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了,肖青龙竟然派人给你送礼赔罪?”
陈婉素翻看着礼品单子,又随手拿起其中一罐美酒嗅了嗅。
“翠竹轩的神仙醉,都是好东西呀,姐姐替你收下了。”
王成愣了愣,肖青龙送礼赔罪?
没想到昨日废了一个赵公子还有意外的后续效果。
肖青龙此人据说也是底层出身,能白手起家获得罗县令青睐,继而闯出这么大的名声、势力,必然是有些城府的隐忍性子。
只是成功之后有些飘了,实力还未能逆天,就染上了装逼恶习。
被打脸是迟早的事。
有多少人是靠着命里的侥幸取得了一些成就便沾沾自喜,自以为高人一等。
甚至做出种种荒谬出格之事。
结果在人生的下半场,堕入深渊。
有人便从此沉寂,也有少数自省自知之人能够再度崛起。
这次肖青龙被赵家公子狠狠打脸,应当是被打清醒了,认识到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他距离能够飘的程度还差得远。
此后再目睹王成战胜赵公子,明白两人的差距,自然不敢与王成为敌,及时修复关系才是上策。
他会做出如此选择也就并不奇怪了。
王成大概理解了这位帮主的行为。
既然对方都表达了祝福和善意,而且礼物都送来了,那便收下吧。
其实只要肖青龙不要再打陈婉素的主意,不要主动招惹自己,王成也不会仅仅因为一些恶感便要杀人。
毕竟他肖青龙又不是妖魔,斩了也不能提供灵气,反而徒增许多麻烦。
“收吧收吧,看来肖帮主也颇具成人之美的君子之风啊!”
王成挑了挑眉,乐呵呵的故意流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他心中深知,这很有可能只是肖青龙从功利的角度做出的选择,或者说只是实力不足时一种暂时的妥协。
只要有一天,他有把握能拿捏自己的时候,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但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陈婉素美目一瞪,放下手中的东西。
“说什么成人之美,那天我是逼不得已,你还敢当真了?”
这个小兄弟不像其他人那么讨厌,但也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就算是兄长嘱咐了什么,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最终也应由我来决定,哪里是凭你一句话我就要托付终身。
陈婉素心中不喜,嘴巴便不饶人。
“张家昨日发生的事情,今天城里都传遍了,你有这本事,还在我这里装穷?”
“就算你压服了肖青龙,也不代表我以后就得靠着你过活。之前肖青龙不是很风光吗,我又何曾给过好脸色。”
王成哑口无言,灰溜溜逃回房间。
这个房东姐姐太辣了,确实不是有钱有势就能令其倾心的,否则肖青龙早就得手了。
在房中坐下,王成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团,正是之前从猫妖腹中所得的肉球。
王成总觉得这是妖物精华所在,应该有些妙用才是。无奈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是空白,看来得找个靠得住的人请教才行。
正在把玩着这枚肉球,突然感到一丝动静,王成急忙将其放回怀里,并以自身气血将其包裹,隔绝内外。
几息之后,传来了敲门声,门外的气息好像在哪里见过,王成注视着房门,没有回应。
房门被推开,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在门外。
正是斩杀鼠妖那一天,返回陈家小院时擦肩而过的那位神秘房客。
此刻他面色沉凝,审视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巡梭。
王成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气势笼罩了整个房间。
虽然比起初遇的那一天,实力已经提升了一大截,但此人带来的压力依然令王成如芒在背。
有这样的人在,肖青龙那种程度安敢自认第一?
王成气息内敛,佯装并未觉察到任何异状,起身茫然道:
“这位老哥有事吗?”
那人收回目光,狐疑地摸了摸下巴,又深深看了王成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嘭!”
房门被无形的劲气自动关上。
王成重新坐下,背上有冷汗划过。
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此人比赵家那位族老的气势还要强出一截,或许是在县城见过的最强之人。
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小小的平泰县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这样的高手惦记的吗?
原本斩杀猫妖将石化劲提升圆满之后,王成自信在县城已经无敌,但这个神秘房客再度让他有了危机感。
加点不能停啊。
“砰砰砰!”
门再次被敲响。
王成的心又悬了起来。
“吃饭!”
外头传来陈婉素的声音。
……
第二天,张文景很上道的向王成供奉了1000两银票。
王成正缺钱,前面打生打死得罪了赵家,又除了府中猫妖,也算受之无愧。
到市场买了些布料和肉食,就喜滋滋的前往姑姑家探访。
姑姑家住的区域,比起甜水坊地段要差了些,院落也狭小,仅仅是用石头砌成的矮墙围起来。
王成只在小时候来过一次。
问准了地方,便在外头叫门。
“成儿?你怎么来了。”
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正是姑姑王良娘。
“我搬来县城了,特意过来看看您。”
姑姑握住王成的手,将迎进了屋里。
王成注意到一位娇俏少女在窗边做着针线活计,脸上也是闷闷不乐的神色,见到王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这是你表妹许茹,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王成抓了抓后脑,完全记不得了。
“我姑父呢?”
王成感觉姑姑大的氛围不大对劲,东瞅西瞅又瞧不出个所以然。
“出去收药材了。”
王良娘麻利的倒上茶水,递到王成手中。
姑父许大力做的是贩卖药材的营生,常常要到乡下去收购山民手中的药材。
王成听姑姑这话,说的似有几分辛酸,还未来得及问。
就听见门外传来吆喝声。
“许娘子,考虑好了没有,这可是最后的期限了。”
只见院子外头站着三个吊儿郎当的男子,正向着屋里张望。
“到底咋了?”
王成语气有些急了。
从小就和姑姑亲,见不得她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看着王成疑惑的目光,王良娘先是向外头喊了一句:
“你们回去吧,这事我们不答应。”
接着解释起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