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婶!”
一步跨到街上,齐牧大喊了一声,但吴妈早已没了身影。
想要去追的齐牧,这时候看到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那是一个准确到门牌号的地址。
——黄岭村,七组,三十二号。
这黄岭村齐牧认得,也是一个小山村,只不过地处偏北,隔着西平县跟大柳村一个顶头。
“哥,你怎么了?”
听到叫喊的齐莹莹跑了出来,齐牧将照片收进了口袋,走回大门之后,心不在焉道:“没事。”
“哦......对了哥,你今天是要把我们接去县城么?”
“嗯,入院手续都办齐了,疗养院内有专门的护工,我另外帮你看了份工作,当然,你觉得不合适的话不去也行,那一萬块钱,应该够你和爹花上一两年了。”
“不,我要去工作。”
齐莹莹眼里闪动倔强之色,“我有能力养活自己,那些钱除了爹的必须花销外,我会尽可能都存起来。”
唉......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齐牧心里无声感叹了一句,拍了拍妹妹的胳膊,“好,听你的。”
接下来的时间,齐牧雇了辆牛车,帮着妹妹简单收拾了下必要的行礼,便匆匆向着县城方向赶回。
到了城乡交接地带,再换乘了马车,几经颠簸后来到了西平疗养院。
陪着齐铁生做了一系列检查,安顿好所有的事情,齐牧悄悄给主治医师塞了两千块钱,这才带着妹妹离开。
先回到棺材铺歇脚,望着店内的几具棺材,齐莹莹诧异地问道:“哥,这是你的铺子吗?”
齐牧从柜台拿来一份报纸,还未回答她的问题,这时白书婷踮着脚走了进来,“呀,这是谁家的小妹妹,这么可爱?”
“我妹,齐莹莹......亲的。”
看到来人,齐牧简单进行介绍,“莹莹,这是白书婷,白姐姐,哥哥的好朋友。”
“嗯,白姐姐好!”
齐莹莹大方地问好,眼睛不自觉盯着白书婷那一袭漂亮的连衣裙,“姐姐好漂亮!”
白书婷亦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齐莹莹身上的粗布衣,旋即拉起她的手,说道:“初次见面,姐姐没什么好送你的,走,咱们去裁缝铺好好选几件裙子!”
“不用了白姐姐。”
齐莹莹将手挣脱,“我哥还要带我去找工作呢......”
“工作?”
白书婷看到齐牧手中报纸上的招工启事,一把夺了过来,“找什么工作,以后你就跟着姐姐,每天帮姐姐打理一下木材铺,每个月姐姐给你五佰薪水好不好!”
听到五佰这个数字,齐莹莹明显愣了一下,每个月五佰,不知道够她洗多少个月的衣服了,即便放在西平中心地带,也是绝对的高工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齐莹莹盯着报纸上的帮厨招工,礼貌地拒绝了白书婷的好意:“谢谢白姐姐,其实......帮厨的工作更适合我!”
站在一边插不上话的齐牧,兀自走出了铺子,心里却是感慨道:我的傻妹妹哟,你要知道白书婷的钱还是哥给她的......
二人寒暄了片刻,随后白书婷回了自己的铺子,而齐莹莹走到齐牧身后,小心问道:“哥,我做的对吗?”
“嗨,没什么对不对的。”齐牧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只要你开开心心的,都听你的。”
齐莹莹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其实......我是不想让哥哥你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女人的人情,以后会很麻烦......”
嘿,这丫头年龄不大,人情世故倒是看得很通透......
锁了铺子,齐牧带着齐莹莹照着地址去了东区的一家酒楼,简单的面试很快通过,一个月二佰出头的收入倒也不算太低。
接着,又在酒楼附近以每月八什的费用租了个一室一卫,一切整顿完毕后,齐牧又给妹妹写了张纸条并进行嘱托。
“在城里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有什么事就到临安街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找白姐姐。”
看到妹妹乖巧地点头,齐牧又补充道:“万一遇到特别紧急的事情,你也可以就近到东湾的码头找一个叫陆忠的船工,提我名字,就算天大的事,他也能护住你,懂了么?”
“天大的事......”
齐莹莹脸上有些诧异,“哥,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齐牧笑了笑,没进行解释,随后在妹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打开屋门,离开了她的住所。
刚走几步,一阵心悸突然指向了左边的胡同口,那是怀表的预警,表示此刻正有人监视着他!
几乎本能地开启了灵瞳,齐牧冷峻的眼睛瞬间看了过去。
却见一袭白色连衣裙,肩披大波浪,充满气场的女士正歪着头打量着他。
而在齐牧眼中,她的连衣裙消失了,里面的衣物紧跟着消失,就这样浑身赤裸地站在那里。
“你跟踪我!”
齐牧这一次没有关闭灵瞳,而是径直一步步走到白书婷的面前,单手撑住墙壁,将她整个人罩在了自己胸前。
“你......干嘛!”
白书婷没想到齐牧会做出这样大胆的动作,两只小臂瞬间支棱起来挡住了想要继续靠近的齐牧,与此同时,红扑扑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紧张。
“哎呀,这是交通站的硬性规定!”
白书婷撑开齐牧的胸膛,往旁边挪了两步,深呼吸着解释道,“成员家人的住所变迁,都要进行信息统计,然后掌柜就近安排成员对他们进行保护,咱们都是刀剑上讨生活,他们就都是我们的软肋!”
“哦,这样。”
这一点齐牧倒是知道,曾经在交通站的守则条文中也有提到过,同时提到的还有,不允许家人与自己生活的太近。
据说这条规定是当初老廖家出事后临时加上的,所以,当白书婷想要将齐莹莹留在身边时,齐牧知道不可能,因此根本就没有出口干涉。
齐牧看着白书婷由于深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口,无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晃了晃脑袋,关闭灵瞳后的他略显尴尬地收回了自己靠着墙壁的手。
“喂,你干嘛舔嘴唇!”观察入微的白书婷没好气地问了出来。
“我有吗?”
齐牧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指了指白书婷的胸口,严肃道,“以后穿白裙子咱能不能不要戴深颜色的裹胸,太透了不好!”
“诶?”
白书婷诧异地眨了眨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脯,“透么?也不透呀!”
“不是,怎么说得好像你能透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