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邓儒安排山匪们跟着老宋头下山去河边识字。
邓儒也跟着他们去旁听了一下。
有邓儒在场压阵,老宋头的教育之路走的非常的容易。
山匪们燃起篝火,围着老宋头,听老宋头讲着满口的之乎者也。
为了教好这些山匪,老宋头特意把他当年抄的,看的,那些一书箱的圣人经典拉了过来。
那些圣人经典,也被如同当初邓儒的日记本一般。
被陈大胆扔到了库房里。
邓儒对此的评价是——
圣人经典,被扔库房里。
他的日记本,也被扔库房里。
所以——
他的日记本=圣人经典。
不对,圣人经典尚有存世,还有无数印副本,他的日记本可是在昨天晚上就成灰了。
所以按照珍惜程度来说,他的日记本,比圣人经典珍贵。
没毛病。
........
老宋头教书非常的专业。
专业到了什么程度?
“哈——”
“困死了,昨天就不该睡午觉的,生物钟都乱了。”
邓儒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老宋头的讲课让他回忆起了前世在课堂上与周公相会的时光。
所以,再见了呢老宋头。
他得回山寨睡觉去了,明天早上还得去剿匪,下午还得练兵,晚上还得抽空跟老宋头认认字。
这一天天的,真够忙的,但为了皇图霸业,一步步稳打稳扎,把基础打牢。
不要像隔壁李自成一样好不容易打进北京城,结果基层管理都没做好,被关外女真打得一触即溃。
空有军队,没有基础,天下是坐不稳的。
邓儒趁着天色还未黑的彻底,借着落日的余晖在溪流里洗了个澡,带着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
洗完澡,便觉着神清气爽,会聚义堂的里睡个大觉去。
杀了陈大胆之后,陈大胆的房子已经空出来了。
只是他懒得住。
除了有点洁癖,觉得睡死人睡过的床晦气之外。
也算是给自己的一种鞭策,特意选了兽皮座椅作为睡觉的地方。
就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早日打进城去。
那里有更舒服的床,有更宽敞的椅子,有更好看的美人.......
也有更干净的房子。
邓儒躺在熊皮座椅上,便准备着进入梦乡。
其实陈大胆的这张椅子挺臭的,应该有很多年没洗过。
只是邓儒闻过更臭的茅草屋,便习惯了臭味。
再加上昨天被熏了一天后他让婆子们给这熊皮洗了一遍,味道也去了许多。
“你又要来跟我一起睡?”
邓儒看着一直跟着他的阿无,好奇的问道。
这姑娘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乐意在他身边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
阿无歪了歪头,没有理解邓儒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邓儒的话。
她快步跑了几步,然后一把扑进了邓儒怀里。
怀里猛地一沉。
邓儒再一次的体验了一番温香软玉在怀。
阿无抬头看了他一眼,嘻嘻的笑了一声,然后便将头埋进了他胸口,像个寻求父亲怀抱的小姑娘似的,紧紧抱着他。
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姑娘,邓儒心中感慨万千。
“这搁前世哪有这体验,嗐,就是可惜傻了点,傻就傻吧,失忆的话,经历得多了,应该就能重新聪明起来。”
傻是傻了点。
但,还是那句话,他很难再看见一个,仅仅只是因为他出现就欢欣鼓舞的姑娘了。
所以他对阿无也算是挺重视的。
看着阿无趴在他身上,安心睡去的柔美睡颜,邓儒只觉着岁月静大概好也不过如此了。
.........
次日清晨。
邓儒的生物钟一向非常准时,早早的醒了过来。
他依然是轻手轻脚的把阿无放到了椅子上。
又去找了几个婆子,让她们帮忙看着阿无,她要是醒了就给她喂点吃的。
她要是想出去就陪着她。
今天是不会安排士兵守着了,昨天运气好,只是划破了手,入了几分肉。
要是再次再来一次,估摸着手得废,人说不定也得死。
安排完这些,邓儒便依然去山下那条溪边洗脸,折柳枝漱口。
作为一个现代人,卫生这点,还是古代人不能比的。
洗漱过后,便再次回到山寨,吃了点早饭。
早饭也依然是老三样,粥,肉粥,一杯肉粥。
“四儿,过来。”
用过早饭,邓儒唤来了李四儿。
没有喊刘三儿,因为刘三儿这小子练得不咋出色。
“大当家的,怎么了?”
李四儿捧着粥就跑了过来。
“早上你带大家伙练,我要出去一趟,就按照昨天我练你们的办法,练大家伙。”
邓儒说着,随便拿了个竹哨扔给李四儿,他要让李四儿当个教官一类的角色。
一旁的刘三儿看了,一瞬间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他先认识儒哥儿的。
凭什么李四儿能练大家,他刘三儿不行?
这不公平!
明明是他先来,凭什么先来的总是被冷落呜呜呜呜。
“好嘞大当家的,您放心,有我在,等您回来,兄弟们一定能够练进两息内。”
见邓儒对自己委以重任,李四儿脸上笑得跟麻花一样了。
拍着胸脯就立下了军令状。
“好,要是我回来,兄弟们没练进两息内,你,斩首示众。”
邓儒拍了拍李四儿的肩膀。
李四儿听到邓儒的话,愣在了原地。
什么示众?
斩首示众?
李四儿整个人都石化了。
“大,大,大当家,我就吹牛皮的,要不,别了吧?”
李四儿连连求饶。
一旁的刘三儿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该,谁叫你吹牛皮,现在吹破天了吧!”
“嗐,四儿你这心理素质太差,大当家我能真为了这么点事给你砍了么?”
“跟你玩笑呢。”
邓儒拍了拍李四儿因为害怕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的肩膀,宽慰道。
李四儿听到邓儒的宽慰,才堪堪松了口气,要是真因为自己随便吹的一句牛逼就被斩首示众,那他也太冤了。
“三儿,过来,今天你继续带路。”
邓儒又唤了声刘三儿,刘三儿瞬间像只哈巴狗似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好嘞大当家的,您放心,咱带的路,必然又快又......”
刘三儿叉着腰,挺着胸,一副骄傲唐老鸭的模样来到邓儒的面前。
“闭嘴,别插旗子。”唐老鸭,哦不,刘三儿话还没说完,便被邓儒伸手打断。
他一向反对这种插旗行为。
不是因为封建迷信,而是因为他真的亲身体验过,只要立下这种吹牛比的担保,保证怎么怎么样,基本上那就是保证完不成。
这方面马谡也是很有话语权的。
被打断了自己的牛皮,刘三儿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萎掉了。
“走吧,别泄气了,今天继续去剿匪,争取多剿几座山寨,然后把他们的人和钱财都拿过来。”
“我说过,我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此话绝对不假。”
邓儒对着刘三儿的屁股墩轻轻踢了一脚。
这小子现在还穿着开裆裤呢,那屁股墩肥的,很难不让人想踢他一脚。
“好的,大当家。”
刘三儿委屈巴巴的捂着屁股墩儿,一帮山匪说自己要去剿匪。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但刘三儿也没多说什么,他觉得,山匪去剿匪,真特么带劲。
有一种山匪从良当了官老爷的爽感。
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屁颠屁颠的跟着邓儒和三十巴弓瓦弩混合部队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