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齐牧以为听错了，结果，中年妇女泪眼婆娑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老板，你行行好，我真的给钱！”
“不是，你先等等。”
忙推开妇女的胳膊，齐牧诧异道：“我没懂您的意思，您是说，要我给您儿子的尸体背到山上去，是这样么？”
“对，对对，楚半仙说了，只要把我儿子背上山，他就能帮我儿子还魂，我家贵民就能重新活过来了！”
妇女红肿的眼睛睁的很大，流露出一种疯癫之色，可又突然流泪怨恨道：“那些办丧事的都不理我，他们肯定嫌我儿子脏，嫌他晦气......我没得法，就一家家求人，找着找着就到你这儿来了，你说这事咋就这么难呐，呜呜......”
“大姐，您先坐。”
齐牧扶着她坐下，无奈道，“您这花钱办事，天经地义，但我只是个卖棺材的，您说的那些，我也实在做不了啊！”
“小伙子，我有钱，你只要帮我，我，我给你一仟好不好，求求你了！”
一仟......这么多么......齐牧简单计算了下，如果有了这一仟，再加上自己手里的七七八八，那么疗养院的事也就彻底解决了。
但只是略微思索，齐牧还是做出了拒绝。
这女人疯言疯语的，指不定是个精神病，再说了，哪有儿子死了不入棺的，还说什么起死回生，多半也是遭了那什么楚半仙的骗术......
“你不信？”
妇女瞧着齐牧不答应，便从怀里取出一叠大票，数出了十张，拍到了齐牧手中的报纸上。
看着眼前的票子，齐牧眼里没有惊讶，反倒是浮出了一种复杂色，他很想直接把妇女轰出门去，但还是忍了下来。
“这样吧......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齐牧略一思索，问道，“死者是您儿子对吧，他什么时候死的，具体是怎么死的？”
“我儿赵贵民，昨天还好好的，但今天早上......早上......”
妇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将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中，哽咽道，“往常他八九点便会起床，但今早一直到了十点半，我见他还没起，便进屋喊他，可掀开被子一看，我儿他......”
“他怎么了？”
“我儿他......原本活生生的人竟变成了一具人干儿，他的五脏六腑以及身上的血肉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紧贴着里面的骨架......”
人干儿......
大姐，您搁这儿说书呢？
见齐牧轻摇着头，那妇女从怀里的手帕中拿出一张两寸的黑白照片来。
齐牧接过照片，打量了下质地，手感略微发黏，上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化学品气味，显然是刚刚洗出不久。
看向照片的正面，那是一张躺在床上的半身照，虽然照片不大，但能清晰看出死者的整个头颅以及鲜明的两排肋骨。
如妇女所言，这些骨头外面包裹着一层半透明的皮，若不仔细观察，或许会看成一个人裹着一层纱布，但那不同于正常人的细长体型却昭示着，眼前之人并没有说谎。
“啧......还真有这种怪事......”还回照片的齐牧，手指轻轻摩擦着手中的报纸说道。
“今早，公署的督办带人来了我家，这是他们加急拍的照，你若不信，可以到公署打听。”
“督办？”齐牧稍一思索，恍然道，“哦，这事巡警们怎么说？”
妇女摇头叹气：“他们看了我儿尸体，连调查都没做，便将这事归为妖邪作祟，匆匆结了案。”
“所以，您不甘心，就请了算命先生，他说能帮您儿子起死回生？”
齐牧试着往后猜测，妇女点头道：“我儿死的古怪，若这个世界上真有妖邪，那必然也会有神明，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妇女擦了擦泪，接着道：“楚半仙说，我儿这是被东山里的狐狸精吸干了精气，所以必须找一精壮男子将我儿背上山，找那狐狸精讨回精元，期间尸首不能沾地，不能入棺，否则，就不灵了！”
“狐狸精......大姐啊，那什么楚半仙，明显的江湖骗子，他的鬼话，您还真信啊？”
“我不信又能如何......”
妇女咬着自己嘴唇，无奈道，“可你也看到了，贵民他死法凄惨，哪像是人力所为，我不试试，怎知那楚半仙所说是真是假？”
看着再次激动起来的妇女，齐牧连忙进行安抚。
背尸，他是绝对不会背的，但此刻心里考虑的却是这件事会不会与超凡事件有关系。
“这样吧。”
齐牧想了想，严肃道，“您的事，我先考虑下，等我考虑清楚了，我再给您个答复。”
妇女还想说什么，齐牧这时候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
于是，她只好缓缓起身，三步一回头地走到铺子门口，然后她的身体逐渐变得虚无，紧跟着穿门而出。
而齐牧看了眼报纸上放着的十张“天地银行”的冥币，以及下面报纸上的一条新闻报道——年轻男子离奇亡，慈母垂泪上吊忙。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造孽啊......
那报道上的男子便是赵贵民，而上吊的慈母刚刚从这里离开，只不过，人已经死了，只剩下一缕带着执念还未完全消散的灵性。
开业的第一天，就碰上这档子事，这事整的......
齐牧放下报纸，想了想，旋即手指敲在了腰间的信鼓上，将刚才的事情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了掌柜。
不多时，消息传来，齐牧感受着长长的一串震动，在心中艰难翻译出文字。
——“事情中午时分我已知悉，本来还猜测此事是否与超凡有关，但你说到‘楚半仙’时，我便知道了大概。”
“楚半仙，是隶属于‘利益’为教义的二境灵修者，代号‘赶尸匠’。”
“利益、我执、虚妄，此三种教义为灵修者中的灰色地带，他们不善不恶，不正不邪，以教义驱使，可造福众生，亦可荼毒百姓。”
“之前的蓉婆，便是虚妄派下的灵修者，你见过的那个巫蛊人，则属于我执派。”
终于，信鼓停下，齐牧擦了擦头上的汗，这艰难程度不亚于前世的四六级听力测试。
可忽然，信鼓再次震动，掌柜最后一条信息紧跟而来。
“晚上随我去一趟事发地点，你既然收了人家钱，这事就不能不办。”
不是，我收钱了么？
掌柜的，那是冥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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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渡的章节终于写完了，这两天勿道是一边写一边删，很纠结，明知道这些不太好看，但是又不能不写，这是个交错纵横的大故事，铺垫性的笔墨实在省去不得，但好在总算写完了，后面的剧情节奏会越来越好，也会越来越好看。
但说实话，新人写这种大故事，不走噱头，不走装逼打脸，确实很难很难生存。
当初这本书投稿的时候，好几个编辑都眼前一亮，连修改都不用，直接过稿。
然而现在看来，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清高”，虽然故事质量和可读性还不错，但是极其不吸量——书名，简介，黄金三章没有噱头，大多读者也就根本没点开去看一眼的欲望。
这也就造成，本书虽已经半个多月，但三百收的里程碑甚至都没有达到。
现在想的就是，还在读的老爷们，以及养书的老爷们，每天能追读就追一下，养书的每天用上一两分钟点一下最新章节，给勿道加个追读，这样数据够了就能上推荐，也就有了起死回生的机会。
坚持吧，写好故事，对得起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