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瞅着他,一阵抓耳挠腮,忽然掣出如意金箍棒来,朝李恪伸出棒端,瞅了瞅棒子,又瞅李恪:
“俺总觉得,你跟它是一家?”
又来了,又来了……
李恪一阵无奈,我道体虽已成就后天功德法宝,可我是人!
忽觉那棒子似乎有种别样的吸引力,就像前世肚饥时,忽然看到了油亮亮的卫龙辣条一样,不由抬手摸了一下!
这一摸,却被吸住了!
李恪吓了一跳,正待抽手,忽然间一股热流从棒端钻进掌心劳宫穴,又从劳宫穴直奔紫府而去,就像功德金叶加身一般?
好爽啊,我能吸金箍棒的功德?
可惜,悟空已经察觉了,火烧火燎的收了棒子,骇然道:
“你还说不是一家,怎么吸我棒子?”
胡说什么?
李恪满面通红,气道:
“你就不能把话说全么?我这叫可以运功收纳如意金箍棒内的功德,该省处不省,不该省的乱省,没得让人误会!”
“少啰嗦……”
悟空一把搂住他脖子,鬼鬼祟祟的说:
“说实话,你是不是我棒子……嗯,里面的器灵?”
“猴哥,我是个人!”
李恪无语道:
“你棒子有器灵?”
“当然有了!”
悟空眼神无比温柔,解释道:
“莫说我这棒子是后天功德至宝,天地间但凡称得上‘法宝’二字且能认主的,或强或弱,都有器灵,不过灵智有高下罢了!”
我还说不明白了?
李恪嘴角一阵抽搐,忽然想到,便说:
“那你看看现在还有么?”
“自然还有!”
悟空却没当回事儿,咧嘴一笑:
“有可能棒子里是一缕残魂,你才是真身……当然,也可以反过来,毕竟五百年过去了,俺老孙十来年就能成仙,你也不差!”
“那你问它!”
李恪有点气急败坏了。
悟空却没取棒子,拍了拍李恪肩头,像在捋棒子。
“它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当时如来封印太过凶险,它能逃出一缕残魂已经很难了……贤弟,出身并不要紧,当年俺老孙还是个石头呢!”
“我不是棒子!”
李恪气坏了,见说不清,直接岔开话头:
“你打算怎么着,回花果山吗?”
“回不去了……”
悟空叹了口气: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菩萨让我保那老和尚西行,就非走不可,否则如来又是一巴掌,还不是得压回来?”
“有这觉悟就行!”
李恪松了口气,笑道:
“咱们先走着瞧,后面的事儿,却……”
“行了!”
悟空甚是警惕,微一眨眼:
“俺老孙先前顽劣不堪,做下许多业障,今得菩萨指点迷津,终于脱困,自当保得师父求取真经,终得善果,哪有后面的事儿?”
这猴子,也不傻啊!
李恪抬手一引:
“猴哥,我带你拜师父去!”
二人压低云头,径往刘伯钦山庄而来。
待到院中,杨婵欢欢喜喜迎过来,陈玄奘见李恪带回一个身披金甲的毛脸雷公嘴将军,也不敢问,那刘伯钦却一眼认了出来:
“这位将军看着面善,莫不是那山脚石匣中的老猿?”
悟空唱了个喏,笑道:
“多谢大哥替我脸上薅草!”
“还真是你?”
刘伯钦胆子却大,绕着他走了一圈,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李恪才对陈玄奘说道:
“师父,先前菩萨有吩咐,说这两界山下镇压的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抢王母桃子,夺老君丹药,脚踹巨灵神,棒打二郎真君,一人灭十万天兵,威名赫赫的齐天大圣,今日孽满,可拜师父皈依佛门,同赴西天求取真经,先前弟子便是去请他了!”
这介绍,惊得众人瞠目结舌,猴子也甚满意,咧嘴一笑:
“师父在上,弟子一时狷狂,被佛祖压于此处,之前观世音菩萨领佛旨意,上东土寻取经人,劝我再莫行凶,归依佛法,尽殷勤保护取经人,往西方拜佛,还请师父收留!”
陈玄奘一听是菩萨吩咐,这才放下心来,合十道:
“你有此善心,又蒙菩萨教诲,愿入沙门,诚可喜也!”
宣了声佛号,问道:
“大圣啊,你姓甚么?”
悟空道:
“我姓孙。”
陈玄奘道:
“我与你起个法名,却好呼唤。”
悟空笑道:
“不劳师父盛意,我原有个法名,叫做孙悟空。”
陈玄奘一听,眉眼顿开:
“说来也巧了,正合我们的宗派。你这个模样,就象那小头陀一般,我再与你起个诨名,称为行者,好么?”
“好!好!好!”
猴子厉害,知道隐忍的猴子,又有多厉害?
李恪暗暗叹息,挽杨婵上前道:
“嫚儿,来拜大师兄!”
杨婵恭恭敬敬敛衽一礼,甜甜一笑:
“杨婵见过大师兄!”
悟空讶然道:
“贤弟,你还带了媳妇来?”
李恪笑道:
“菩萨说我尚无子嗣,特允嫚儿一路相伴,大师兄莫怪……”
悟空目瞪口呆,那边陈玄奘早等不得了,自顾自去牵了马,拜别刘伯钦母子,一行人便往两界山而来。
四人三骑,杨婵本想让出马来,与李恪共乘一骑,不成想悟空当过弼马温,积威极重,坐不得凡马,只好作罢。
悟空先行开路,后缀三骑。
无惊无险过了两界山,却无任务完成的提醒。
李恪当即纵金光而起,说道:
“猴哥护着师父,我先去探探路子!”
沿去路急遁,过不多时,忽然见一只猛虎,咆哮剪尾而来,当即现出身形,当头一脚踹爆虎头,系统这才有了反应——
【任务已完成,奖励发放中……】
李恪已晋升人仙,功法流转极快,但这次有八百万功德啊!
约莫半日,悟空护着弟媳、师父从后赶来,见道旁一具虎尸,李恪盘膝而坐,正在运功,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护在一边。
待李恪散了功,天色已晚。
悟空跃上树梢望了一眼,跳下来道:
“师父,那壁厢树木森森,想必是人家庄院,我们赶早投宿去来?”
陈玄奘看了一眼李恪,敢怒不敢言,只得策马先行,悟空缀在后面,待李恪马过,才低声道:
“贤弟,你这是什么功法?”
李恪没好气的说:
“棒子功法!”
忽然腾起云来,一把抱住杨婵,直上虚空,只遥遥笑道:
“大师兄,师父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