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听到声音,林玉儿从屋内跑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好大的兔子!三哥你真厉害!”
她抬起小手比量了一下,兔子的耳朵竟然比她的手掌还长。
顾婉晴已准备好清水,挽起袖子默默帮林清打下手。
普通野兔很快被处理干净,顾婉晴那边也将铁锅架好,热水咕嘟冒起了热气。
“自从三哥醒来后,三天两头的吃肉,三哥真好。”
林玉儿呵呵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对林清的崇拜。对她来说,三哥简直是家里的福星。
林清处理完灵兔,将内脏清理干净,除了大肠、小肠和胆囊,其余都一一留下。
他熟练地切下一整块后腿肉,准备与普通兔肉一同炖煮。
锅里的水渐渐冒出热气,林清另取了一小锅熬粥。
他将灵兔的后腿肉撕成细条,掰下一小块,约摸半个巴掌大小,均匀地拌入粥中。
正巧家里还有晒干的野枸杞,他抓了一小撮,洒在粥里增添几分甘甜与药香。
锅盖掀开的一瞬间,香气扑鼻而来,让林玉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林清,“三哥,这粥好香啊!”
【当前物品:灵兔肉粥】
【属性:滋补气血(可修改)、强身健体(可修改)、提高免疫力(可修改)】
【描述:掺杂了灵兔肉的白米粥,是普通人的灵丹妙药】
林清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食疗大全还挺靠谱。下山的时候,林清将食疗大全翻看了一番,其中就提到灵宝可与白米粥以及枸杞炖煮熬制,效果也如同描述中的那般是普通人的灵丹妙药。
眼下已是深秋,天气渐寒,冬日将至。
每年严冬,总有许多人因饥寒交迫而失去性命,林清想到这些,不由得心中一紧。
他将炖好的兔肉和熬好的粥分装了两碗,照例送去隔壁的张大爷家。
“张大爷,趁热喝吧,这粥对身体好。”
张大爷接过碗,尝了一口粥,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这粥比之前的味道更香,肉也更有嚼劲!”
林清笑了笑,“这次加了点好东西,天冷了,补补身子。”
“在启元武馆怎么样?”
“杜师兄的教导深入浅出,武馆整体氛围还算不错。三天的教导结束,后面就需要我们慢慢摸索了,跟着其他学员一同训练。”
“那就好,后天就要交税收了,这些银两你拿着,明天去县里买些米粮、布帛。”
买米粮是为了缴纳和籴税,买布帛则是缴纳和买税,这两种税都是强制性的。
“张大爷,我明天再去山里打猎,如果钱不够我再找您。”
林清婉拒了张大爷的好意。
张旭点点头,从这几天看来,林清是有捕猎天赋的,在林家的时候可没人教授他捕猎技巧。
回到家,林玉儿正抿着嘴笑着,小脸红扑扑的,“三哥,这粥真好喝,我都喝了两碗。”
林清看了看锅里的剩菜,直接将灵兔后腿肉夹起,三两下消灭干净。
刚吃下去没多久,一股燥热感从腹中升腾而起,炽热的气息顺着血脉流转全身,筋骨隐隐发胀。
“娘子,我去院子里打拳。”
林清放下碗,起身向外走。
他站在院子里,他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一式一式地将万流归一决的重新演练起来。
这期间,林清瞥见房屋屋顶上落下一只鸟,定睛一看,是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
乌鸦这种生物应该跟大多数鸟类一样,白天觅食,晚上休息,这反常的一幕让林清心生警觉,而且他总觉得这只乌鸦有些眼熟,仔细想想,该不会是下午那只吃了灵兔肉的家伙吧。
林清假装没发现这家伙,自顾自的打拳,那只乌鸦也比较警觉,自始至终都没下来,等身体疲惫了,建里穴的气又增长了一些,林清才停止打拳。
他回到房间,房门留了一条缝隙,从缝隙处正好能看到处理灵兔剩下的边角料。
等了约莫一刻钟,那只乌鸦始终未露面,倒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耗子。
那老鼠体型不过两根手指大小,顺着血腥味蹑手蹑脚地钻向边角料的地方。
它的鼻尖轻轻嗅动,耳朵偶尔抖动一下,显得尤为警惕。
就在它刚刚靠近血肉时,一道黑影如箭般掠过,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林清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啸鸣,再看时,那老鼠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软倒在地。
它的眼珠空洞无神,暗红的血液顺着眼窝缓缓流下,触目惊心。
林清凝视着黑影落下的地方,心下了然,多半是那只在房顶的乌鸦。
果然,漆黑的身影带着一种诡秘的安静降落在鼠尸旁,鸟喙轻轻在老鼠脑门上一啄,像是在确认猎物的死活。
随后,乌鸦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仿佛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迈着细碎的步伐靠近灵兔的边角料。
它低头俯身,用尖喙撕扯着血肉,动作干脆利落。
林清心中暗自揣测,那些边角料里蕴含的能量极为稀薄,否则,乌鸦吃下去早该有异状。
就像他下午所经历的那样,只有灵兔肉达到一定量,身体才会感到燥热异常,不得不借助万流归一诀疏导体内的能量。
那只乌鸦吃了半截小肠后,又落下老鼠旁边,用鸟喙啄了一下老鼠的脑门,林清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咚声,像是弹了一个脑瓜崩。
乌鸦啄食完一截小肠后,轻巧地落到鼠尸旁,用鸟喙对着老鼠脑门敲了一下。林清听见一声清脆的“咚”,那动静像极了谁弹了个脑瓜崩。
林清皱了皱眉,总觉得乌鸦的这些动作看起来有些眼熟,细细一想,顿时心头一震——这分明是下午他处理灵兔时的一系列举动!
它在模仿自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林清觉得既荒唐又不可思议。
但眼前这只乌鸦的行为,却无比精准地复刻了他的动作,哪怕是啄老鼠脑门的那一下,不就是他在灵兔脑门上弹的那一下。
林清忽然想起,之前灵鸡边角料失踪的事,说不定也是这只乌鸦的手笔。
这只乌鸦有点东西。
察觉到异响,乌鸦迅速逃离现场,就连那只死老鼠也被它带走了,落在屋顶,开始享受饭后甜点。
林清暂时还没有捕捉这只乌鸦的想法,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当下自己有足够多的灵宝,哪怕这只乌鸦是灵宝,林清现在也对它兴趣不大。
他得将灵兔肉处理好,延长保质期。
去掉皮毛、内脏,这只灵兔的产出足有小二十斤,再去掉骨头,估计只有十五斤,十五斤纯肉,已经是很高的产出了。
灵兔的一整身的皮毛被林清扒下来,清理完上面的血迹和杂质,又用杀猪刀剃干净了上面的油脂,这是为了防止后期皮毛出现异味的关键步骤。
再冲洗几遍,将其放在通风处自然晾干。
十五斤灵兔肉看似不少,但对于林清而言,五斤一顿却丝毫不显多,此时已只剩下十斤。
虽然杜师兄早就提醒过,练《万流归一决》后食量会暴涨,但林清依然没想到会恐怖到这种程度。如此夸张的饭量,让他不禁回想起读初高中时,那段饭量惊人的日子。
按照现在的趋势,这些灵兔肉恐怕撑不过明天便会见底。
至于另外一条七八斤重的普通野兔,林清找了个瓦罐,将其全部装起来。
“我在武馆有个师弟,说要出钱买些野味。明天这兔肉就卖给他。”林清淡然道。
顾婉晴闻言轻轻点头,眉目间满是温顺。无论林清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清抱起瓦罐,快步向武馆走去。学
会了全部招式的他,如今练习时间变得自由,既可以在武馆,也可以在家中。
相比大多数人更倾向于在武馆寻找集体的氛围,林清的自制力让他随处皆可练功。
来到后院,他敲响了秦轲的房门。
“清哥,这么早干嘛?”
秦轲顶着一头乱发,迷迷糊糊地开门,语气里满是困意,“我刚梦见在吃大餐……”
“兔肉。”
林清淡淡吐出两个字,将瓦罐放在门口,转身离去。他还有正事要办,今天得进山打猎,明日的赋税可耽搁不得。
秦轲猛地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惊喜,他下意识地蹲下打开瓦罐,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困意。
“想啥来啥!清哥真够意思。”
秦轲舔了舔嘴角,心中暗自感慨,林清一定没少费功夫弄到这些野味。
另一边,林清早已回到梁村,换上轻便的装备,背着竹篓,手握长棍,迎着初升的朝阳踏入了山林深处。
这一次,他选择了另一片鲜有人迹的林地。山间的小路早已被杂草侵占,脚下每一步都被柔韧的草茎绊住,再过几年,这条路恐怕会彻底湮没在荒野中。
这片山林,村里人提起时总是三分忌惮,七分敬畏。
据说这里的野鸡野兔繁多,但偶尔会有猛兽出没,常伴不祥之兆。也正是因为这份危险,许多人不愿冒险涉足此地。
林清沿着荒草密布的山路走了许久,林间静谧得让人有些不安。
偶尔,远处的山头传来几声清亮的鸡鸣,那是野鸡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一只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奇怪,这片林子按理说不该这么安静。”
林清暗自琢磨,脚步放得更轻了几分。
突然,一阵扑棱棱声从头顶传来,林清下意识地抬头,却看到一团漆黑的影子掠过,直直地落在不远处的树梢。
“怎么又是它?”
林清眉头微皱,随即忍不住笑了一声,昨晚那只乌鸦竟然一路跟来了。它扑扇着翅膀,脑袋左右转动,似乎在观察林清的动静。
“你是把我当成了什么,猎物的搬运工?”
林清摇摇头,虽然觉得好笑,却也觉得这只乌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性。
林清抬头看着那只乌鸦,嘴角一扬,打趣道:“你这么有灵性,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灵鸦肯定不行,听起来像食物。嗯……‘渡鸦’怎么样?要是你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拍两下翅膀。”
话音刚落,乌鸦果然“啪、啪”拍了两下翅膀,那模样竟透着几分人性化,很中意这个名字。
林清一挑眉,笑道:“好,渡鸦,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周围,“渡鸦,这片山林里你知道哪边有野鸡、野兔之类的吗?野猪也行,带路给我看看。”
渡鸦偏着脑袋盯了他片刻,接着展开翅膀,一跃而起,直飞向东边。
林清微微一愣,旋即笑了:“有意思,看来你还真懂。”
有了空军支援,林清很快边发现了一只趴窝的野鸡。
……
此时,梁村村口已经围满了村民,气氛压抑而低沉。
几位面色凝重的汉子正抬着一副简陋的担架,担架上只剩下两条血肉模糊的小腿,其他部分被啃食得惨不忍睹。
“这是……曹大夫?”
有人认出了死者的衣物,语气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天啊!怎么会是他?曹大夫怎么遇难了?”
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开来,语气中带着惋惜与恐惧。
听闻消息的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出,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曹大夫进山采药时遭了野兽的毒手。”
他环视四周,低声说道,“他毕竟是梁村村民,既然遭了难,也该让他入土为安。”
村民们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忧虑起来:“曹大夫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他一走,以后治病怎么办?总不能大冷天跑去隔壁村吧……”
至于曹世遗留的药草与财物,因他无儿无女、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按照大乾律法,自然是归入官府。
几个村民无奈地将这些物件整理出来,交给村里的里正暂时保管。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一个村民忽然压低声音,朝四周扫了一眼,见林清一家不在,才稍稍放开了嗓门。
“林清好像去武馆学武了。我昨晚亲眼看到他在院子里打拳哩。”
“去武馆?那得有十两银子的报名费才行,他有这么多钱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拳打的有板有眼的。”
“寻常老百姓家的孩子,谁没事去学武,十两银子肯定打水漂了,最后还什么都没学到。”
“可不是。学武得吃得苦、熬得住,还得烧得起银子!再说,大家明天不就要交税了吗?看看他们拿什么交。”
话音落下,几个人低低笑了几声,隐约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