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何佳月和何佳阳的哭声凄惨无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宣泄出来。何佳月瘫倒在地,她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几缕发丝粘在被泪水浸湿的脸颊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那原本娇嫩的手掌此刻已满是尘土和擦伤的痕迹。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人形:“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啊!”每一声哭喊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何佳阳则像个孩子般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在寒冬中失去了温暖的庇护。他的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糊满了他的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把这个家毁了!”他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自我厌恶和绝望。
吴畏站在一旁,满脸的愁容,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沉重而又无奈。“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突然,何佳月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了一阵风。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吴畏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膝盖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在这充满哭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相公,你就同意了吧!求求你了。相公,你就去凤凰染坊吧。”何佳月紧紧抓住吴畏的衣角,那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涌出,沿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又一滴沉重的水珠,滴落在地上。
吴畏被何佳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心疼。连忙伸手去扶何佳月,声音急切地说道:“佳月,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他的手碰到何佳月的胳膊,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何佳月不肯起身,继续哭着说道:“相公,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佳阳就完了,房子也会收走,我们就流落街头了,这个家也就完了!”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吴畏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说道:“佳月,你知道我不是不想帮佳阳,可这事儿……实在是违背良心啊!”他的声音也在颤抖,内心的挣扎让他痛苦不堪。
何佳月哭喊道:“相公,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佳阳,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喉咙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吴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说道:“佳月,你先起来,让我再想想。”
何佳月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相公,没时间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死!”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疯狂和决绝。
就在这时,何佳阳也爬到了吴畏的脚边,他的衣服在地上拖拽,沾满了灰尘。哭着说:“姐夫,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姐姐,你就答应吧,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他的额头抵在吴畏的鞋面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吴畏望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姐弟俩,心中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他的目光在何佳月和何佳阳之间游移,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他知道一旦答应,可能会陷入更深的困境,那未知的后果让他感到恐惧。但看着他们如此痛苦,那声声哀求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吴畏缓缓地蹲下身来,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扶起何佳月和何佳阳,声音颤抖地说:“好,我答应,但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好,不能一错再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也带着深深的无奈。
何佳月和何佳阳听到吴畏答应了,顿时止住了哭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的神情。何佳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泪水模糊。何佳阳则是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怎么做才不违背良心,这才是最难的。
吴畏答应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中。
何佳月缓缓地站起身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有些麻木,她摇晃了一下身子,才勉强站稳。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说道:“相公,谢谢你。”
吴畏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无奈,也有坚定。“佳月,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何佳阳也站了起来,他低垂着头,不敢看吴畏和何佳月的眼睛。“姐夫,姐姐,我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
吴畏站在原地,心乱如麻。他答应了何佳月去凤凰染厂,可每迈出一步,都觉得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他想起雪花染厂的熊东家,那位一直对自己信任有加、照顾备至的恩人。当初自己初入雪花染厂,熊东家看中他的手艺,给他最优厚的工钱。在自己家里困难时,熊东家二话不说就预支工钱,还时常关心他家里的情况。那一次次的温暖与关怀,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亮了吴畏的生活。
如今,自己却要违背良心去凤凰染厂,这无疑是对熊东家的背叛。吴畏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熊东家那和蔼的笑容和信任的眼神,每一次回想都像是一把刀在剜他的心。
“我怎么能这样?熊东家对我那么好,我却要做出这种事。”吴畏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雪花染厂,跪在熊东家面前,求他的原谅。
可是,何佳阳的赌债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如果不去凤凰染厂,何佳阳就会被讨债的人逼上绝路,这个家也将支离破碎。何佳月那哀求的眼神,视死如归的绝望眼神,何佳阳的悔恨和恐惧,让他无法狠心拒绝。
吴畏感到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对熊东家的忠诚和感激,一边是对家人的责任和爱。他在这两难的抉择中苦苦挣扎,每一种选择都让他痛苦不堪。
“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等解决了佳阳的赌债,我再回来向熊东家赔罪。”吴畏试图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稍微心安一些的理由。但他心里清楚,这个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吴畏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仿佛在向老天诉说自己的无奈和痛苦。他知道,从他答应的那一刻起,他的良心就将受到无尽的谴责。但为了家人,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熊东家,对不起……”吴畏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愧疚。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未知的命运走去,心中满是迷茫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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