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邓儒睁开眼,身上还是那熟悉的冰冰凉凉,香香软软的触感。
他习惯性的将阿无重新放到椅子上,感叹了一下这姑娘睡相真好,睡得真沉之后便离开聚义堂,准备洗漱干饭。
然后继续今天的剿匪。
昨天一天晚上,他的声望竟然涨到了三百二十点。
虽然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敌人,但他今天的首要目标还是得狠狠的赚银子。
而且他这一百弓弩手在,还是在山林里,不来上个千把人,别想攻破他的山寨。
根据他这些天所剿山匪的规模来看,大部分山寨都在五十到六十青壮,大多孱弱不堪,那所谓的凶狠劲也在死伤一小部分后便无影无踪。
基本上只要这些山匪不报官,他都能稳坐钓鱼台。
至于报官........
官府估摸着会先把敲鼓的抓起来丢地牢里,给县尊老爷的功绩薄上添一笔。
所以基本上是不用太过担心的。
白赚二百多点声望,现在就只需要搞钱了。
至于哪些山寨暴露了他,也能够排查,只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看看哪座山寨没涨就行了。
邓儒再次唤来了刘三儿和李四儿,依照老规矩,让他们一人留下训练山匪。
一人滚去当带路党。
一行人一路跋山涉水,先去了蛮牛寨的山脚下。
“儒哥儿,我们又来蛮牛寨做什么,难道你反悔了要杀他们?”
刘三儿看着这条昨天就走过的狭窄山路,好奇的问道。
“没有,你哥我得到线人情报,可能会有人对咱们动手。”
邓儒在溪边捡了块非常平滑的石头,看着远处平静的水潭,他手腕极速抖动,将这块石头打入潭中,啪啪啪的弹起来了十来个水花。
“嗯——舒服了~”
邓儒深吸一口气,心情因为这一个完美的石头打出的完美水漂而极度舒适。
“儒哥儿,有人要对我们动手,我们来蛮牛寨干什么?我们不是应该让弟兄们做好防备么?”刘三儿挠挠头,不解的问到。
“因为你儒哥我昨天报的是蛮牛寨的名号.........”
邓儒说道,直觉告诉他,打了一个开门红水漂的他,今天的运气会很不错。
“.........”
刘三儿在心中为蛮牛默哀了三秒。
总感觉跟了这么个大哥总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啪叽一下,就莫名其妙的被卖了。
他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
应该........来不及了吧。
“停,戒备。”
邓儒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多年骑砍的赛博老蒋.........赛博老将的经验,让他当即做了决定,让二十老牌精锐巴弓上了山坡埋伏,自己带着新招募巴弓瓦弩和老牌瓦神站在山脚下吸引敌军火力。
“三儿,上去让蛮牛带人下来,就说我们干一票大的。”邓儒对刘三儿吩咐道。
在场所有人里,就刘三儿没有战斗力,只有他适合去传递消息。
邓儒安排十名瓦神解下盾牌,将他们的盾牌架在石滩上,瓦弩们则用肩膀依靠着盾牌,将包铁弩上弦,等到敌人靠近二百米范围内就进行第一轮平射。
远处石滩上,乌泱泱的出现了大几百人,花了一晚上时间召集各大山寨的张老大看见了邓儒这边紧密的盾阵。
他心中一个咯噔。
能够这么快速的列好如此紧密的盾阵,这只有军中精锐才能够做到。
难道他的预判有错,这实际上真是官府抽调的精锐来剿匪?
那完蛋了。
所谓的蛮牛寨新大当家很有可能就是这领头的放出来的假消息,诱饵。
是了,谁会在杀了大批人后还专门留下自己的地址姓名的。
这就是在诱导他们这样的大山匪前来啊........
但事到如今,来都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带来了浩浩荡荡五百来号乌合之众呢,不信这些精锐能把他们全杀光。
尤其是知道了他们有弓弩之后,他还连夜让人赶制了竹盾,虽然防御不强,但聊胜于无。
“兄弟们,上,给蛮牛兄弟报仇啊!”
张老大一声吆喝,打着给蛮牛报仇的旗号,便让山匪们冲锋。
虽然说他的目的是占据蛮牛寨和拿到邓儒手中那些弓弩军械,再借此机会拉拢这一带所有山匪,成为一支义军称霸天下。
跟着来的山匪们也都清楚他的目的,不过他们也不在乎,只要能抢到好东西,其他的他们都不在乎。
但,此刻张老大还是需要师出有名,打出给蛮牛报仇的旗号才能服众,能更好的掌控这些山匪。
周边举着竹盾的山匪迅速靠拢组成盾阵。
这十来个举盾的山匪都是逃兵,有的是跟他一起逃来这落草的,有的是逃窜到这被他收拢的。
盾阵这种军队里的基础内容,这些逃兵基本上不说手到擒来,但也不算太难。
........
邓儒看着那些距离八百米开外的山匪开始了冲刺,那些山匪们也组了个盾阵,但很显然才十来面竹盾根本防护不了那么多人,更别说他还有二十老牌巴弓埋伏山坡了。
等到这些山匪凑近些,迎接他们的就是乱箭屠杀。
邓儒挥手,待到山匪们冲到四百米距离,开始安排弓弩手们进行第一轮抛射。
抛射的杀伤力要弱上许多,形成的抛物线却是要比直射远上不少,再加上那些山匪们进攻跑步的速度,和他们几乎可以到忽略不计的护甲。
箭矢落下他们便能跑到三百米内。
这一波基本上能够进行一个非常有效的大量杀伤。
随着弓弩齐射,箭雨嗖嗖的坠落,瞬间死伤了五十多名敌人。
一波攻击奏效,邓儒继续安排齐射,在山匪们跑到二百米的距离的时候保守估计能齐射两轮。
事实也正是这样,在齐射了两轮后,山匪们就正式的进入了瓦兰弩手的直射范围内。
而且——
这些山匪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
他们的盾牌手已经被他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瓦兰弩手一波半弧形攒射,瞬间夺走了二十多人的性命。
那些逃兵手中拿着的竹盾形同虚设。
除了他们自己,他们谁都保护不了。
张老大也是体验到了昨日邓儒训练山匪时候的崩溃了,山匪们根本没有纪律,一窝蜂的乱冲,本来有盾牌可以防护一二,原本会死的变成重伤,重伤的变成轻伤,轻伤的就安然无恙。
而现在,别管轻伤重伤,包铁弩,重弩直射之下,全都得死。
尤其是瓦神的包铁弩,本来弩身就硬,瓦神之所以被称为瓦神,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军队里玩弩玩的最准的那批。
这一轮攒射下来,十个瓦神都各自射杀了一个山匪。
这距离敌人还有二百米,自己这边就死了快二百来号人了。
山匪们激动的心瞬间不再激动了,他们脚步畏缩的缓慢踩着石头退后,看着那些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被诱惑冲昏了头脑的他们突然发现。
他娘的,那齐整的装备,整齐的军容,这是他娘的正规军啊,张老大这是带他们造反啊混蛋。
他们就是干干打家劫舍的活,平常就跟山下老农们一样种种地,喝一喝稀粥,可从来都没有想过造反。
打家劫舍运气不好也只会死一个,造反,那是会死全家的。
搞不好他们远在不知道哪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会被拉去菜市场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