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大桥上疾驰,车内的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乔暖溪靠在座椅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海里还不断闪回矿场里的惊魂一幕。
宋暖川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瞥一眼后座的众人,紧攥方向盘的手心满是汗水,暗自祈祷能彻底甩掉这场噩梦,安稳回城。
阿宇坐在副驾驶,拳头紧握,胳膊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嘟囔:“别让老子再碰上那帮混蛋,不然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刘星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轻拍着身旁啜泣的夏糖糖,低声安抚:“别怕,都过去了,咱安全了。”
夏糖糖红着眼,用力点头,身子却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林悦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像是丢了魂儿,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就盯上我们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谁也没料到,危险如鬼魅般再度袭来。后方突然窜出几辆车,车速极快,车身摇摇晃晃,显然是那帮绑匪追上来了。
宋暖川眼神骤变,低骂一声:“阴魂不散!”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往前冲。
绑匪哪肯罢休,驾车紧逼,两车距离越来越近。阿宇扭头大骂:“王八蛋,还敢追!”
绑匪的车瞅准时机,猛地撞向众人所乘车辆的车尾,车身剧烈摇晃,车内众人东倒西歪。
夏糖糖惊恐尖叫,刘星抱紧她,喊道:“稳住!”乔暖溪和林悦脸色煞白,死死抓住座椅扶手。
宋暖川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把控方向盘,试图稳住车身,可绑匪接连撞击,车头逐渐失控。
就在这时,旁边车道一辆重型大车不知为何方向骤变,轮胎摩擦出刺鼻浓烟,像是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过来。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车重重撞上他们的车,车身瞬间被掀翻,径直冲破大桥围栏,如坠落的流星般栽入海里。
冰冷海水瞬间灌进车内,气泡翻涌,视线一片模糊。
宋暖川呛了好几口水,脑袋昏沉却仍挣扎着,伸手去拉身旁的乔暖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有事!乔暖溪四肢乱蹬,海水呛得她咳个不停,满脸惊恐,双手胡乱抓着,触到宋暖川的手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不放。
阿宇憋着一口气,奋力踹开车门,拽着刘星就往上游。刘星呛水狼狈不堪,却不忘回头找夏糖糖,大喊:“糖糖,坚持住!”
夏糖糖被水淹没,只剩一只手还在无力地挥舞,林悦拼命游向她,拉住她的胳膊,艰难地拖着她往上。
岸上目睹这场惨烈车祸的路人惊呆了,缓过神后,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一个年轻小伙满脸焦急,手指颤抖地拨通110,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大桥这儿出大事了!好多车撞一块儿掉进海里了,你们快来啊!”
旁边的大妈也慌慌张张对着120大喊:“喂,是急救中心吗?有人掉进海里了,生死不明,求求你们快点派车救人呐!”
海浪不断翻涌拍打,落水的众人在海里苦苦挣扎。宋暖川拽着乔暖溪,费力游到一块漂浮物旁,把她推上去,大口喘着粗气说:“暖溪,抱紧,别松手!”
乔暖溪虚弱地点头,双臂死死环抱住漂浮物,哭着说:“暖川,我们还能活吗?”
宋暖川抹去脸上海水,坚定道:“能,肯定能,大家都还等着上岸!”
阿宇和刘星拖着夏糖糖、林悦艰难游近,几人会合。阿宇抹一把脸上的海水,啐了一口,恨恨道:“这都什么倒霉事,没完没了了!”
刘星喘着粗气:“先别发牢骚,抱紧点,保存体力,救援肯定马上就到。”
众人相互依偎,随着海浪起伏,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恐惧,却又藏着一丝对生的渴望。
远处警笛声、救护车声渐响,像是穿透黑暗的曙光。可海浪愈发汹涌,一个巨浪打来,再次将众人拍散。
乔暖溪惊呼,差点被浪卷走,宋暖川飞身扑过去,重新抓住她,声嘶力竭喊道:“撑住!”他的声音被风声、浪声吞没,但手上的力道愈发紧实。
众人在水里起起伏伏,体力渐渐不支。夏糖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我不行了,好累……”
林悦拍打着她的脸,大声道:“糖糖,别瞎说,马上就到岸边了,咱们都撑这么久了!”
终于,救援船只破浪而来,救援人员抛下救生圈,大声呼喊:“抓住,别松手!”
众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去抓,被拉上船时,已瘫倒在甲板上,意识模糊。
宋暖川嘴唇哆嗦,用尽最后一口气对救援人员说:“谢谢……救了我们……”便昏了过去。
上岸后,担架迅速将众人抬上救护车。医护人员围上来,一边检查生命体征,一边进行急救措施。
乔暖溪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车顶,耳边是仪器的滴滴声,她扭头找寻宋暖川,目光里满是担忧与眷恋,嘴唇微微颤抖,却没发出声音。
林悦和夏糖糖紧握着彼此的手,泪湿眼眶,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阿宇躺在担架上,望着车顶,心里五味杂陈。这场灾祸接二连三,让他满心愤怒,暗暗发誓,等身体恢复,定要揪出幕后黑手,讨个说法。
刘星则默默闭上眼,默默感谢上苍让大家活了下来,盘算着往后如何加强安保,守护好身边这些共患难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