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绥这两天有些过分喜欢怀中的刘隆了。
“这孩子自从病好之后,不哭不闹,极度粘着我,真是打心底里看我是母后了。”
自己和汉和帝没有子嗣,她心底里总归还是有些失落的。
母爱,这是天性。
尽管是邓绥这样的女强人,看到如此一个亲昵自己的小孩,当然也是更加宠爱。
刘隆听到邓绥的话,内心一度美滋滋,再看着那张离他如此之近的脸蛋,一阵舒坦。
他觉得自己这一招算是走对了。
以母子之情,牵动邓绥的心。
“阿......母......你......好看”
邓绥眼中升起一抹讶色,看着刘隆轻笑:“你这孩子,哪里学的,如此小嘴就这么甜的。”
那可不,老子可曾经受过高强度键盘侠的洗礼,各种场面拿捏别人,轻轻松松。
更别说,邓绥现在不过是二十五岁的小女人。
“阿母......亲......亲亲......”
刘隆的小手抓着邓绥的胸前的衣服,身体使劲蹭了蹭,小嘴巴一下子贴在那张完美无暇的侧脸之上。
这一下,惹的邓绥满脸笑容,也是亲了一口刘隆的小脸蛋。
当下,刘隆感觉自己赢麻了。
“好了隆儿,母后要看奏章了。”站在一旁的乳母看到邓绥招手,立刻快速走了过来。
“隆儿,先让乳母带你去玩。”
正当邓绥将刘隆准备交给乳母的时候,刘隆的小手使劲的抓住她的胸口。
“阿母......不要......”
“乖,母后可没时间照顾你了。”
看着那稚嫩的小手没有丝毫放开的举动,邓绥有些无奈,脸上露出一抹溺爱的笑。
“不......我要在阿母身边”
此刻,刘隆说什么也不放开。
现在,他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要不是现在还是孩童之身,说话不利索,他真想直接抱住邓绥的大腿。
老子以后可是要接管这大汉天下的人,怎么能天天和乳母混在一起。
他要接受奏章的熏陶,经受这天下大事。
不走,说什么也不能走。
刘隆越想,手中的力气更大,小脸都憋得通红。
哇哇......哇哇......
真诚的必杀技立刻安排,刘隆的眼睛里直接挂满了小珍珠。
邓绥直接被拿捏了,母性的光辉让他一下子心软了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倔了......”邓绥赶紧用玉手轻轻拍了拍刘隆,将他抱在怀中。
“乖,别哭了,那你就安静呆在母后身边吧。”
此话一出,刘隆立刻停止啼哭,前一秒哭丧的小脸立刻露出了傻乎乎的笑。
见状,邓绥便笑了笑,开始批阅奏章。
就这样,刘隆乖乖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凝望着。
时间匆匆过去,邓绥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御台之上堆积的奏章。
时而脸上阴沉,时而眉头紧皱......
这一上午,刘隆一直观察着眼前这位女君。
“这工作强度也太大了吧,母后一上午都没挪动过身体,而且表情一直看不出半点高兴。”
要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刘隆内心猜测,看来这奏章中的内容多半都不是很乐观。
根据他的记忆,自从汉和帝以来,东汉的天灾就不断,整个国家都很难。
而在汉殇帝上位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灾难。
水灾,风灾,蝗灾,地震.....
再加上边疆的乌桓、鲜卑、匈奴各种侵犯,更是雪上加霜。
哎,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
刘隆内心咂舌,果然这守江山难啊!天下山河都压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
他也清楚地记得,邓绥能力极强,且有一颗仁爱之心。
自太后临朝,水旱十载,四夷外侵,盗贼内起。每闻人饥,或达旦不寐;而躬自减彻,以救灾厄。故天下复平,岁还丰穰。
顿时,他的内心多了几分心疼。
稚嫩的小手轻轻抓在邓绥的腿上,给她捏腿。
“母后你可千万不能累坏,这江山目前还要靠你给我扛着。”
邓绥侧头看了一眼刘隆,眉宇舒缓了下来:“还知道心疼母后了,那你可要快快长大为我分忧。”
咿呀!
刘隆也露出了笑容,以幼稚的童声来回应邓绥。
就在这时,大宦官郑众轻踱走了进来,低头道:“太后,虎贲中郎将邓骘觐见。”
“这家伙,现在跑来干什么,打扰我和母后增进感情。”刘隆内心很是不爽。
邓绥放下手中的御笔,看了过去。
“让进来。”
很快,邓骘从殿外走了进来。
“参见太后。”邓骘恭敬揖礼。
“兄长不必客气,这里又没有外人,无需拘礼。”邓绥轻笑,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内心还是亲近的。
邓骘看着乖巧坐在旁边的刘隆,开口道:“太后,陛下看来彻底康复了,气色也好多了。”
“这几日是精神了起来......兄长前来有什么事情?”
面对邓绥的发问,邓骘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
“太后,朝中势力现在错综复杂,先帝菀殁,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不好掌控,臣下很担心。”
邓绥美眸闪烁,视线离开了刘隆,看向了邓骘。
“兄长说的事情,我也一直在考虑,先帝之后,尚书台势力较弱,急需加强。”
“太后说的是,三公之中,太尉张禹手握兵权,在军营之中根深蒂固,不容小觑。”邓骘立刻回应道。
兵权,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另外司空尹勤、司徒徐防不必担心,他们二人一直拥护太后,算是自己人。”
邓绥点了点头,她知道邓骘的话中之意。
“兄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张禹不是易于对付的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邓骘沉吟片刻,然后说:“太后,臣下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
在两人交谈之间,刘隆也是明白了个大概。
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自光武帝刘秀开始,朝廷虽依旧大部分继续沿用西汉的制度,但在朝廷中枢上,废除旧典,进行改制。
西汉时期,“三公九卿制”,衍生出三公的三大府,皇帝的职责就是对三府形成的决策予以批复,同意了就以圣旨下发,不同意就驳回重议。
皇帝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意见,不过丞相有封驳权,也就是说,如果丞相不同意,皇帝的圣旨等同于废纸。
三公九卿制结构下,郡守的任免由丞相决定,刺史隶属于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
这时期,皇帝的权利可谓是大大被削弱。
之后刘秀看到这一弊端,改进内朝官制,少府下设立尚书台,完全由皇帝个人把持。三公基本就是一个荣誉虚职,不能主政。
虽置三公,事归台阁。
皇权不再承担全国性责任,转移给了相权和以相权为代表的政府。
也就是说,任何政策的制定,三公都插不上手。
到最后,整个东汉,三公几乎就是用来背锅的,换人那更是家常便饭。
在刘隆看来,这一步改制走的很不错,虽有弊端,但也大大加强了皇权。
“不愧为母后,现在的考虑十分正确,太尉张禹必须下台,将其在军营中的势力慢慢分化。”
枪杆子里出政权,手握虎符,才是王道。
刘隆听着两人的交谈,也是暗叹二人心思之复杂,城府之深沉。
许久之后,邓骘一脸笑容,离开了。
邓绥目中出现一抹精光,平复了一下心情,召来了郑众。
“去请班大家进宫。”
随后,她看向了刘隆,一脸笑意:“隆儿,母后给你找个太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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