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把秦孝广逗笑了，转身看着执笔小鬼。
其中的弯弯绕两鬼怎不清楚，小鬼连摇头：“成绩都是现场录的，公平公正，【长生魂片】73片，又做不得假。”
狠瞪了吕洞玄一眼：“你多大能耐不清楚吗，去去去，别捣乱，再不识抬举，将你小矛山的虎妖全扒了皮！”
虽是骂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瞥向陈破命。
充满了厌恶。
好似平白坏了他好事。
吕洞玄自是脸色煞白。
这次看来是真白死了，老父亲做事真不靠谱。
旁侧议论更是不少。
“那老虎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总还想着凭他爹能上岸。”
“也不怪他，今年考核实严了些，阎罗新上来，总要放点火。”
“还想着能过第一关，现连个排名都没有。”
“今年过不去，明年新一批小鬼又上来，对我们这群老鬼来说，机会更小了。”
“再熬几年，怕好的投胎机会也没了。”
......
酆都大考，总没几个欢喜。
名额太少，参加又多，尤这次还出了不少死伤。
本想碰运气却撞铁板上，多少年地府都没这么闹过了。
吕洞玄闹剧，秦孝广只是怪笑一声，便领着两小鬼回了酆都城。
第一关已过，现最重要便是身份考核。
没了判官压场，场面立时活络起来。
“青山兄真是一鸣惊人，平日也不见炸魂，一出手便是佛片，祖辈有成佛的吧。”
“如今佛门势大，能出佛片的必要受重用的。”
“青城上的青灯佛寺听说燃灯祖佛论过道，莫不是里面机缘？”
“熬上两三年，该能申请佛兵，日后要进了西天佛界，恐怕就是金刚了。”
余沧海极享受这般恭维，倒也客气：“诸位明年也是进酆都的，日后当多多照顾才是。
至于金刚嘛，那得看命！
嘿.....命里有的...”
看似应对，仿更似说给临近考核过了的小鬼听的。
尤陈破命候补上来的三只。
酆都这次给了五个名额，意味着十只鬼里要淘汰一半。
按往年规矩，淘汰下来也能在酆都混个杂役，积攒功勋，也可慢慢起势。
可上天庭的机会便没了。
不入天庭仙榜，只在地府，终究还是吃不上半点供奉的野鬼。
他优势不小。
西游后西天势越发壮大，凡能和佛沾边，都能得一分照顾。
业镜看的是前世身价，地府里但凡是只鬼都清楚，真能起势的还是家族在仙佛两界的位置。
能力能靠苦修，身世，那可真得拼命。
......
陈破命倒不急着进去。
历来规矩，业镜审查主考是不能过问的，需天庭钦点的官将。
秦孝广只能作陪考。
这些天兵老爷好不容易放出来，自不可能三五日交了差事。
多要在酆都城享受一番，再由各方打点够了，才会慢慢打开业镜，一个个清点身世。
按现在情况，第二轮审查至少要等三天。
倒是现在过了第一轮，有资格进酆都城，见见世面。
“第一轮考试，我是靠着数量堆进去的，刚那余沧海看都没看一眼，显觉得我不够格。”
“倒不碍事，真要动法天象地，也能炸出特品碎片，现在能过就很好，至少手上多了张底牌。”
“过了身份核查还有第三样炼魄，往年炼魄就是走个过场，今年阎罗刚下来，会不会有所改变。”
“倒是身份核查得重视些，这身上辈子佃农，老爹老妈连带着十八代祖宗都是种地的。
没造过反，没抢过人，没杀过猪，根正苗红，妥妥善民。
要在往日，也是极好。
可这黑神话世界里，反成了庸庸一鬼。”
“还得有个靠山才是。”
“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靠山去哪找呢？”
陈破命脑子转了不少，西游中的大人物知之甚详。
穿越时间太短，根本没功夫搭关系。
真要满嘴跑火车也不是不行，可这些审查官个个都是人精。
油锅手艺不行，对战不给力，但身世清查上那是一等一的用心。
“时也，命也，没得身价只能赌命了。”
业境归根也是纠察命理。
命数高，躲在深山也有因缘牵扯。
命数低，就是和玉帝插肩而过，也沾不得一点因缘。
‘黄四’的命数，显然不够打。
陈破命没进酆都城，反奔向黄花岗。
趁着这段时间，将命数提起来，才是要事。
找了处高地，挂起招牌：
“秘密投胎，保你富贵！”
似觉得说服力太小，又在招牌末端加了句“200年”。
黄花岗本就是幽魂野鬼，阳间杂魂不想喝孟婆汤，走私投胎的地方。
能有这念想且还知晓黄花岗的，阳间绝非什么好鸟。
正巧有广智这条提升命数得线，还不得塞足了。
瞧得招牌，立时有鬼魂凑过细细盘问起来。
“说说到底给什么胎？”
“两百年的富贵命，你有这能耐？”
“莫不是专骗鬼来的吧。”
陈破命不说不解，只提价格。
想投胎需得秘宝一件，或上等魂片三十。
他倒可以免费，可世间免费的东西没人要。
标的越贵才越觉得东西买的值。
见他故装高冷，都以为卖弄取巧，可随着这次酆都大考讯息传了过来，都知晓这位就是入选的十只野鬼之一。
再也不敢小觑。
即便内行知晓陈破命一天内炸出78块【长生魂片】，也敬重几分。
魂片种类虽多，可真正长盛不衰的就那俩三样，偏【长生魂片】便是其一。
要说没能耐，鬼都不信了。
本还极冷清的摊位立时挤了不少鬼魂，争抢着询问起来：
“小鬼哥，你倒是透个信儿，投的哪家胎，享的什么福。”
“好歹说个是男儿身女儿身吧。”
陈破命只是陪笑：“我就十个名额，渠道保密，你们个个都有记忆，真要投胎觉是错了，抹了脖子再来地府。
反正我在酆都城任职，跑得了我跑不了阎罗殿。
到时只要到东门口喊一嗓子，就是有九条命也得玩完儿。”
这都是黄花岗不成文的规矩。
哪只鬼投胎不好，进肚皮那一刻便算明了，也不出生，直接在娘胎里噶了自己。
再进地府博机会。
因投胎不好，黄花岗上闹出矛盾可不少。
虽是私底买卖，也没几个闹的过分闹。
可但凡有鬼自杀再回来，鬼魂们知道摊主本事，那摊也就凉了。
手上没点渠道，还真不敢随意在黄花岗摆摊。
这还是陈破命第一次。
自然有不少鬼魂问价。
其中有不少同行都佯装询问，便是想着将投胎秘密搞到。
没想嘴还挺严。
有着‘酆都大考’马甲加成，很快十个名额填满。
陈破命也不废话，装进纳魂袋，跑到没有人烟坟头里，支起油锅。
劈里啪啦一顿猛炸。
化作畜生基础魂，添了魂片，炼成狼魂，特将当初樵夫留的一点气息融进去。
有了这一道，黑风山地界便是定了。
精魄钻进六道，消散一空。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面板中迟迟不见动静的命数，终是微跳了一下：
【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