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接过鱼,准备付钱。
李琳拉住了他,询问道:“老板,需要猪肉不?”
老板先是一愣,笑着道:“你有肉啊?”
“嗯,我们就在你东边卖肉,都是自己在山上打的肥猪,肉新鲜着呢,看看?”
“行,你这女同志会做生意,今儿个来的时候,家里那口子还说买点肉回去,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鱼老板跟着李琳来到板车旁边,看了看车上的肉。
虽然肉没多少了,不过卖相还行,都是好肉。
老板也挺干脆,随手拿了两块肉,一条五花,两根排骨。
陈曜把鱼给放车上,忙着给他过秤。
真是巧了,肉加排骨一共9.5,还差三毛。
李琳把肉包好,准备再补三毛钱给他。
鱼老板摆摆手,道:“这样吧,我看你盆里的猪血挺干净的,紧的不错,给我拿一块,三毛钱就不找了,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我给你拿。”
李琳也没含糊,挑了一块大的给他。
这玩意儿本来就不值钱,一般都是送给人吃的。
买好了鱼,陈曜拉着李琳回家了。
今天收摊比较早,等他们到村头才十一点半。
“妈妈,爸爸。”
两人刚到小卖部,汤圆拿着一把玩具枪,豆包抱着布娃娃跑了过来。
陈曜连忙喊道:“慢着点儿,别摔了。”
两个孩子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前,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车厢。
“妈妈,爸爸,带好吃的了吗?”
李琳从车上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板着脸道:“就知道吃。”
豆包显摆道:“今天姥爷还教我背了三字经呢。”
“你背给爸爸听听,要是背的好好,回家爸爸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大鱼头。”陈曜逗了下女儿。
“爸爸,你不准骗人。”豆包眼睛亮了起来。
陈曜摸着女儿的后脑勺,笑道:“爸爸啥时候骗过你,背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听着妹妹连贯的背着,汤圆也加入了进来。
“苟不叫,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
一口气,豆包和汤圆背了一大段,吐字清晰,没有磕巴。
见儿子女儿如此优秀,李琳脸上挂着自豪的神色。
陈曜把孩子们给抱上了车,夸赞道:“太厉害了,回家给你做鱼吃。”
“耶!出发。”
汤圆站稳脚,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把手中的玩具枪给举起来,瞄着眼假装开枪。
“砰砰砰,打死小鬼子。”
“爸爸,快点儿,小心前面有炸弹。”
见他玩的起劲儿,陈曜也配合的加快了脚步。
乐的李琳合不拢嘴,叮嘱注意安全。
村子里一些人跟他打着招呼。
“小曜,才回来啊?”
“嗯,二婶做饭呢。”
“做好了,来家吃啊。”
“不了,菜都现成的,走了啊。”
回到家,李琳先去淘米煮饭。
两个孩子看着板车上的鱼吵吵道:“爸爸,杀鱼喽。”
“来了来了。”
陈曜提着菜刀来到井边,拿了个蛇皮袋铺在地上。
随后把鱼放到袋子上,没等刀靠近,花头一个挺身跳了起来,尾巴打在了陈曜的脸上。
“哎呦。”
疼得陈曜龇牙咧嘴,道:“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只见他手起刀落,没两分钟,就把鱼处理好了。
中午李琳午饭直接炖了个大鱼头,一家四口美美的吃了一顿。
由于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早上又忙活半天,放下碗筷,陈曜回房补了个回笼觉。
等他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了,要不是狗子们叫唤,还能睡一会儿。
馒头配咸菜,喝了两碗粥。
陈曜又带着主刀跟扯呼出去遛圈。
每天必须得遛足了,消耗它们的精力。
不知不觉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周陈曜除了每天上山逮蜈蚣,就是下地拔草。
当然晚上上山时,李琳总是不放心的跟着他。
“咚~咚咚。”
陈曜回到家,刚准备洗漱,刚到院子就听有敲门声。
“谁啊?”
“小曜,是我。”
李达站在门外用手电晃了晃。
“来了。”
陈曜把门打开,道:“二哥,这么晚了,有事啊?灯关了,晃眼睛。”
“哦。”李达把手电灭了,道:“咱今晚去东边林子里抓野鸡去啊。”
“现在啊?”
“嗯,昨天学志在那边抓了好几只,马上不是快五月节了吗,价格比平时贵好几毛呢。”
“行,你等一下,我去拿头灯。”
回屋跟李琳说了一声,免得担心。
交代好,陈曜在外屋地的房梁上,把吊着的竹篮取下来,从里面拿了两个馒头。
“行,走吧。”
林子距离陈曜家不是特别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一路上,两人碰见不少人,都拿着手电、背着蛇皮口袋。
都是出来赚外快的。
村子里,专业的猎户不多,但平时闲下来也会逮逮野鸡,抓抓兔子。
一来能补贴些家用,二来也能给家里大人孩子解解馋。
不一会儿。
两人出了村子,途经山坡一片竹林。
竹林枝叶繁茂,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声。
竹林的空中时不时的会有光束闪过,应该是有人在里面找麻雀。
麻雀属于四害其中一害,人们对它的厌恶程度一点儿不比野猪少。
虽然麻雀体积比较小,但都是成群活动,动辄一群就有上百只。
每年不管是刚播种下去的种粮,还是收获季节的成品粮,总会被祸害,防不胜防。
看着眼前的小树林,李达说道:“小曜,咱们进去吧,正好横穿过去就是老林子,说不定林子里也有好东西。”
“行,走吧。”
陈曜把帽子给戴上,两人进了竹林。
“二哥,走路留点神儿,小心有夹子。”
“嗯。”
小树林地势虽然相对平坦一些,但经过长年累月的积攒,地上早已铺满了厚厚的落叶。
附近的猎户常常会在落叶下设陷阱,放一些夹子,或套子,用来抓兔子。
随着不断的深入,陈曜和李达来到了林子深处。
“叽叽~喳喳~”
两人正寻摸着,就听见不远处有麻雀叫声。
兴奋的李达压低声音,道:“小曜,听声还不少呢。”
“嗯,二哥,动作轻点儿。”
陈曜放轻脚步,把口袋里的弹弓拿了出来,包上小石头。
“小曜,别用石头了,给你个好东西。”
李达从口袋里掏出两袋钢珠,递给了他。
陈曜眼睛一亮,接过去有些爱不释手。
“二哥,你从哪搞来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得意,今天给我二姨家送肉,二姨夫不是在钢厂工作吗,问他要的。”
“真有你的。”
有了钢珠,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三十米内,陈曜可以做到弹无虚发。
两人继续向前移动。
走了七八米远,陈曜发现头顶上方的树枝上蹲了不少麻雀。
被头灯对着一照,麻雀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二哥,开干。”
陈曜举起手中的弹弓,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轮胎做成的弹兜。
用力一扯,两根皮筋被拉长。
“嗖。”
一声破空声,钢珠极速飞了出去。
“啪嗒。”
树枝上的麻雀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只就被打落下来。
李达也不落后,手起弓落,一颗钢珠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的射在了竹叶上。
“卧槽!”
李达爆了个粗口,不服气的又拿出一颗钢珠包好,射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这次有进步,射中了其中一根竹竿。
“这玩意儿不好用,手感不行,还没石子好用呢。”
狡辩了一句,李达把剩下的钢珠都给了陈曜,自己换成了石子。
陈曜也不再耽搁,举起弹弓连续弹射。
打了七八颗钢珠出去,剩下的麻雀终于被惊动,慌乱的飞走了。
李达上前把打下的麻雀捡起来,一共十只。
“小曜,你把袋子给拿过来,我把你的分开。”
陈曜摆摆手,道:“分它干啥,一起装呗。”
“不是,我才打两只,你打了八只,装一块儿我不是占大便宜了,我不干。”
“行了吧,那钢珠还是你给我的呢。”
“那玩意儿又不值钱。”
“分那么清干啥,咱俩谁跟谁,别磨唧了,赶紧装吧。”
陈曜把麻雀给塞进袋子里,拿着弹弓继续寻找。
两人走了没多远,看见三四个人背着蛇皮口袋迎了过来。
李达用头灯照了过去。
等人走近后,这才发现是杨三眼一行人。
杨三眼同样认出了他们。
“呦呵!二痞子,大晚上也不闲着啊?”
陈曜撇撇嘴,道:“你不也是吗。”
李达瞅了瞅他们肩上的口袋,鼓鼓囊囊大半袋,道:“哎呦,今晚走了啥狗屎运,整的挺多啊。”
杨三眼满脸骄傲,抖了抖口袋。
“这算啥,今晚运气不好,弄得不多。”
“你就吹吧。”
杨三眼指着李达肩上的口袋,笑眯眯道:“校长,不是我说你,我要是你的话就不背口袋来了,反正又打不了几只,塞衣服里多省事儿。”
“哈哈哈哈!”
一旁的几人附和着笑出了声。
“笑鸡毛儿,杨三眼你再说一遍?”
恼羞成怒的李达把口袋放下来,撸起袖子怒视着他。
杨三眼也不怂,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陈曜拍了拍李达,道:“二哥,别闹了,抓紧时间干活。”
“不是,小曜,他……”
“行了。”
陈曜打断了他,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咱是来打鸟的,你还怕它跑了不成?”
“二痞子,你啥意思?”杨三眼听出了他话中有话,怒目相视。
“你觉得是啥意思,那就是啥意思,二哥,走了。”
“哎,来了,打鸟去喽。”
反应过来后,李达乐呵呵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了,杨三眼狠狠地踢向面前的口袋。
“老肥,刚才二痞子那话啥意思,是不是骂我是鸟?”
留着平头,胖乎乎的年轻小伙点点头,道:“好像是的。”
“是你大爷!”
杨三眼一巴掌拍在了老肥脑门上。
“你看我像鸟吗?”
老肥被打的有点儿懵,下意识的点点头。
“像。”
“我让你像。”
杨三眼反手又是一巴掌。
“不像不像。”
这下老肥的脑袋的跟拨浪鼓似的。
看他跟个二傻子似的,气的杨三眼又踹了他一脚。
坐在地上的老肥满脸委屈,道:“三哥,你到底是像鸟,还是不像鸟啊?”
听他们俩的对话,身旁的几人都憋的满脸通红。
可又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能背过去,发出“噗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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