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酒店内。
刚到傍晚,温宁就收到了数不清的举报信。
以付宇亮的在落日城的权势,确实没有人敢贸然实名举报。
但匿名信还是有人敢寄的。
温宁看着桌子上的信越看脸越黑。
只能说付宇亮不愧是落日城老牌天龙人。
在落日城造下的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虽然付宇亮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为了以防万一,温宁还是决定亲自去调查一番。
温宁虽然才来了落日城一天,但在书信的指引下,他还是很轻易的找到了地点。
此时正直深秋寒夜。
秋风凛冽。
老旧的房子外各式各样落叶,纸片,食物残渣到处乱飞,与温宁前世记忆中的平民窟别无二处。
与他所在的落日酒店更是宛如两个世界。
这种赤贫的风格让温宁有点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一阵狂风吹过,将温宁的头发吹的四处乱飞。
温宁一手盖住头发,然后不在犹豫,大步走进小院内。
“啪嗒,啪嗒。”
刚到门口,温宁就看到院墙上写满了拆迁,欠债,抵押等字样,温宁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迟疑片刻,温宁抬起了手,重重的敲了下院门。
“砰砰砰……”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来,但是无人回应。
温宁静静的站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继续敲门。
门内还是无人回应。
温宁眉头紧皱,尝试用手直接推开院门。
“嘎吱……”
门开了。
原来门并没有被上锁。
温宁一脸疑惑的走进去看,院内狼藉一片。
院内的书倒了,主屋的房门塌了一扇。
透过微亮的月光,温宁隐约看到屋内的场景。
桌子椅子随意的被打碎在地,窗户更是全部掉落。
任由呼啸的秋风灌入,吹的地上的被子四处移动。
温宁有些呆滞。
难道他被骗了?
这家人已经拆迁走了?
就算搬家了也没必要把家具都砸了吧?
温宁进屋,弯腰,看见一张被撕裂的照片,照片是这家人的全家福合影。
很明显,就算是搬家或者拆迁,全家福这种东西也不可能会被弄坏。
没有迟疑,温宁走到旁边还在唯一还亮灯的邻居家门前,敲了敲门。
待到邻居出来后,温宁问道:“请问我家里人去哪了?”
温宁已经事先展开了幻术,因此邻居将温宁认作了那家的孩子。
“哦,小笃啊,你家里…嗯搬家了,对,我带你过去找你家人…”
邻居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多时,邻居带着温宁走进了落日森林内,对着森林内呼喊,“老赵,你家儿子回来了。”
没多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里面走出一个面色苍白,散着头发的女青年,看到温宁,顿时惊喜的大喊:“小笃!”
“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温宁张开双臂,给向他跑来的女青年一个大大的拥抱。
“走,小笃,老妈他们刚好在吃饭,也真是的,回来也不先写信告诉我们。”女青年十分兴奋,拉着温宁的手叽叽喳喳:“我都想死你了。你都多久没回来了,最近在学院怎么样,修为进步没有,处没处上女朋友?”
温宁:“没事,就是我回来了咱们家怎么突然搬家了?”
温宁顿了顿,:“屋子里什么情况?”
“哎呦,就是搬家了,没用的东西就先留在老屋子里了。”女青年大大咧咧的说道。
“哦。”温宁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看了女青年一眼。
“对了,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老姐最近被人揍了?”挨着帐篷模糊的灯光,温宁看到女青年苍白的脸上有些许淤青和未愈合的伤口。
“我想给你打一顿。”女孩的笑脸消失了“会不会说话,你才让人打了。”
“那你怎么搞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前段时间,咱们这里发生了一起邪魂师暴乱,我当时就在现场,你说巧不巧?”女青年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嗯,然后你被邪魂师给打了?”
“放什么狗屁呢。当时武魂殿和城主府的人都来了,几个魂技下去,邪魂师就全死了!”女青年越讲越兴奋。
“然后你猜怎么了?”
温宁一脸无语:“你被武魂殿和城主府的人打了?”
“能不能别老说我被人打了?”
“好,所以到底是谁打的你?”
女青年:“……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行行行,”温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所以后面怎么样了?”
“那群邪魂师死后,现场大乱,一个梳着银色中分头的小伙子不知道是不是同伙,穿着背带裤跳着铁山靠居然冲了上去,给武魂殿的魂师顶了一下。”
温宁:“…”
怎么到斗罗大陆了你们还是不放过我家哥哥?
“我当时就恶向胆边生,好家伙,敢公然袭击武魂殿魂师!我上去就是一拳。”
“你知道的,我向来下手比较重,那小伙当时就被我打的不省人事了。”
温宁:“……”
“所以你脸上的伤是他打的?”
女青年顿了顿:“不是,是我打他时拳头打偏了,不小心打到自己了。”
温宁:“这河里吗?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讲什么?”
“河里,不听。”女青年不由分说,将温宁拉到了小树林里面。
指了指森林角落的一个大窝棚,“喏,到家了。”
温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如遭雷击,感觉天都塌了。
“怎么样,我考核的课题。”女青年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全天候的开放式家庭,够贴近自然吧?”
“大秋天的,外面这么冷…”温宁有些无语,“你带着老爸老妈渡劫呢?”
“哎呦,进去再说,里面暖和。”
被女青年拉着,温宁回过神来,脸色愈发阴沉,默不作声的任由女青年将他拉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锅前手忙脚乱的一个妇女。
“小笃,小笃你回来啦?”
听到动静,妇女猛然抬起头,然后一路摸索着,磕磕绊绊的来到温宁面前。
她睁着浑浊的双眼,伸出一双粗糙的手,拉起温宁,“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
温宁呆呆的伸出手,在老妇人人眼前晃了晃。
老妇人毫无反应。
……
放下手,温宁周身浮现出不可一缕缕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