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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进门,就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鸨迎了出来,挥着手绢笑道:“哟!今天有新鲜的小主了,看你这身打扮必是远道而来的吧!快里边歇息。春桃——快给新来的客人敬茶。”

那个叫春桃的姑娘应声出来,把我请进一个小包间,敬上了一杯温茶,笑着说:“大郎请用茶。”

我问:“小姐芳龄?来此处几年了?”春桃说:“小女现年一十六岁,在鸨母的培育下已有十年。”

“啊?你在这儿有那么长时间了?是怎么来的?”我继续问。

这时,老鸨不知从哪儿一下闪了进来说:“哟,大郎是来查户口的吗?怎么问的那么细,你看把人家姑娘的脸都问红了。来这儿就是寻开心的,问这问那的多不好。”

我早听说妓院的老鸨子奸滑,果然如《诗经》所说,“肃肃鸨羽,集于苞桑”。

“我只是随便问问,鸨母不用多心,又不是不给茶钱,我先付了就是。听说你们这儿有一名唤王致的女儿,我今晚想会一会她,不知鸨母肯否安排?”

“大郎真是好眼力,居然一来就点我们留芳园的头字招牌。不过出场费要纹银50铢钱,至于你想包夜听曲儿,聊话儿那得另外付费。”

我听了心里一惊,哇!这比拦路抢劫还狠,几年前,我那些在荥阳虎牢山寨拦路抢劫的哥们儿有时候一天也赚不到50铢钱,这里的女人居然只见个面就要那么多钱,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我寻思了一会儿道:“鸨母能否通融一下,见面礼给少些?”

那老鸨鄙夷不屑地拉着长音说道:“哟——我这儿可不是菜市场,你想砍价就砍价,这儿就一口价,你玩得起就玩,玩不起趁早走开,后边还有很多人排队呢!”

她这话令我很尴尬,脸顿时红了。于是我就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说:“好吧,50铢就50铢,鸨母带我去见她吧!”

“大郎稍等,容我进去看看,上边的客人走了没?一会儿来告知你。”随后,我一个人被晒在房内,一直没有人过来搭理,大概半个时辰,才见老鸨又走进来说:“大郎请吧!王致小姐在楼上有请了。”

说完,她在头前带路,我跟在身后,沿着木梯噔噔噔地往楼上爬。看着老鸨那肥硕的屁股有前边扭捏作态我就想呕,心想什么玩艺儿,简直比黑社会还黑。

老鸨带我来到一间红格木窗旁,轻轻敲了敲门说:“女儿,客人来了。”就听里边有个银铃般的声音说:“请进来吧!”

老鸨把房门咣当一声推开,把我引进房里后,就欣然退了出去,然后又咣当一声把门拉上。屋里只留下我和那个小姐。

那王致小姐本来背对着我,见我进来了,方缓缓转过身来问:“大郎请坐。此次前来不知想听哪首曲子?桌子上有曲单,不妨随便点来。”

我一看,此人虽身形装扮入时,长相甜美,但比起我的老婆王娡来,无论是在气质上,还是在长相上都不知差了多少倍。哎!此王致非王娡也。

我只好说了一句:“我来此处只是想见小姐一面,不听曲儿心里就已满足了,多有打扰。”说完躬身施了一个礼,转身就要走。

哪知那王致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道:“你以为这儿是公共澡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了本姑娘的粉面,不给钱就想走啊!真是岂有此理。”

我也变了脸色道:“见面的钱我已经给老鸨了,怎么还要见面钱?你以为我是钱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那王致整个脸突然变得非常恐怖地说:“哼!想来玩老娘,又不给钱,天下哪有这等好事,我看你能不能走得出这个门儿。”我刚要强行出门,就见房门突然被推开,老鸨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护院家丁闯了进来道:“哪个不长眼的来这儿吃野食,也不打听打听再来。”

我忙向前施礼道:“鸨母来了正好,我刚才已付见面费50铢,没想到小姐竟然说没有给钱,你可要给我作证呵。”

那老鸨狠狠地说:“你给我的50铢是过门的茶水费,见姑娘才是见面礼,你来这儿一不听曲儿,二不过夜,白看人家姑娘不要钱是吗?你让人家情何以堪?”

我争辩说:“你怎么言而无信,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勒索吗?”

“我呸!你甩着十个手指来玩人家姑娘。哦,白嫖啊!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今天你不拿出100铢钱来,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我腰间已经没钱了,正窘在那儿。那两个恶奴拿着棍子就要扑上来,我不得不用手从摸腰间摸出飞针,想立刻麻翻他们再逃走。

正待下手,就听楼下边嚷嚷道:“老鸨呢?让她下来见我。”就听那老鸨突然作色道:“哎呀!这帮阎王来了,快先停手,你们照应着,我先下去看看。”

然后又对我说:“你等着,衙门来人了,你有理去跟他们讲吧!”

老鸨话还没有讲完,就见一前一后两个衙役挎着腰刀,身穿官服从楼下一摇三晃地走了上来。我一看为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大哥,顿时像见了救星一样。

还没等我开口,就听王奔说;“老鸨啊!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马虎的。”

老鸨指着我说:“大人,刚才这个小子点名来找我们的头牌姑娘,耍赖不给钱,我们正想报官呢,没想到这么快您就来了,正好把他抓走吧!”

王奔说:“是哪一个啊!让我看看。”

话音一落便走到我面前,朝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不要吭声。然后突然惊讶道:“啊呀!衙内大人,您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啊!小的来晚了,罪过,罪过。”

王奔就对着我一揖到地。拜了三下,然后扭过头来就狠狠地打了老鸨一巴掌,怒道:“妈的,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知道他是谁吗?”

老鸨捂着火辣辣的脸,懵懵懂懂地问:“小人不知,望大人恕罪。”随后对着那两个手下怒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大人看坐?”

那两个护园家丁像刚醒过来一样,立刻跑过来,拿衣袖擦了擦圆凳,请我坐下。

我也就借花献神,照单演下去,挥挥衣袖说:“不必了,王捕头,你们辖区的治安还要继续加强啊!”

王奔忙回复道:“我们要加强整改,老鸨啊!从明天起你们要关门停业,进行整顿。至于关门到什么时候,看衙内大人的态度了。”

一听说要关门整改,那老鸨、王致和几名打手立刻给我跪了下来,口里喊道:“衙内,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敢了。”

那老鸨当场说:“衙内,刚才的钱我们退还给您,另给您500铢钱作为补偿,今晚您就在这儿过夜听曲儿,让王头牌扶侍您舒服,女儿,快点扶侍衙内。”

那王致也是见风使舵惯了的,马上起身来到我面前,用手摇晃着我的胳膊,撒娇说:“衙内,大人不见小人过,来吧,让我先陪您听曲儿。”

此时,我只得见好就收说:“好吧,在这里过夜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下不为例哈。王捕头我们走。”

那老鸨见事情得到了解决,忙起身从账房那里拿了钱,就往王奔和那捕快手里塞,边塞边小声说:“大人多向衙内说好话,我等以后不敢了。”

王奔看着走在前边的我,半推半就收下了好处,然后使了几个眼色,在我身后用食指轻轻点了他们几下。

待我们三人走出铜锣巷留芳园,大家这才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对王奔施礼道:“感谢大哥相助,若今晚你不来,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兄弟这是说哪里话了,都是应该做的,只是没做到位,来迟了一步,让兄弟们受委屈了。”

“哎!刚才那个女人哪是我的老婆,白给我也不敢要。”说完我摇了摇头。

“还有机会,听说皇帝很快要在皇城搞中秋庙会,到时人会更多,兄弟不妨到庙会上好好玩玩,顺便找找弟媳,或许能有机会找到也未可知。”

我一听,立刻喜上眉梢,高兴地说:“好啊!好啊!那就给大哥添麻烦了。”

若真如大哥所言,能在中秋庙会上见到我的老婆王娡,那自然是好事,这个愿望能实现吗?请看下一章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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