喜欢这两块白布,没有一点被束缚的不适应。
不是因为这两块白布好看,而是因为这两块白布是邓儒给她包上去的。
“这就是活在人心里的感觉么。”
邓儒看着阿无,心中也是有些感慨,他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个,他离开个一时半会就焦急得不得了的人。
也是第一次碰到,光是看见他,就喜上眉梢,兴高采烈……任何形容高兴的词汇都难以形容她喜色的姑娘。
他父母都没这么在意过他,他跟他们说话,至少要重复两三遍,才能够得到回应。
但现在却有这么个姑娘,他离开个一时半刻都焦急不已,甚至犟到去抢人家名门勇士的双手大剑搞得双手血淋淋的。
感叹阿无傻乎乎的同时,他心中也感觉有些暖洋洋的。
嗐,留着吧,也不知道是养女儿还是养女友,还是开出SSR养了家人们谁懂......
希望不要是SSR。
“不过,感觉这阿无,不像大家闺秀,那县城里的大家闺秀如果是这个状态,连路都走不了几步,怎么可能被村民绑架,又被刘三儿拐上来。”
邓儒心中也有着疑惑,他起初以为阿无就是大家闺秀,不过因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智商有问题,表现得像个傻子。
后来看她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他推断阿无应该是失去了全部记忆。
可现在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大家闺秀,失去了全部记忆,怎么可能来到农村,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半路头部受伤才导致的失忆。
阿无的身份可能,不是县城里或者哪里的大家闺秀那么简单。
但具体是个什么身份,他猜不出来。
但肯定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什么专业训练的间谍能来他们这无名小卒的山寨。
专业间谍的价值和无名小卒的山寨不成正比,不会有权贵那么闲得蛋疼。
关键是,他又没出名,权贵们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