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什么意思？”
齐牧心里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很快又消散开去。
身后的掌柜解释道：“还有些情况要与你核实，此外，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些我们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什么规矩？”齐牧听后十分不解。
掌柜松开齐牧的胳膊，思索了几秒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灵修者都这么神秘么？”
不等齐牧去猜，他直接给出了答案，“那是因为我们不得不神秘！”
“在这个世界中，有各种各样的灵修者，他们包含了整个三教九流你所能想到的任何社会身份，他们都有各自的代号，而代号便与他们的社会身份相关。”
这些信息齐牧有些耳熟，于是问道：“然后呢？这些与神秘有什么必然联系？”
“自然是有联系的。”
掌柜伸手指向上方的夜空，道，“就好比这片漆黑的夜空，你看不到藏在夜色里的到底会有什么，它是未知，同样也是危险，假如你看到了一只飞蛾，那么它的后面或许正有一只蝙蝠在悄悄窥伺着它。”
“而整个三教九流便如同这片漆黑的夜幕，灵修者之间由于各自不同的修行方法，你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对方晋升的垫脚石，所以暴露自己便也意味着危险与麻烦。”
“不同的修行方法？”齐牧对于重点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难道你们灵修者的修行方法全都不一样？”
掌柜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我刚才通过与蓉婆的尸体进行沟通，了解到她曾以其他灵修者的灵识进行修炼，这便是她作为守墓人的特有方法。”
“而由于不同的修行方法，我们将整个灵修者群体分为了三个教派，一个代表正义，一个代表邪恶，最后一个属于亦正亦邪的灰色地带。”
“如此，便也就形成了天然的对立面，当某些邪恶的灵修者只有在杀死你才能得以晋升的话，那么你就只有通过隐藏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所以当这种现象普遍存在的时候，你还会选择暴露么？”
听到这里，齐牧差不多听明白了，也大概猜到了对方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的原因。
“所以，你是担心我会把你们的信息宣扬出去，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这是我们必须遵从的规则，但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掌柜转身看了看已经收拾好现场的几人，回过头来补充道，“刚才蓉婆还告诉我，你的体质很特殊！”
我的体质特殊么？好像当初蓉婆拿我做饵的时候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能成为灵修者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特殊的地方，他们并不多见，甚至可以用稀有来形容，但凡是被发现后如果不能吸纳为己方力量，那么就一定会被无情抹杀。”
“你们......要杀我？”齐牧略微退后了一步，试着向对方进行验证。
掌柜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这不是正义的行为，我们不会那么做，但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邀请，为了规避风险，我们会将你这一段时间的记忆进行抹除，然后再送你回家。”
“邀请......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灵修者，然后加入你们的组织？”
齐牧将理解后的意思脱口而出，见对方点头之后，心中旋即泛起了一丝涟漪。
如果不答应......我的记忆就会被抹除，我会忘掉周医生的笔记，忘掉怀表的预言......甚至怀表很有可能还会被他们拿走，那么我就再也没机会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
但是答应的话......我真能成为灵修者么......又或者会以什么样的社会身份存在？
一想到蓉婆的那张脸以及车夫的蜂窝头，齐牧就感觉十分不适，不过这些都是表象，真正让他难以抉择的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灵修者与他以往的认知有着巨大的偏差。
这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感，凡是不能理解的，只要是个人都会产生出本能的抗拒。
看着摇摆不定的齐牧，掌柜笑着说道：“你其实不用着急做选择，实际上想要成为灵修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经过一些严格的检测，最重要的，还需要看你能不能获得神的垂青！”
“神的......垂青？什，什么意思？难道说想成为灵修者还要进行什么面试不成......”
对于齐牧的疑问，掌柜解释道：“想要成为灵修者，以及之后境界的每一次提升，实际上都是一种双向的选择，你选择了神，神同样选择了你，你便能成为灵修者；在此之后，每当你完成了自己代号下的‘神旨’，就可以晋升为下一个境界，获得新的代号。”
齐牧听后若有所悟，不过马上就又生出了新的疑问：“像蓉婆那样滥杀无辜，以灵识炼药，也是所谓的......神旨？”
“怎么说呢......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掌柜拍了拍齐牧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全部的神都代表正义，就如同灵修者被划分为三教一样，神，亦有邪神，且并不在少数！”
“行了，今晚你先跟我回铺子，等到明天早上我会安排人对你进行灵性检测，如果不符合要求，那么我们前面讨论的一切你很快就都会忘掉。”
还想开口的齐牧被掌柜伸手制止，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片区域，随后叫了黄包车回到了永和杂货铺。
被安排在之前住过的房间，齐牧坐在床边陷入沉思，他手里的怀表由于思考状态而无意识的进行开合。
我如果成为了灵修者，那么对于这枚怀表的探索或许会有更多帮助，能力变强也很有可能会得到更为明确的预言效果......
周医生是个让蓉婆都要忌惮的灵修者，他曾以极其夸张的方式看到了预言，甚至还能和预言场景进行信息交互，而我却只能获得一些模糊的提示......
现在看来，到底要不要把握这次机会，其实答案不是已经很明确了么......
“咔”的一声，齐牧将怀表合上，结束了思考，可正当他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神情不由一怔。
——周医生说，每次预言后怀表都要取走预言人的一部分灵识，可我又没有灵识，那之前怀表所带来的一系列预感又是怎么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