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芸镇。随着晨光的初现,细雨如丝般轻柔地飘洒在宽阔的巷道上。
青石板路面因雨水而显得湿润且光滑,屋檐下滴落的水珠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旁店铺的门板因潮湿而显得油亮,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宣告新的一天的到来。
烤包子跟煎饼铺的伙计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推开半扇门板,开始忙碌地进出,炉灶中炭火噼啪作响,蒸笼里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随着钟声逐渐消散,街道上撑伞的行人开始增多。商贩们摆出各式各样的商品,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然而,在繁忙的景象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蹲坐在街角屋檐下,手中紧握着一个破旧的碗。他的衣物上布满了污渍,显然已经穿了很久,颜色也褪得几乎看不出原始的模样。
小乞丐始终低着头,只是时不时地向过往的行人摇晃碗里的几枚铜钱发出响声吸引注意,希望能得到一些施舍。然而,匆匆而过的人们似乎并不想注意到这个小小的存在。
“听说了嘛?前俩天离这不远的的清安寺院,夜里忽然间烧起来了,火势凶猛的很啊,里面的和尚一个都没逃出来,好好的寺院被烧成废墟了。”
“什么呀,那火势尚未蔓延,人已惨遭屠戮,官府至今未能查明真凶。竟连僧侣也遭毒手,这世道真是荒唐!”两人边说边步入旁侧的店铺。
摇晃着的手突然停住,手里的破碗无力地垂落。岁宝的眼角滑落下豆大的泪珠。那晚,他借着夜色跑下山,直奔衙门口。
在漫长的等待中,岁宝不断地敲打着鸣冤鼓,希望能引起衙门内人的注意。终于,在他几乎耗尽所有力气的时候,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值班衙役走了出来。
然而,出乎岁宝意料的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反而被那位衙役狠狠地踢了一脚,痛得他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发不出声。
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岁宝,那位衙役冷笑一声,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忽地瞥见远处山头上的亮光。
起初,只是余光中的一丝闪烁,但很快,那微弱的光芒便迅速膨胀,化作一道冲天的火光。
远处望去,真犹如炽烈的太阳突然降临人间,将夜幕撕开一道耀眼的裂缝,与此同时,伴随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光明,浓烟开始升腾而起,它们如同被召唤的幽魂,缓缓汇聚成一股股黑色的洪流。
值班衙役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中连滚带爬地跑回去喊县太爷和其他当值的人。很快,县太爷点齐了人马,从衙门口出发去查看情况。小岁宝虽然肚子疼痛难忍,但仍然勉强地跟在后面。
等到现场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如刀绞。昔日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已被无情的火焰吞噬殆尽,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那些曾经在风中摇曳生姿的树木,如今仅剩枯枝败叶,在寒风中发出凄凉的响声。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那座熟悉的寺院,如今却已化为满地瓦砾,残垣断壁间。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再次夺眶而出。
县太爷装模作样的在现场查看了一番后,随即断定这是山中流寇所为。至于具体原因,他表示还需要进一步查勘。
随后,他与当班的头目叮嘱了几句,骑马离开了现场。而那些衙役们也是你望我、我看你,随即纷纷离开了现场。只留下岁宝一个人空坐在废墟旁,泪水不停地流淌。
回想此,岁宝心中泛起一阵悲凉,如今他不仅无法查明那伙贼人的身份,就连如何安全地抵达逸之谷寻求援助也变得扑朔迷离。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包,这是慧觉师叔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他慢慢展开,露出一块刻有“露”字的残剑碎片,难道这就是去见谷主的信物?他小心翼翼地重新包好,塞回怀中。
在抬眼的瞬间,岁宝注意到烤包子店铺外,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在熟练地解开另一位男子腰带上的钱袋。那少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机敏,动作熟练而迅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