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走了,真的走了。那天山城飘着毛毛雨,雨丝儿像老天爷下的挂面,细溜溜哩。
我站在屋门口,看到他哩背影消失在巷子拐角,心头空捞捞哩,像被人掏走了啥子重要哩东西。
接下来哩日子,我像个没得魂哩人,在屋头晃过来晃过去。有时候看到宋阳哩旧衣服,鼻子一酸,眼泪水“啪嗒啪嗒”哩就往下掉。
想起以前我们在屋头打闹哩场景,他笑起来“哈哈哈”哩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响,可如今人都不在咯。
陆霆深晓得宋阳走了过后,来得更勤了。他每次来都带好多吃哩,站在门口,轻声说:“念微,吃点东西嘛,莫把个人身体垮咯。”他哩声音低沉沉哩,带着心疼。
我有时候也会让他进屋坐哈,我们两个就干坐到起,不晓得说啥子。他哩眼神还是那么热辣辣哩盯到我,可我哩心像被霜打过哩菜,焉巴巴哩。
有一天,陆霆深突然跟我说:“念微,我带你出去走走嘛,你再恁个憋到屋头,要憋出病来。”我想了哈,点头答应了。
我们去了长江边,江水“哗哗”哩流,江面上雾蒙蒙哩。我站在江边,风一吹,头发糊了一脸。
陆霆深走过来,轻轻把我哩头发理到耳后,他哩手指碰到我哩脸,烫乎乎哩。那一刻,我心头有点乱,不晓得是被风吹哩,还是咋个回事。
季晨也没消停,时不时哩给我发消息,约我出去看电影、吃饭。我一次都没答应过,他还是不死心。
有一回,他直接跑到我屋头楼下来,扯起嗓子喊:“念微,你下来嘛,我有话跟你说!”
他哩声音在楼底下回响,我在窗户边看到他,心头有点烦,又有点无奈。
沈逸哩方式就含蓄得多,他会在我经常路过哩地方“偶遇”我,然后假装很惊讶哩说:“哎呀,念微,好巧哦。”
接着就和我一路走,有一搭没一搭哩聊天。他哩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哩往我身上飘,我又啷个会看不出来他哩心思嘛。
我哩小店还在筹备起,但是没得宋阳在身边,我做啥子都提不起劲。有天我去店里看装修进度,看到墙上我们以前一起画哩草图,眼睛又湿了。
工人师傅在旁边“叮叮当当”哩敲,我却像失了聪一样,脑壳头全是以前和宋阳哩回忆。
晚上回到屋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哩睡不着。窗外哩雨“滴答滴答”哩打在玻璃上,像在数我的心事。
我想宋阳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想起我;想陆霆深哩深情,我到底该不该接受;
想季晨哩热情,是不是只是一时哩冲动;
想沈逸哩默默关注,有没有真心哩成分。脑壳头像有个乱麻团,越理越乱。
过了几天,陆霆深又来找我,他说:“念微,我晓得你还在想宋阳,但是生活总要往前头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你愿意接受我哩那天。”他哩眼神坚定得很,像黑夜里哩灯。
我看着他,心头五味杂陈,不晓得该咋个回答。
就在我还在为这些感情哩事纠结哩时候,小店哩装修出了问题。装修公司哩人说预算超支了,要加钱,不然就停工。
我急得像热锅上哩蚂蚁,到处打电话借钱。陆霆深晓得后,二话不说就拿了钱来,他把钱塞到我手里说:“先把店弄好,其他哩事莫操心。”
我握着那沓钱,手有点抖,眼泪水又在眼眶头打转。
季晨晓得我哩难处后,也跑来说要帮我。他找了他哩朋友来帮忙看装修哩预算,说要帮我节约钱。
他在店里忙前忙后哩,指挥工人,汗水把他哩衣服都打湿了,头发也乱糟糟哩。
我看到他哩样子,心头有点感动,但是更多哩还是迷茫。
沈逸也没闲着,他给我介绍了几个供应商,说可以拿到便宜哩货。他带着我跑了好几个地方,和那些供应商砍价。
他哩嘴巴像抹了油一样,说得那些人连连点头。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哩背影,心头有种说不出哩感觉。
这时候,我收到宋阳哩消息,他说他在外地找了个工作,不会再回来了。
看到那条消息,我哩心像掉进了冰窖,凉飕飕哩。我晓得,我们哩感情可能真哩要像山城哩雾一样,慢慢哩散了。
我一个人走到山城哩老街,石板路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两边哩房子灰扑扑哩,有些墙壁上还长着青苔。
我哩脚步声在巷子里回响,“哒哒哒”哩,像在诉说我的孤独。我想,也许是时候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嘛,毕竟那些回忆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我哩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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