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儒在心中算了一遍。
五十名巴丹尼亚英雄升级到巴丹尼亚费奥纳勇士需要二百两。
从勇士升级到冠军,又是四百两。
加一起就是六百两,如果全部升到顶级巴弓的话,剩下给他的银子就只有八十一两了。
那二十个瓦兰迪亚弩手,还能够升级到瓦兰迪亚硬弩手,拥有大盾,也是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还能抽十个升级成瓦兰迪亚神射手。
也还算不错,邓儒最终选择了五十巴弓,十名瓦兰迪亚硬弩手,十名瓦兰迪亚神射手这样的升级路线。
白银剩.......一两。
穷啊,穷的扣不出油了。
邓儒心中是欲哭无泪。
但当邓儒转过头,看向这三百名只听令于他,令行禁止的士兵时。
邓儒心中又得到了许多的安慰。
现在的他,坐拥巴丹尼亚费奥纳冠军七十名,斯特吉亚重装矛兵五十名,瓦兰迪亚神射手二十名,瓦兰迪亚硬弩手十名,瓦兰迪亚征召弩手五十名,巴丹尼亚名门勇士一百名。
还有帝国具装靓仔的幼崽二十名。
银子一两.......
抛开银子只剩下一两不谈。
目前而言,他这样的一支悍不畏死的三百人军队,不管是突然加入哪个战场,甚至是数十万人的战场,只要指挥得当,不怕损失。
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局势。
不过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加入,改变那些后世熟知的战场的结果。
邓儒想要的,是主动的掌控天下局势,那些历史上记载的战役通通推翻,让它们通通不存在,剩下的战役局势,由他主导,由他引动。
想要做到这点,这三百二十人,还是少了一些。
至少得有一千精兵,三万募兵,才能够拥有这样的资格。
这也是他目前迫切的想打县城的原因。
只有县城,才有让他拥有短时间招募一千精兵,三万募兵的基础。
像后世那支军队的游击战,目前而言不适合他。
就算是游击战,后世那支伟大军队也打下了许多的根据地用于休整。
“算了,今天先去练兵。”
“这两天专注于把他们练出来,两天后让他们去练其他山匪,我带人去打地主。”
邓儒不再去想这些东西,拍拍屁股下的灰尘,便准备打道回府。
这次出来的有点久,回去得狠狠的练那些山匪。
.........
天启七年,农历九月初三,距离将张老大一伙消灭收拢已经过去了七天。
虽然天启帝已经驾崩,崇祯即位,但年号更改还没有那么快,此刻依然是天启七年。
邓儒站在聚义堂前的台阶上,看着面前这些经过了整整十二天训练,十二天认字扫盲的山匪。
他们此刻已经有了部分军队的模样,前排的山匪手执配发的大盾,第二排山匪举短矛,后面两排山匪举着长矛,列着方阵严阵以待。
“阿无,挥旗子。”
邓儒看向阿无,此刻的阿无嘴里叼着邓儒送她的竹哨子,腰间插着红白绿三面旗子,神情中充满着干劲与跃跃欲试。
阿无挥旗子这件事情,是在剿灭张老大那一伙的那天,邓儒觉得,阿无这种完全没有规律,不能预料的小呆子一样的行动模式,非常适合训练这些山匪。
所以邓儒在第二天,山匪们初步掌握了变阵的技巧后,便将三面旗子教给这个呆姑娘,让她用她那好像孩童一样的行为不确定性质,去训练这些山匪们临机应变的能力。
练了整整数天,效果目前来看很不错。
而且因为她的记忆全无,所以模仿能力很强,只是看着邓儒练了半天山匪,她就会了,模仿邓儒模仿的惟妙惟肖,除了不会张嘴就是对着山匪骂娘之外,她活脱脱就是个邓儒二号。
阿无嘴里叼着哨子,咻的一下吹响,她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白绿红三面旗帜。
歪着脑袋稍微思索了一下,她拿出了红色旗帜挥舞了一下,随后便没再有什么动作,也不出声,只是又吹了一遍口哨。
“红旗,进攻阵型!哈!”
一瞬间山匪们口中吆喝着,他们快速靠拢,前排山匪举盾前行,后面三排山匪举着长矛快步突进,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阿无又挥舞了一下白色旗帜,吹了一下口哨。
这姑娘自从被邓儒任命为旗手加吹哨员后,就非常开心,对这一项任务充满着干劲与热情。
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这个任务,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这是邓儒交给她的任务。
“白旗,撤退阵型!”
随着白旗挥下,哨声响起,山匪们再次吆喝互相通知,迅速变阵,五名盾手依然留在原地,另外五名盾手迅速后撤,三排矛手在做出一次刺击动作后便迅速的变阵后撤。
整个过程虽然没有进攻那样行云流水,但也足够流畅,没有出现人挤人,人绊人的情况。
阿无见状,立刻见缝插针的吹响竹哨,挥舞了一下绿旗。
山匪们见状继续吆喝,互相传递信息“绿旗,变换阵型,弩手入阵!”
他们再次快速的变换阵型,二排的短矛手后退,瓦弩进入阵型之中。
“好了,做的不错,今天给你做烤肉吃。”
邓儒摸了摸阿无的脑袋,阿无眯着眼享受着,听到能够吃香喷喷的烤肉,阿无的眼睛也亮了几分。
这么多天,她虽然记忆方面没有恢复一星半点,但已经能够听懂一些简单的话了。
邓儒看向面前的山匪们,眼中含着激动的泪水。
终于,终于啊,这些家伙,终于被他练成正规军了。
十二天啊,整整十二天,真特娘不容易啊。
“不错,你们做的........”
邓儒的话音还未落下,远处传来了刘三儿和几天前新入伙的张老大的声音。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我们从后山那里射下了一只鸟,从鸟肚子里翻出了一匹白布。”
“这白布软的,不像人间滴东西,那上面还有字,那字细的,也不像是用笔和石头能写出来的东西!”
张老大和刘三儿捧着一匹带血的白布,和一只被剖腹的鸟激动的跑了过来。
“不似人间,那莫非就是天上的东西?”
老宋头拄着一根竹子走了出来,声音沧桑悠长道。
“........”
虽然昨天晚上就有了点心理准备,邓儒还是觉得这三人演技真他娘的浮夸。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问道:“三儿,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小张,本当家让你带着你的弟兄去教那些山匪方阵,旗语可有结果了?若无结果,拿你是问。”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那些事情,跟这件事情比起来,都不重要,您看这个布,它简直不似凡间能做出来的布,还有这个字,您看看,咱们笔能写出这般削瘦的字体么?”
张老大喘着粗气,一脸的惊吓模样。
相比起刘三儿和老宋头,张老大的演技,倒是非常的到位。
“这般么?拿来我看看,是个什么布。”邓儒走到张老大的面前,拿过布来。
邓儒眯着眼看了一会,上面的字是他写的简体字,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字,但是他不能念。
“咱不识字,老宋头,你来念念看,这上面是甚么字。”
邓儒对老宋头说道,老宋头在两个山匪的搀扶下,拄着竹杖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字咱也没见过,却也不难认,其笔法简单,所谓大道至简,这莫非是天上的文字?”
老宋头喃喃着,他眯着老眼看着白布上的字大声的念了出来:“天下寒,禹王温。”
瞬间露出一副惊讶表情,噌噌的倒退了几步,他指着白布,语调抑扬顿挫的拖着长音道:“这,这,这是天上的谶语啊。”
“什么?谶语?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老宋头也没有教过咱这个词啊。”
山匪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好似天上掉下的白布上写的字,又要表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