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的会议室里,东郜站在白板前,手中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快速舞动,勾勒出案件的关键线索和人物关系。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声音沉稳有力:“打斗痕迹、现身痕迹,而且陈傅华没有不在场证明,再加上动机,陈傅华得知世宏与周皓发现他私藏毒品与交易毒品,所以才痛下杀手。”
然而,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凶手陈傅华已经死亡,家属也查询不到,或许早已不在人世,这使得法律无法对他进行追究。第一办案小组完成了抛尸案的调查,接下来,将全力投入餐馆爆炸案的侦破。
东郜向警局请了一天假,同事们都明白,这或许是破案的关键时刻。叶飞乐和龙司分别将抛尸案案发现场附近和餐馆附近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交给东郜。整整一天,东郜都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东郜再次与侯深相对而坐,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地开口:“就是你,杀害了陈傅华吧。”侯深的脸上瞬间露出疑惑的神情,反问道:“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他来了。”
“那天他坐在最靠厨房的位子。”东郜的眼神紧紧盯着侯深,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侯深的语气坚决,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我把事故当天的人员都集合过,并按照餐馆原来的位置分配了一下,靠窗的位子还有至少四桌,而陈傅华为什么还会坐到那个位置,是你故意安排的吧。”东郜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侯深沉默不语,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东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知道,我怎么清楚他干嘛坐在那个位置。”侯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消防员来得及时,陈傅华没有被完全烧完,仍然可以送给法医鉴定。”东郜继续说道。
“那又怎样。”侯深强装镇定,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还不承认吗!”东郜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侯深再次沉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东郜见他不语,再次抢先开口:“案发现场拍到的照片中,陈傅华是趴在桌子上的,你没有想过消防员会这么快赶来吧,陈傅华胃里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分。”
“不可能,我不知道。”侯深开始紧张起来,说话断断续续,声音也微微颤抖,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但是你没有动机,你只不过是个共犯。”东郜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没错,我只是个共犯。”侯深终于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懊悔。
“是的,你没必要一个人承担责任,你们之间也不过是同学关系,并且你也可以拿到保险,对你没有坏处。”东郜试图从心理上瓦解侯深的防线。侯深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还有,之前去你家,我走的时候,你正准备抽支烟,但却找不到打火机,是因为疏忽,那名厨师见厨房没有人,一定不会在那做菜,那么就无法完成爆炸,所以你拿出打火机,丢入厨房。”东郜继续揭露着侯深的罪行,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侯深的心上。
在那之后,东郜马不停蹄地前往通讯局,他向工作人员展示了警察手册,要求对世宏的电话记录进行查询。在死亡时间那会儿,有一通电话,然后接着十几个未接电话。很快,东郜的下一位审问者世嘉到来了。
东郜看着世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凌晨的飞机坐得舒服吧,把时间都搞错了。”
“什么意思?”世嘉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凌晨的飞机是两天前的吧。”东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为什么这么说?”世嘉的眼神开始闪烁,似乎有些心虚。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而且案发第二天,你还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我说的没错吧,带了黑色帽子。”东郜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怎么可能,认错了吧。”世嘉试图狡辩,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监控骗不了人,你的面部在某一段时间暴露了。”东郜查看第一案发现场的监控,主要查看的是案发时间与勘察时间。案发时间陈傅华出现在监控面前,这足以说明陈傅华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不,他就是凶手。而东郜在查看勘察时间的时候,一直有个身影吸引着他,穿着一身黑,带着黑色帽子。东郜再三放慢监控速度,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看到了清晰的面部,那正是世嘉。
“你是接到了电话,才会赶来的吧,虽然不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但时间可以说明一切。”东郜步步紧逼,试图揭开世嘉背后的秘密。
“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世嘉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
“就是你来的前一天下午四点多,世宏刚被人杀害,你在那个时间打电话过去了。”东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说他下班了,没说什么,我就跟他说我去看看他。”世嘉试图解释,但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准确说出来!”东郜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他说刚下班,现在回家。”世嘉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家在哪你不清楚吗?!监控里显示那个时间世宏正前往南梁小区。”东郜的声音中充满了质问。世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敢直视东郜的眼睛。
“陈傅华跟你说了什么?”东郜继续追问。世嘉沉默不语,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我问你话!”东郜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威严。世嘉依旧无语,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原来,当时还在老家的世嘉给世宏打电话,他本想和世宏说过几天要去看看他。世嘉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等待着接通,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世嘉以为世宏还在工作,就没打算打扰他,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在这时,电话接通了。
世嘉连忙说道:“喂,儿子,过几天我要去你那边。”他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应,五秒,十秒,二十秒,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世嘉感到十分疑惑,再次叫道:“喂喂,儿子,在吗,儿子?”
突然之间,扬声器穿出一个声音:“你谁啊,哦一一世宏的爸爸,有事吗?”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显然不是世宏。
“谁?你是谁?世宏呢?你把世宏怎么样了?”世嘉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你说世宏啊,你找他什么事,我是他老板,你要跟他说话吗,但是他可能不能跟你说话,出了一点状况。”陈傅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酷。
世嘉开始慌了:“世宏在哪,你想干嘛?”
“你想跟他说话啊,来听听一一爸!”这一声之后,又传来“呜呜”的声音,世嘉怀疑世宏是不是被绑架了,而且绑架他的竟然是他的老板。
“现在他就说不了话了。”随着一声破裂的响声,还有脆裂的撞击声,世嘉明白了,他的儿子遭遇了不测。这段痛苦的回忆,成了世嘉心中永远的痛,也成了案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随着东郜的深入调查,真相正一步步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