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棺材铺门前,正在开锁,耳畔传来一股温柔的力道。
齐牧没有去躲,他知道身后的人是白书婷,况且这力道根本不痛。
“跟我来!”
耳朵被白书婷揪着,一路来到白书婷闺房中,后者这才松开手,气鼓鼓地看着齐牧。
“昨晚有掌柜和廖叔在场,我给你留面子,现在就咱俩了。”
哦,然后呢,你想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齐牧脸上挂着歉意,开口道:“抱歉,事出有因,下次不会了。”
“那不行!”
白书婷显然不吃这一套,嘴上还在说着什么,齐牧将一个剥好的粽子塞进她的口中。
“初五,忌动,宜祈福。”
“端午安康。”
......
三天后,用钞能力在西平殡仪馆讨了份义工的工作,齐牧拿着一条镶翠的纯金项链来到了木匠铺,正式道歉。
“送我的?”
“嗯,戴上试试看。”
梳妆镜前,一袭白色连衣裙的成熟女性,搭配上项链后,气质显得更加高雅。
白书婷美美地转了一圈,裙摆荡起了荷花状。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肯定花了很多钱吧,你现在手上也不算特别宽裕......”
嗯......确实不算特别宽裕,家底也就百十来斤的金子,以现在的金价换算,也就两百万的资产,折算成购买力的话,不过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千万身家,不多,离一个小目标还差得远!
齐牧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两人的信鼓同时发出了响动,是掌柜发来紧急会议的通知。
来到杂货铺时,孙义安一眼就看到了白书婷的项链,“呀,白姐今天这么漂亮!”
“是人漂亮啊,还是项链漂亮?”白书婷随口调侃。
“都漂亮,都漂亮。”孙义安笑呵呵地回答。
会议室中,除了陆忠其他人员皆已到齐。
掌柜敲了敲桌子,直接进入正题,说道:“报童传来的消息,昨夜邹程在东区一家药铺出现过,后来又租了一条船,准备今晚渡过蔚水河,逃往湖江市。”
“我已让陆忠布控,齐牧同我前去抓捕,其他人留在铺子里,随时听候调遣。”
安排完毕,齐牧跟随掌柜出了铺子,乘坐马车向着西平县东部码头方向赶去。
初夏的蔚水河,夜风吹来,多少还有一丝凉意。
陆忠贴着假胡子,身披蓑衣,头戴蓑笠,替换了这条船上的老船工。
到了子夜十分,码头上隐隐传来脚步声,陆忠上去接过邹程的行李箱,然后将他让到了船上。
“快开船。”
刚一上船,邹程便急忙催促。
陆忠矮着上半身,划动船桨,拨动河水,悠悠驶离码头。
待船到了河中心,见没有出现任何危险情况,邹程长长舒了口气。
“老头,你今年多大了?”
坐在船舱中的邹程,手中悄然出现了一条红线。
“回大爷的话,老朽今年七十有六咯!”
陆忠扯着嗓子,发出了以假乱真的沙哑嗓音。
“嚯,那你活得可够长啊,要知道我今年也不过刚过七十。”
邹程说话间,看了看河对岸,他估算了下距离,准备动手。
这船工看过他的脸,就不能让他活。
“老头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想不想见见你的太奶奶啊?”
邹程从船舱走出,双手将红线拉的紧绷,准备从背后勒住陆忠的脖子。
“嘿嘿,我不想我太奶奶,但我想日你奶奶!”
陆忠这话一出口,手中的船桨忽然向后抡去,突然的变故令邹程大吃一惊,抻臂结实地挡下这一击。
但,船舱两侧的水下,这时候探出了两个头,一声嘹亮的唢呐响起,另一边的鼓槌已经砸在了他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出了几米远的距离,洒进河水中,那充满“欲”的血液让蔚水河的鱼儿为之疯狂,在水下开始疯狂交尾。
看着这令人咋舌的一幕,上了船舱的齐牧摇了摇头。
被掌柜一槌砸碎胸腔的邹程沉沉倒下,紧接着一道危险的预警传来,齐牧还未有所动作,邹程的躯体便直接爆成了血雾。
“轰——”
掌柜还在水下,未受到任何波及,而稍远的陆忠一身蓑衣,再有灵能的抵御,阻隔了血雾。
唯有齐牧,就在爆炸源的跟前,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满身血沫子。
血雾消散,齐牧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爆炸威力倒也不大,似乎并没有受伤,不过这身衣服算是被毁了。
“掌柜,衣服能报销么?”
翻身上船的掌柜看了眼齐牧,抬了抬眉一把将他重新推下了水:“好好洗个澡,回头让老廖再给你做两身。”
掌柜俯下身子,很快瞳内的阴阳眼出现,对着一滩烂肉中的灵识开始进行通灵。
两分钟过去,当齐牧洗去了满身的血污再次上船,掌柜的通灵已然结束。
他站起身招呼陆忠过来:“邹程说,灵缘寺的地下有一座寝宫,寝宫里有一把纯金打造的龙椅,得有个百十来斤。”
“龙椅?纯金的龙椅?”
陆忠满脸惊讶问道,“掌柜,咱把龙椅弄回来,岂不发财了!”
掌柜淡定地点了点头,安排道:“这样,你和齐牧现在就去,务必把龙椅带回来。”
“掌柜,我就不去了吧......”
齐牧摊开手臂,展示自己的狼狈相,“我想回去好好洗个澡,不然,这样子会感冒的!”
“也好,那就陆忠你一个人去吧。”
掌柜安排完毕,陆忠从怀里掏出了个蛇皮袋,放在船板上,那些四散的血肉竟然全部朝着袋子内快速涌动。
不多时,整个船舱已经焕然一新,没留下一丝血迹。
他打扫好战场,一个鱼跃跳进河中,身体犹如一艘开足马力的摩托艇快速远去。
而怀表将邹程消散于无形的灵识悄然吞噬后,齐牧又故意和掌柜寒暄了半个小时,这才告辞回了棺材铺。
陆忠此行必然空手而归......我又有不在场证明,这次,掌柜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了吧......
回到棺材铺二楼,齐牧好好洗了个澡,躺进棺材中的他不知为何,一股灼热涌上全身。
不多时,他整个身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已经沸腾,一种强烈的欲望似乎要将他撕碎。
在这股欲望之下,他的理智快速消失,灵瞳无声开启。
“吖,你怎么啦?”沈黛柔发出了关切声音,“诶?你......唔......唔......”
泛着青筋的手一把将棺材板合上,不大的空间内,齐牧双臂犹如铁钳一般将沈黛柔牢牢固定在身下。
棺材晃动,邦邦直响,持续到次日晨光微露,方才渐渐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