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揉着摔疼的胳膊,齐牧缓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重新回到桌子旁的时候,不远的后方便传来了呼呼风声,齐牧转头去看,却是周医生和蓉婆各自使用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向他的方位冲来。
灵修者到底不同于常人,原本让齐牧奔跑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此二人竟在短短一两分钟后便赶到了此处。
“竟然......竟然真的有出口!”
发声的是周医生,他原本不过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对齐牧说的那些话,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后者不仅真的找到了,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的!
要知道,作为灵修者的他可是在此方空间内探索了整整十日却一无所获,虽然他的重点并不是寻找出口,但仍旧难掩此刻的惊讶。
与周医生不同的是,紧随其后赶来的蓉婆倒是挂着满脸的怨气。
“有了钥匙却不让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显然刚才齐牧被弹飞的画面,蓉婆看得十分清楚,他盯着桌子上的钥匙和木牌狐疑说道,“难道这又是什么狗屁规则?”
周医生没有回话,而是沉稳地后退了几步,道:“让开,我来试试!”
说完此话,一张旋转的处方笺飘至他的身前,他用指尖的灵性在上面写下“嗜睡症”三个字,旋即控制处方隔空向着桌上的钥匙贴去。
他的想法很直接,如果钥匙是被一种狂暴的灵能所保护的话,只要让这些灵能安静下来,便也就可以顺利将钥匙拿到手。
谁曾想那张处方刚一靠近钥匙,却听到“砰”的一声,整张纸刹那间已在响声之下化为了漫天碎屑!
脸上浮现出凝重色的周医生,嘴巴微微张开了些许,他沉思了几秒后才悠悠说道:“看来......外力不可为,就只能遵照规则去做了!”
走到方桌的一侧,周医生低头看向桌子上按东西南北摆放的四个木牌,那上面各写着一个代表身份又或者是次序的毛笔字——“甲乙丙丁。”
盯着木牌思考半晌后,周医生皱眉叹道:“四个人,两把钥匙,便是只能离开两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这是要我们自己决定让哪两个人离开......”
“四个人?”齐牧看了眼周医生,眼里露出了不解,而站在周医生对侧的蓉婆同样不解地看着他。
周医生抬起头没有说话,他控制着半边身体的的处方笺犹如扑克牌似的向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不久后,那些处方又飞了回来,同时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被他丢在了方桌的一侧。
“啧啧,狗东西......你竟然还没死!”
听到蓉婆的喝骂,齐牧方才看清正从地上艰难抬起的人脸,眼里不由露出了讶色:怎么把海山给忘了......不过他这生命力倒也真够顽强的......
“在怀表的空间内,时间会相对变慢。”
周医生兀自解释了一句,“这也是他虽然受伤严重却还没有死亡的原因。”
对此齐牧点了点头,蓉婆似乎根本不想听,她现在只想知道该怎么拿到钥匙,于是阴沉着脸问道:“然后呢,四个人如何决策出哪两个人可以离开?”
拿起自己方位上写有“丁”字的木牌,周医生看了看沉吟道:“四人表决出两人,便需要超过半数同意才能拿到钥匙,但木牌上既然写了顺序词,这个规则应该是按照‘甲乙丙丁’的次序进行发言和表决,发言人提出自己是走是留,剩下几人按顺序表示同意还是反对,超过半数同意则拿到一把钥匙,否则直接淘汰出局,而剩下的人继续发言和表决。”
听完介绍,齐牧晃了晃神,这种规则他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于是便在心中开始回忆。
......这怎么听上去有点像博弈论中的零和博弈啊......齐牧在自己残存不多的记忆中回想起了这个概念,于是插话道:“如果这样的话,发言顺序应该怎么安排?”
“呵呵......不是已经都安排好了么?”
周医生回答的同时看了眼分别站立在桌子不同位置的几人,以及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将四人限制在了原地的淡淡荧光色的禁锢。
齐牧惊奇地看着周身外的禁锢,伸手碰了碰,旋即传来了一种坚硬的质感,他拿起身前写着“甲”字的木牌稍稍放松了些:次序已经固定,这个被预言提示的位置便不会被别人抢去了!
是的,这个位置是此前那种振奋感最为明显的朝向,想来怀表的预示不光是那道门,同样也在暗示这张甲字号的木牌。
“这不公平!”
蓉婆同样试了试禁锢的韧性,发现无法挣脱后,她拿着手里的“乙”字木牌怨毒地喊道,“这狗屁规则根本不公平!按照顺序进行的话,后面两人只要直接拒绝,那么前面的人就根本不可能拿到钥匙!”
不得不说,蓉婆的脑回路很清晰,她所说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但实际情况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暂时还需打个问号。
既然怀表预示了这个位置,那么就一定有它的道理,结合博弈论的一些知识来看的话......想到此,齐牧举起手里的甲字号牌,斟酌道:“我选择......离开!”
如果说在进入怀表空间之前的齐牧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话,那么此刻的齐牧对于活下去的愿望则十分强烈。
就在他刚才意识到怀表的预言功能后,他对于今后的自己忽然有了一种希望感——如果可以通过预言了解到穿越回去的方法,那么他原本失去的一切便能重新找回,至于能不能行暂不得知,不过对他而言,总归是有了一些盼头!
齐牧肯定地表达出自己离开的意愿后,手持乙字号牌的蓉婆脸上愠着冷色沉声道:“我不同......”
“意”字还未从她口中说出,齐牧当即伸手打断:“婆婆啊,想清楚了再回答,别急,你再好好想想!”
“嗬,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四人争两把钥匙,淘汰了你便只剩我们三人,机会难道不是更大了么?”
蓉婆冷声说完,齐牧淡定地摇了摇头:“不对,我若被淘汰了,你就成了剩余三人中第一个发言者,那么无论你说什么,他们两个只要拒绝,那么这两把钥匙就会直接落到他们手中,你就只能留下来陪我慢慢等死咯......”
“这......”
蓉婆的眼里浮出了难色,对于这个十分浅显的道理,她心里自然也明白,于是咬着牙说道,“若我同意你离开,又会怎样?”
“嗯......如果我有幸得到一把钥匙,那么你得到另外一把钥匙的概率将会大大增加!”
看着满脸不解的蓉婆,齐牧开始解释其中的原理,“我胜出,则钥匙仅剩一把,按照规则,你想要离开,那么丙字号的海山或者丁字号的周医生只要有一人同意,你就能拿到第二把钥匙,而海山和周医生直接被淘汰;”
“但如果他们两人都拒绝,那么你被淘汰,接下来海山发言,而周医生只要拒绝,钥匙就会落到他的手中,所以海山同样会被淘汰;”
“所以呢,无论怎样选择,丙字号的海山都会被淘汰,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和周医生各有一半的可能得到第二把钥匙!”
“总结起来的话也就是,让我离开,你有五成的概率也能离开,我若淘汰,你也必被淘汰!”
将分析一口气说完的齐牧,眼里含着淡定,他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怎么样婆婆,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回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