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宾,咱俩顺路,你搭我一起回家吧。”从“良人助力”总部大楼出来,裴春红叫住了严敬宾。
“我什么时候跟你顺路了?”严敬宾嘟囔道,看到裴春红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为她打开了车门。
“你说,办案单位会不会重启当年的案件,陈建兴可能会无罪释放吗?”裴春红突然问道。
正在开车的严敬宾有些愣神,听到裴春红的问话,他立即回应道:
“我看不会吧。启动重审程序,必须找到新的证据。我看这么多年了,要是有新的证据,陈弘道也不会整这一出了。而且根据大家的证词和现场物证,存在犯罪可能的只能是陈建兴,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跟他承不承认没有一点关系。”
“我是说万一万一他们找到了新的证据,而且又翻了案,我们5个目击证人需要承担什么法律后果吗?”裴春红又问了一句。
“你放心,即使能够找到证明陈建兴没有犯罪的证据,咱们作为目击证人也不会承担任何责任的。因为大家都是实话实说,没有做伪证的故意,即使与事实冲突,咱们也没有任何责任!”严敬宾看着后视镜中裴春红的样子回答道,然后又问了一句:
“你不会做了伪证吧?还是你有关键的证据没有说?”
“这个我没有!”裴春红立刻回答道,然后装着躺在后排座椅闭目养神起来。
“奶奶,我记得您当年的眼睛不是很不好吗?您不是最后做了白内障手术吗?您当年看到的那个人,您能确定就是凶手陈建兴吗?”孙子魏正明向刘凤娥问道。
“我的大孙子,你还记得这些事情!当年奶奶眼睛确实有段时间很模糊,但是在案发当日我可是清晰地看到那个挨千刀的陈建兴,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认出来!”刘凤娥回答道。
“奶奶,我是说咱们不去做这个证,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了?您这么大岁数了,害得全家人为您担惊受怕的!爷爷知道您失踪了,担心得心脏病差点就犯了。全家人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寻找您,我爸都发烧得下不来床了,爷爷更是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六神无主地说胡话!”魏正明说着,拿着手机给刘凤娥播放了一个视频。
看完视频后,刘凤娥激动地落下泪来,但还是坚持着说道:
“大孙子,你就别担心了。这次绑架我的陈弘道也要被判刑入狱,而且他还得了重病,没几天好日子可活了。这就是上天给他们的报应,谁叫他们当年横行乡里的!”
魏正明看奶奶依旧没有动摇的想法,就让女朋友加速开车回家,一路上再也不聊当年的话题。
“爸,你说就在咱家阳台,能够看清楼下对面巷子口的一切吗?”儿子王有财与王德发并排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向下观望着说道。
“隔着玻璃当然不行,但是打开玻璃窗,还是能够看清的。”王德发说着,打开了玻璃窗,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记得当年你没有开窗的习惯啊?何况又是在晚上?”王有财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当年不是抽烟嘛,案发当日正好想到阳台抽烟了。你妈又闻不得烟味,所以我当时打开了玻璃窗。”王德发回忆着说道。
“爸,我记得你当年不是查出肺部有结节已经开始戒烟了吗?当时你还在偷着抽烟吗?”王有财继续问道。
“你小子还管我抽烟吗?我想抽就抽,就是你妈也管不了我!”王德发有些生气地说道。
“老爸,我就是想帮你回忆一下,是不是当时你看错了?否则陈建兴一家子还用在这样一件事上死磕吗?如果就是陈建兴做的案,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认罪?而且他爸陈弘道要冒着坐牢的风险绑架当年的目击证人,还不是想查出真相嘛!如果老爸你当年确实看错了,咱还是有必要为他们澄清一下的。否则,如果那个陈建兴放出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对你,对咱家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王有财劝王德发道。
“你小子,还教训起老子来了!当年我看到的就是事实,就是谁来了,我也这么说!”王德发说着,一股无名之火窜上了脑袋,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陈建兴,你个怂货!让你父亲绑架我又能怎么样?你可能找到新的证据吗?你能从关押你的监狱里逃出来吗?你能补偿我当年你对我的伤害吗?”胡国娇对着家里烧掉了脑袋的陈建兴的照片声嘶力竭地喊着。
照片是当年陈建兴与何玉环、胡国娇的合照。照片上的陈建兴、何玉环的头像已经烧掉了,只留下胡国娇一人的头像。看着照片,抚摸着上面烧掉的痕迹,胡国娇感觉愤怒在内心里翻滚着,她想撕毁照片或是将照片烧掉,但是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羁绊着她,她最后又将照片收回到相册的最底层。
“陈建兴,你就断了想从牢里出来的念想吧!当年,就是我找到了这些与你有过过节,正好能够完美印证你在现场的目击证人。如果不是你坏事做绝,又怎么我只是提议让他们作证大家就异口同声地答应并照做呢?而且老天有眼,办案单位的侦查实验也佐证了我们证词的真实性、关联性。你现在想翻案了,根本就不可能!”躺在床上的胡国娇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蒋主任,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能够推翻这5个目击证人的证词吗?”张木问蒋世平道。
“张总,通过我们的调查了解,已经掌握了推翻证人证言的关键证据。你看,这些是我们已经整理好的。郭队长他们特勤组安装的跟踪记录器,也正在进一步搜集整理新的证据。”蒋世平说着将载有材料的平板电脑拿给了张木。
“你确定在案发现场,到过背街小巷的存在第三人?”张木翻看着资料问道。
“我确定。当时药店室外的监控莫名其妙的坏了,但是我们在一个户外旅拍爱好者的摄像机里,清晰地看到了第三个人到过案发现场的画面。你看,这是视频截图,虽然外形和穿戴与陈建兴当时的样子很像,但是从步履形态和行为习惯能够辨别出是另外一个人。”蒋世平回答道。
“按照你的意思,那个裴春红就可能说谎了?她当时看到的人应该有两个。一个是凶手,先击晕被害人何玉环,然后拖入小巷实施了犯罪。另一个就是后面赶到的陈建兴,他只是发现了犯罪现场。前后间隔有多长时间?”张木问道。
“由于没有陈建兴到案发现场的画面,只有裴春红的证词和陈建兴本人供述,只能推断前后间隔大约在30分钟以上,但是还需要进一步地验证。”蒋世平回答道。
“只要有新的证据就能启动再审了!对了,还有哪些证据?”张木接着问道。
“这有一份刘凤娥当年做白内障手术的住院记录,就在案发后证据采集后的3天后。按照于洪景院长的推断,患有严重白内障的刘凤娥当年不可能看清是陈建兴在尾随受害人,也许她看到的是真正的罪犯,她的证词也可以推翻了!”蒋世平指着就诊记录对张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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