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武徒则看出了什么，他示意赵四不要打断他，这是难得的机遇。
他双手掐诀，特意为北十三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以免他这“灵爆”引来这莽荒山脉中灵智未开的妖兽。
所谓顿悟，是指修仙者忽地开窍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可使修仙者短暂地与天地融为一体，从而引来灵爆。
又称灵气加身。
历史上这种情况也不少。
谢仙人悟道，白日升仙。
姜老天师，一日破一境。
因此半盏茶功夫不到。
北十三体内那条暗金色仙脉已经成形，第二条已经隐约可见其轮廓。
“这是变异仙脉？我原先还不明白这师弟资质平常，为何会被白尊收为弟子，今日一看，这姜师弟真是惊人。”
“不仅平地顿悟引来灵涡，更是拥有古今少有的变异仙脉。”
“我不如他也……”武徒想着。
两盏茶的功夫后，赵三带着那个面相憨厚的青年也赶了过来。
“武真人，这是？”他小声说道。
“天人合一的顿悟。”
“此乃可遇不可求的机缘。”武徒的声音有些稚嫩，他又补充了一句：“非天纵之人，不可有，恰好对我这姜师弟的名，说来也怪，他哥哥姜天佑当年盖压群雄，莫非也是得了名字的福？”
“天佑，天纵……”
赵三与那憨厚青年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半个时辰过后。
北十三缓缓睁开眼眸，此刻他背后已经浮现两条灵气氤氲的仙脉，并且隐约可以看见第三条仙脉的轮廓。
假以时日，能开出第三条仙脉，那么就是板上钉钉的蕴体境强者。
当然仙脉开的越多，后续突破金丹境乃至法相境的难度就会越低。
这是后世弥补道基的方法。
“武师兄、赵前辈久等了。”北十三双手抱拳，显然对自己这种机缘有些迷糊，但他还是抓住时机，大口的吞吐灵气，就这一下可抵得上数月的苦修。
武徒以及与赵三两人交谈的话语他都在修炼中听在了耳中，至于什么天人合一乱七八糟的机缘，未到其境，未知其意，他现在也听不懂。
机缘来了，抓住便是了。
不过也多亏有人护法，不然在这荒郊野岭，这么大的灵气波动指不定会吸引来什么山精鬼怪，因此北十三再次感谢道：“多谢师兄为我护法。”
“无妨，都是自家师弟，我们继续赶路吧。”武徒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北十三心中顿时流过一道暖流，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挺好，回想起来其实仙罡宗的几位师兄以及长老都待他挺不错，比如大师兄李流苏、炼丹阁洪供奉、天南峰半夏真人等。
让他隐约找到了家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
他很快就会是一个叛徒。
一个顶着他人身份的叛徒。
这些都在不久后会化为乌有。
“唉，可惜！”他在心中轻叹一声。
“怎么了，姜小友！”倒是赵三看出了北十三眉宇间的忧愁。
“没，只是我担心这赵兄弟在飞行途中会过于难受，不如将他与那位道友互换一下？”北十三看向了赵四。
“武师兄虽强，可在飞行途中却还需照顾我等，难免有不周到之处，不如让这位赵兄弟坐于前辈的法器之上。”
“这样速度也会快许多，师兄，您看如何？”北十三询问道。
“妥。”武徒没有意见。
带谁都是带，偏心是自然的。
倒是赵四脸上一惊，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眼神，终于有人懂他的感受了。
冷风如刀，层层割他的脸啊。
于是两人互换位置后再次起飞，这蕴体中期的男子比赵四体魄要强太多，因此也无须武徒刻意照顾。
只是赵三的速度更加慢了。
经过一夜的赶路，几人终于接近虚空界开启的位置，其处于莽荒山脉与逍遥国的边境，途中还不时遇到其他金丹境的大能，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在途中，北十三从这么武徒口中了解到更多有关于虚空界的信息。
第一，这虚空界可能是上古仙战的战场之一，里面宽渺无垠，无边无际，从来没有人在里面找到过边界。
常年一轮红月当空，绯红笼罩之下皆为残垣断壁，由于暗无天日，煞气冲天，因此滋生了出各种嗜血的魔物，甚至据传还有媲美法相境界的大魔。
最不缺各种天地灵物。
第二，虚空界每次的开始时间只有三年，当红月再次退散，那些还未离开的人将永远留在里面，或变成丧失理智的魔物或变成皑皑白骨，无一例外。
第三，由于这虚空界每十年就会准时开放一次，因此前人将目前能探查到的地方分成了灵域和空域。
灵域据说是当年无数仙人洒血的地方，这片土地上会长有一种仙血果，其植株矮小，多匍匐于地，果如柿子大小，鲜红如血，锯齿状长条叶。
里面蕴含丰富的灵气，并且蕴含一股别样的道韵，可以帮助开仙脉。
空域则通常更适合蕴体境的修士活动，里面灵药更加丰富，甚至还会捡到一些上古的法宝碎片，比如北十三在拍卖会买的万魂幡副旗就是这么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在里面切记不能使用灵气，否则会招来大恐怖。
虽然北十三每次都想询问所谓的大恐怖是什么，但武徒都十分忌讳。
“师兄，您说了这么多，怎么提到的都是开脉境和蕴体境的修士，可我看这一路上还有不少金丹期的前辈都在往虚空界那边赶路，这又是为何呀？”
北十三有些疑惑，在武徒口中这虚空界只分了灵域和空域，并且也只讲了金丹境以下修士的活动。
可这么多金丹大能总不能都是去看热闹的和当拉拉队的吧？
“师弟听的真细。”武徒看了赵三一眼，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道友或者曾进入过虚空界的大能都清楚，在虚空界初开的时期，会有个月旬左右时间，我等金丹修士亦可以进入其中博取仙缘。”
“那地方，我们唤作“虚域”，宝物奇多，只是需要几位真君与诸多道友一起开路，时间一到，必须后退……”
“而且这时间嘛……说不准。”
“嘿嘿，有些不知死活的金丹，贪念宝物，结果再也没能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