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下来。韩菲和陶子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英子则静静地收拾桌上的残余奶油。我靠在椅背上，低头翻看着刚刚拆开的礼物。
陶子送的那副限量版耳机很酷炫，黑金配色，简约又高级；而韩菲的贺卡则满是她一贯的俏皮风格，写着“祝你年年十八岁，永远帅不过我”的调侃话语，还画了一只表情夸张的小人像。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总是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让我感到轻松。
但当我的目光落到陶子的贺卡上时，笑容却渐渐凝固了。
那是一张手工制作的贺卡，上面用细腻的笔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话，每一句都透着她对我的关心与期许。卡片中间还贴了一张我们几年前的合影，那时候我们都还是高中生，站在校门口傻乎乎地笑着。
“陆言，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也希望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能像现在这样开怀大笑。”这是她在贺卡最后写下的话。
我的喉咙忽然有些发紧。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的点滴，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都在这一刻清晰得仿佛历历在目。我意识到自己对陶子的感情，从来不是单纯的朋友那么简单。而这些年来，我却一直把她放在角落里，甚至没有认真回应过她的付出。
“怎么了？不喜欢我的礼物？”陶子忽然凑过来，笑嘻嘻地盯着我，“还是说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贺卡藏到身后：“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次好像比平时更用心。”
“废话，我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做好的！”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珍贵？”
“嗯，很珍贵。”我点点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心里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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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陶子的笑脸，还有英子今天孤单站在阳台上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英子发来的消息：“今天谢谢你们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短短一句话，却让我更加无所适从。我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回复，而是悄悄起身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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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我站在陶子家楼下。冬夜的寒风刺骨，但我的内心比这风更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感驱使着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她接了起来：“喂？陆言？这么晚打电话干嘛？”
“你睡了吗？”我声音有些低沉。
“刚准备睡。怎么，你不会是想半夜找我聊天吧？”她打趣道，但语气中透着一丝困惑。
“不是……我是说，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我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出口，“能下来见个面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你等一下。”
挂断电话后，我抬头望向她家的阳台。不多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她裹着厚厚的大衣探头看向楼下。当目光触及到我的瞬间，她愣了一下，然后快步消失在阳台上。
几分钟后，大门被推开。陶子站在那里，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来干嘛？”
寒风吹乱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我伸手替她理好，却被她轻轻拍开：“别转移话题，说正事。”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以前总是忽略你的感受，总是让你一个人默默付出。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
“不用说这些。”陶子打断了我的话，她抱紧双臂，看起来有些冷，“如果你只是想道歉，那就没必要特意跑过来了。”
“不，不止是道歉。”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陶子，其实……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爆炸。而陶子则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一步步走近她，“可能以前太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但现在，我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你。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之前所有对你的亏欠，好吗？”
寒风呼啸而过，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应。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拒绝时，她忽然抬起手，用力捶了一下我的胸口：“笨蛋！这么重要的话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一拳并不重，但却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用尽全力抱紧：“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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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肩坐在路边长椅上，寒冷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陶子低头摆弄着手指，小声问道：“那英子呢？还有韩菲，你打算怎么处理跟她们之间的问题？”
这个问题如同一盆冷水泼下来，让我的脑袋瞬间清醒。“英子……”这个名字让我心里一阵刺痛。我知道，如果选择和陶子在一起，就必须面对和英子的分离，而这样的决定，无疑会伤害到英子。
“或许……应该跟英子分手吧。”陶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决，“虽然这样可能会让大家都不好受，但至少不会继续拖累彼此。”
“可是……”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没什么可是的。”陶子抬起头，用一种异常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我，“陆言，有时候做错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错了却还要继续错下去。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不要再犹豫，也不要再伤害别人。”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让我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道：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再逃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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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当夕阳染红天际时，我带着忐忑与复杂的心情来到英子的公寓楼下。然而，还没等拨通电话，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小区门口走出来——竟然是陶子！
两人四目相对，她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也来了啊。”
“你……”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被英子的声音打断：“陆言？还有……陶子？”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疑惑。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而三个人之间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这场即将展开的对峙，会将我们的关系推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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