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误 【正版无广】第15章 往事浮现

作者:绘良仙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02-01 23:2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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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误裹着黑袍,一路隐藏气息,十分谨慎的跟着李泽出了门,他不断的用神识探视李泽行走的那条路,怎么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只见他一路跟着李泽,身边的景色却越来越像遇到墨城的那座山峰,他用神识对墨城说到,“这山你可曾熟悉?”

“这是我所住之处的那座山啊,你和你师兄一起掉下来的那个,我住了好多年不会记错的。”墨城思来想去,突然拍着脑门说到:“你说这山上这么多邪祟会不会是他那个弟弟搞得事。我住在这山下,按理说这山本该灵气充沛,或许就是人为呢。”

沈误的脑海中闪过和师兄经历的种种,他的神情也开始随着这座山强大的邪气所恍惚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沈误!你怎么了?”墨城在神识领域中看见他这样子,估计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我越上山,越觉得神情恍惚,莫非这山上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沈误抬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突如其来的奇怪气息让他头昏目眩,但他不得不继续前行了。

“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我上古神体,扛得住。”

“不必。”沈误指尖捏出一记法诀,点了自己的穴位,瞬间清醒许多。

“哎,强行调动自己的金丹抵御,何必呢。”墨城摇了摇头,但他知道沈误的性质,以他这么倔,不知道以后要受多少苦。

这就是林师兄没有来过的山上了,若不是他用金丹护体,还真进不来这邪性地方,其实景色与山下无异,只是常年燃起一些奇怪的火焰,倒是与李卿卿的不同,这里的火焰是紫色的,在地表燃起了一圈,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烧焦气味,怪不得这山上没有什么生灵和树木。

这里的建筑也十分的扭曲,破败的庙宇,牌匾上已经看不清那庙叫什么了,周围有枯木点缀更添了几分阴森,那紫色的熊熊烈火倒是没有伤害到这庙宇一分一毫,不像是要破坏这庙宇,倒像是在保护,镇守这座庙宇。

“骇死龙了,这什么鬼地方,赶上我老家了!”墨城看着这破财的场所,突然吐槽到。

“你老家?你老家不应该是神界吗,神界能这样?”沈误用神识回应着。

“你有所不知当时……天地还是一片混沌,我并非被分到了至纯至澈的神界,而是去了那混沌之中,好在遇到了一位好神,把我带了出来,不然我可真要变成一条恶龙了,就是上古凶兽了,哪里还是什么神龙。”墨城又开始回忆起几千年前那些事了,沈误却感觉危险越来越近。

他贴在庙宇的门后,李泽已经进去了,此时不可离得太近,容易暴露行踪,他只好用神识窃听一些信息。

“小伍,小伍,嘿嘿嘿……小伍你来看我……我啦!”

沈误的神识探出来一片混沌之物,他心中疑惑,此时墨城和他乃是共享神识,也看到了,听到了,那声音痴傻得很,不像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

“估计这就是二长老了,但是为什么神识没有看清他,那一团是什么东西啊,我的天!小伍又是谁?李泽小名?”

“超过神识的认知范围了?不应该啊……”沈误再次用神识探查,果然还是一团混沌。

“小六,小伍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李泽笑着,看着沈误和墨城都觉得很瘆人,然后他便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串糖葫芦递给了那团混沌之物,紧接着那混沌之物傻笑了起来。

“嘻嘻……嘿嘿嘿……我就知道小伍会来看我,喜欢小伍……小伍……糖葫芦……甜……好甜……”

“小六想不想天天见到小伍,想不想天天吃到糖葫芦呀?”

“小伍…………糖葫芦…………见到小伍?”

“对咯。”

“想……想吃糖葫芦,想见小伍……小六要天天见到小伍………………我要小伍…………!”紧接着那团混沌之物开始躁动起来,震的这庙宇中的紫色焰火都爆燃了起来,好悬烧到沈误的衣角,他赶紧换了个地方窃听。

“好~小伍听话。”李泽伸手触摸了一下那团混沌。

“小六最听话了,小六听话…………嘿嘿,小伍……要和小六一直在一起。”

“那明天去西北方找小伍好不好,小伍会拿着糖葫芦等小六的,那里有欺负小伍的坏人,把坏人打跑,小伍就可以和小六在一起啦。”

墨城在神识里不由得“啧”了一声,“这哪是天契门,改名忽悠门好了,怎么还忽悠傻子呢?”

还没等墨城吐槽完,那团混沌再次爆发,“小伍……要和小六永远在一起……谁都不可以阻拦!!!!坏人……打死坏人……打死坏人!!!”

这次力量大的惊人,险些震碎了沈误的金丹,将他震飞了好远,好在墨城在他体内稳住了,“这山上所有的幽火都燃起来了,沈误,快走吧,怪不得这座山常年混沌,有这么个魔头天天用邪气滋养,恐怕只有元婴期的才能在这山头呆了。”

“说来奇怪,我并未觉得那混沌之物有多高的修为,但为何这散发出来的幽火如此逼人,比李卿卿所炼之火更为阴冷毒辣。”沈误一边稳定住金丹的裂痕一边心中思索。

“这我也不知,单看修为还没有我高,难道这背后有类似你我关系的高人相助?但高人为什么会帮一个傻子,而且还帮傻子做这种残害生灵的事儿?”墨城在神识中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只能接着往下看了。

李泽把带来的糖葫芦放下就离开了,沈误才好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座荒庙,突然察觉到气息有点奇怪。

“哎?修为怎么没有刚才那么有压迫了?”墨城也注意到了这点。

神识游走到离混沌更近的地方探了探,这完全只是个筑基期的普通人啊!不是,普通傻子啊!

沈误见此情景,仍然还是谨慎的接近,这下他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混沌,那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可能是烈火燃烧的浓雾太重了,形成了混沌让他没看清这个孩子?可是二长老是李泽的胞弟,李泽已经是中年模样,胞弟怎么会是个孩子?

他再次用神识探去,真的只有筑基期,墨城的神识是化神级别,绝不可能探错。

“什么?!真是个孩子!”没等墨城张嘴接着说,沈误黑色袖子里的剑如同游龙一般飞了出来,转瞬之间,他踏着无双的剑意手中凝聚冰霜,化成一柄剑像那个七岁孩童刺去,毫不犹豫。

“喂!那孩子还在吃糖葫芦呢!你好歹让他吃完了你再…………”墨城说的话哪有他的剑速度快,沈误已经刺向了那孩子。

“别杀他!!”

只见冰霜剑刺向那孩子的一瞬间便破碎融化,冲击力太强,直接把沈误冲飞了好远,撞在了泼庙的木门上。

沈误擦了擦嘴角的血,在烈火下的缝隙中他探到了,这次是元婴期……

“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会元婴一会筑基!”墨城在神识里施法接住了沈误,这才让他不至于受更重的伤。

“是那鬼火,在保护他。”沈误看清了,那紫色的火焰,似人形一般,估计是只有受到威胁才会出现的?那李泽来的时候,那紫火也一直在,难道李泽也算这孩子的威胁吗。

“你是何人?你不是二长老?”沈误站起身来对着那火焰说到。

“我不无意伤你,你快些走吧,只要你别动他,他只是个孩子。”那火焰围住了那孩子,只见那孩子情绪稳定还在吃糖葫芦,还在一旁对着糖葫芦傻笑。

“那山上的生灵可是你杀的?”沈误顿时觉得手心一阵剧痛,在他拿剑刺向那孩子的时候,那团烈火已经灼伤了他的手。

“这本就是一座荒山,与我无关。”那火焰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想要离开。

“我居住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年,几十年前分明就是一片郁郁葱葱!”墨城从沈误体内的领域中跳了出来,然后手中凭空化出一把横刀指向那团烈焰。“敢在我的地盘里撒野,你少在那里欺负他!”

那团烈焰化成了人形,那人形竟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模样,双鬓鬓白,带着一个破草帽,头发乱糟糟的,散落的鬓发随着风微微飘动,满眼尽是沧桑,他没有理会墨城此刻的挑衅,而是先去安抚了那吃糖葫芦的孩童。

“小六乖,先去那边吃。”

“师父,你要去干嘛呀?”那孩童清澈的双眼闪烁着,注视着那位老者。

“师父有些事要做,小六乖,一会我们去玩躲猫猫好不好?”老者摸了摸孩童的头,慈爱的笑了笑。

“好~小六乖~”那孩童便去那破庙后院的一间房子里呆着去了。

老者一直看着孩童坐在房子里,才慢慢转过身来,在这破庙之中,他的身子显得格外的凄凉,双眼沧桑的注视着沈误墨城二人。

“是,这原本不是这般模样的。”

墨城看他已没有杀意,便渐渐放下了刀,只是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他先是扶着受伤的沈误。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墨城刚放下刀,沈误又用自己受了重伤的身体全力凝气化成一柄霜剑指向老者。

“我看出来了,小兄弟,你们虽然穿着邪教衣服,但却是正派中人。”老者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到,“一切都是我做的,与那孩子无关。”

只见那老者双手开始做着一些沈误没见过的结印动作,紧接着一道紫光飞向了沈误的眉心。

墨城急了,大喊了一声:“你做什么!”却发现二人同时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传送走了,眼前的景色已经变换了。

沈误抬手看了一眼,他的伤也好了,墨城左右相顾,突然想到那个老者的结印手法,才缓过神,“看来是我误会他了,那是共情法,我们应该是被他传送到了他的某段记忆里。”

这里热闹极了,与刚刚眼中的情景完全不同,再也不是那满地荒芜和破败的寺庙。

沈误抬头一望,“这里的结构似乎就是那座山,原来这里本是一座城镇。”

“别傻站着了,快看那!那不是那孩子吗?”墨城拉着沈误跑到城镇之中,那小巷之中有个孩子,应该就是小六吧。

那孩子衣衫褴褛,似是生病了,趴在地上难受的已没了生息,而旁边也站了一个孩子,和小六长相几乎无异,看来应该是李泽。

两个孩子都穿着破烂的衣服,李泽跪在地上一直对着闹市中的人喊着:“大爷行行好吧……我弟弟就要病死了,救救我弟弟!”

只见路人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匆匆而过,偶尔有放几个铜板的,只听旁边铺子的老板说:“这孩子都倒那好几天了,太可怜了……”

原来小六已经病了五天了。

李泽数着碗里零零星星的铜板,不管铜板够不够,他决定先去带弟弟去看病,他小小的身体背起了小六,边走边对着弟弟说:“小六别怕,小伍带小六去看病咯。”

沈误二人跟着李泽的身后,一起到那医馆,那医馆里的医者有些面熟,二人很快就认了出来那正是老者。

那时老者还是个中年模样,看着两个小乞丐走进医馆也没有将他们撵走,而是快步走到孩童身边,“这是怎么了?”

“医师你救救我弟弟,我弟弟已经昏了五天了……”小六把身上所有的铜币都掏了出来放在医馆的案台上。

医者没有看那铜板有多少,便先把孩子放在床榻上,把了脉,他皱了皱眉,“你们有多久没吃饭了。”医者又看了看那背来孩童的小六,面色红润……他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又把了一次脉,他确定了,自己没有错,但他什么也没说。

医者招呼了一下医馆中的弟子,熬了一碗汤药端了过来,亲自喂着面前昏迷的孩童。

“那些铜板不要了,你拿回去,给弟弟买点吃的。”医者把铜板放在了小六手中。

小六表面并没有喜悦的样子,却拿着铜板出去买了个糖葫芦自己吃了。

小伍醒了过来,小六便带着他离开了医馆,二人又一起去那街道上要饭。

“小六,你快吃,这是我刚买的糖葫芦,分你一半。”

“小伍你哪来的钱。”小六拿来也吃了起来。

“那医馆的医师是个善人,没有收钱。”

“小六,你想不想睁开眼就吃糖葫芦?”小伍突然眼睛放光看着他。

“想!”

“我告诉你…………只要这样……”

“好!”

沈误墨城二人还没听清,这孩子居然就答应了。

过了几日后,小六又倒下了,小伍一个人大声的乞讨着,他发现弟弟倒下的时候,来施舍的人会比以前多一些。

大概又要了五六天,小六也倒在地上好几天了,墨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孩子干什么?我是看透了,他是利用他弟弟的身体赚钱,等弟弟要不行了,又送到那医馆,免费治病,经历多少次了,何其残忍?这是孩子想出来的?”墨城要走上前去,似乎准备与小六争吵。

“你干什么去?”沈误想要拦住他,没拦住。

“你这孩子!怎么能拿弟弟的生命赚钱?”墨城走到小六身旁大喊到,没想到小六跟没有听到一样,嘴里还说着,大爷,行行好吧,我弟弟已经病了五天了……

“这是记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沈误走上前去,他看着地上的小六,心中也有无数的怜悯之情,他也是一位医者啊,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那孩子是活活饿昏的。

这一次,小六居然没有按第五日的期限去送小伍看病,想必那医者也察觉到了,便走出了医馆,来寻他的病人。

果然,那医者也是想到了这点,在一处小巷中找到了小伍小六两兄弟,小伍正在那数铜板呢,而小六则是昏在冰冷的地上,医者赶忙走了过来,“你这孩子,怎么弟弟又这样了,我不是说叫你去买点吃的吗?”

“医师你来了……弟弟有救了!”小伍假惺惺的摸着眼泪,还好医者早就料到,提前带了汤药给小六灌了下去。

医者一直守着小六,等他醒了,才松了口气,“孩子……”他摸着小六的头,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他妻子早逝,而不曾婚娶,也没有诞下一儿半女,而这孩子似是与他有缘,连续几次救他性命,每次都是命悬一线,是不是这命里有此劫数呢,他这么想。

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他拿了两串糖葫芦,一个给了小伍一个给了小六,“以后跟着我,在医馆生活吧。”

医者每次给小伍和小六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他也怕小伍再次对小六有什么坏心思,但都是孩子,他没想那么多。

日复一日,本来过得还不错,突然有一天,那医馆的弟子暗地里对医者说了一句话,令医者瞬间神经紧绷起来。

沈误听的真切。

那弟子说到:“掌门,流月教虽然被尽数产除,但最近有弟子在这岁城之中感应到了余孽的气息,似乎是那魔头死灰复燃寄生在别人身上。”

“掌门?莫非这老者是修元派前任掌门?”墨城本就是前任掌门安置在这山下深渊的,却没有认出来这掌门的模样,“可就是他将我安置在深渊之中,与我签下契约,保修元派一方平安,我怎么没认出来,那老者就是他!”

那医者除了照料两个孩子最近还要多出去走动,探查魔教余孽的下落,没想到那余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在他从外面巡查回来捣草药的时候,由于医馆里都是他熟悉的普通人,自然没有什么戒备,突然一柄刀从身后插进了他的胸膛。

他回过身看,居然是小六?那孩子浑身散发着邪气,他被夺舍了,魔教余孽在他体内,来寻仇来了。

“小六……”虽是元婴期高手,但这邪教的刀还是实实地伤了他,他捂着胸口,晕倒在了地上,没想到那小六没有任何继续想要他性命的举动,而是拿走了柜台里的钱财跑了出去。

“小六!干得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一起游历天下了。”小伍拿走小六手中的铜钱,原来他最近就发现小六突然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直利用小六出去偷别人的钱财,如今也不想在医馆呆了,干脆拿些钱财去大城镇接着偷。

小六每次施展力量的时候都神志不清,听不懂小伍说的话,那魔教余孽在他体内似乎也操纵的得心用手,但这些时日,小伍利用他打家劫舍,他也觉得有些不爽,起初杀些人是为了吸人灵气养伤,现在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杀了这个小鬼,利用小六的身躯再去找个更强的躯体生存了。

于是魔教余孽附身在小六身上,再一次举起了刀刺向沉浸于喜悦中的小伍。

只见一把烈火包裹的剑飞了出去打飞了小六手中的刀,小六这才醒了过来,小伍吓得倒在了地上。

医者捂着胸口,受了伤使他行动有些缓慢,他踉跄几步走向两个孩子。

小六看向医者的胸口渗出了好多血,他瞬间记起来了,那是他刺的,他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我……对不起……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没事,孩子……”他又一次抚摸着小六的头,看向地上处于惊吓中的小伍,“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吗,外面有很多这样的妖魔,你不怕吗?”

“小……小六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小伍还沉浸于刚才的恐惧。

“妖魔,但已经被我吓退,应该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他满眼的怜爱,心想那魔教妖孽为什么选择这么善良单纯的孩子……

那时候之所以只是刺了一刀而没有杀他性命,也是小六心中及其不愿,拼了性命的抵抗,如今看见医者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心中愧疚极了。

“既然要出去游历,就要会武功保护自己,若我不在,也要保护弟弟。”

没想到小伍竟不知悔改,指着医者怀中护着的小六大喊到:“先生,刚才弟弟可是拿刀指向了我!”

“你利用弟弟做了不少事吧,须知万事皆有因。”医者已经不愿多说,只希望小六心中有一丝愧疚之心。

既然魔教余孽已经退去,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游历也没什么,三个人离开了医馆,医者彻底将他们收为了弟子,但未告知掌门身份。

时间转瞬即逝,过了三年,二人已经不是孩童,如今已长成少年模样。

这些时日,他们大概就在修元派附近游历,边走边习武,因为师父常伴小六左右,小伍倒是没了什么动作,只是那小六天赋异禀,学的很快,小伍还在炼气境,而小六已经筑基期。

日子久了,小伍心中生嫉,终于藏了三年的魔教余孽认为有机可乘,来到了小六的面前,如恶魔低语一般:“你就是小伍,还记得我吗?”

小伍也没以前那样胆小了,只是坐在榻上,轻笑着:“一看就是某个魔教中人,也不怕我师父一剑砍了你?速速退去,别烦老子!”

“这把刀不认识了?”魔教妖人将当时小六拿着的刀扔到了桌子上。

“是你附身在我弟弟身上?”小伍记起来了,但还是一脸不屑。

“你可利用我杀了不少人呢,戾气好重啊,是不是弟弟修为精进的太快了,你心中生嫉,想把弟弟杀了呀?”那魔教中人大笑了几声:“我可是流月派掌门朱晔,我可以帮你杀了你弟弟。”

“我何时说要杀了我弟弟了?你这个魔教!”小伍拿起身边的剑向朱晔刺去,奈何朱晔修为太高,小伍没有接近他就被打倒在地。

“小小的炼气境,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那朱晔先是几句嘲讽,然后便说到:“想不想变强,超过你那傻弟弟?”

小伍已经被自己的弱小和心中的嫉妒包围了心智,从小就是,哪怕是乞讨,那些人也愿意多给弟弟,难道是看他更善良真诚?别蠢了,我这弟弟就是个傻子,我玩弄他,利用他,他都一点不会反抗,他超过我了,难道会忤逆我。

“你那么欺负他,你弟弟会杀了你的!”朱晔笑的更加狰狞了。

“你说什么?!”小伍气的双眼通红,由于手握的太紧,竟流出了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墨城感叹到,可结局已定,他们都无力回天。

“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超过你弟弟……”朱晔对着小伍说了几句,这里老者的记忆紊乱了,因为可能他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但很明显小伍已经和那魔教余孽达成共识,似乎在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直到一天,三人在外游历,突然在一条小河,碰见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小黑龙。

充满怜爱的医者马上上前想要救治,善良的小六也跑了过去,:“师父……这是龙?他受了好重的伤。”

“小六,快快将为师前些时日炼的金丹取来。”医者用神识为界,为小黑龙架起了疗伤的阵法。

“师父,那是你炼了三年才炼出来的丹药……”小伍喊到,他还以为那金丹会送给他助涨助修为,谁知道随便就给个路边的牲畜。

“龙是上古珍兽,一辈子能见一面已实属难得,如今它命悬一线,岂有不救之理。”医者阵法已成,小六这孩子没有一丝犹豫,刚掏出金丹就把金丹放到了黑龙口中。

小黑龙的恢复还需要时日,三人便在河旁边先住着,白日,小伍练武,小六去河里抓起了鱼,他蹲在河边,双眼紧盯着清澈的水面,不时地用手轻轻拨开浮在水面的水草,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目标。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映照出他专注而兴奋的脸庞。

一条小鱼在水中悠闲地游动,于是迅速伸出双手,猛地一扑,却扑了个空,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缓缓地靠近一条躲在石头旁的小鱼,双手缓缓地从两边包抄过去,然后猛地一合,终于成功地将小鱼捧在了手心。他高兴得跳了起来,欢呼着:“我抓到鱼啦!”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

小黑龙时不时的好奇地从水中探出头来,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对这条小鱼很感兴趣。

小六轻轻地走到小黑龙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小鱼递到它的嘴边。小黑龙张开嘴,轻轻地一口将小鱼吞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他看着小黑龙吃完小鱼,心中充满了惊奇和喜悦。轻轻地摸了摸小黑龙的头,然后和它一起在水中嬉戏玩耍。

到了晚上,剩下的鱼他们就做起了烤鱼,小黑龙再次探出水面,医者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是拿起了火架上的烤鱼,缓缓走到河边,他手中提着一条刚烤好的鱼,香气四溢,金黄酥脆的外皮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小黑龙似乎闻到了香味,好奇地从水中探出头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医者面带微笑,轻轻地将烤鱼放在河岸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鱼肉,递向小黑龙。小黑龙张开嘴巴,接过他手中的鱼肉,细细咀嚼,仿佛在品味着这份来自世间的温暖。

随着一块块鱼肉被小黑龙吃下,医者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他轻轻地抚摸着小黑龙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宠溺。

“你也爱吃烤鱼?”

那小黑龙像是吃饱了打嗝一样,张嘴叫了一声,然后扑通一声又游向河底。“看来是很喜欢吃。”

过了些时日,小黑龙的伤势渐渐恢复了,几人便在河中嬉戏抓鱼,小黑龙在河底叼了好几条鱼扔到了岸上,像是让医者烤鱼给他吃。

万物皆有灵,经过多天的相处,小黑龙似乎也与他们产生了些许感情,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体型也大了许多,它的身体变得更加修长而有力,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宛如披着一套华丽的铠甲。

长大的小黑龙依然与医者几人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它时常会来到医者身边,用那庞大的身躯轻轻蹭着他,仿佛在表达着对他的感激与依恋。医者也会像对待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小黑龙的鳞片。

“小黑,你并非河中物,我们也该离开了,既救了你,就再送你去一处宝地吧。”医者抬手一挥,阵法便起了,将小黑龙庞大的身躯锁在阵中变小了放在手心之中,:“小伍小六,随为师走一趟。”

转眼就到了那座城池之下的深渊,“这林州地处于山势十分崎岖,山下有一深潭,深不见底却聚集灵气,是块福地,我名杨天契,你若是想吃烤鱼了,可以去林州寻我,只是……你体型庞大,若是化了人形,去济天医馆寻我便是。”说罢,他在手中点了点小黑龙的头,便把它沉入了深潭,然后解开了阵法。

“墨城……?”沈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那黑龙就是墨城,只是墨城什么都不记得了,此刻的墨城觉得头痛难忍,心口也震震作痛,他用手扶着头,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未落,仿佛连眼泪都在为他此刻的绝望而迟疑。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支撑住即将崩塌的世界。

“杨…………杨,天,契…………”

他双唇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是眼角划出了一道泪,往事种种突然浮现,占据了他所有的大脑,杨天契慈爱地笑,杨天契温暖的手,杨天契做的烤鱼…………

“最好吃了…………”墨城突然哭着笑了出来。泪水决堤,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消散无踪。他低声呜咽,声音含糊不清,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双手无助地挥舞着,似乎在试图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这个傻老头……”

此刻的他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沈误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好拍着他的肩膀,眼前的景色开始破裂,转而换之的是黑天蔽日的压抑景象,黑龙突然降临于这小小的林州之中,下面很多林州百姓纷纷跑出家门,聚集在了街道之上,祈求神龙护佑林州风调雨顺。

杨天契眉头一紧,“我不是说你这身体过于庞大,容易吓到百姓呀。”他正要去制止黑龙,黑龙却在此时突然暴走。

开始在空中腾飞翻腾,降下雷暴,然后俯冲而下似乎要屠戮百姓。这条曾经与杨天契相伴的黑龙,如今却仿佛变成了凶猛的怪兽,威胁着整个林州的安宁。

黑龙在空中盘旋,双眼赤红,引起阵阵雷暴,就在这危急关头,杨天契挺身而出。他手持一把闪烁着烈火的宝剑,毅然决然地走向黑龙。他的眼神突然转变,他知道黑龙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黑了,这次它不是来吃烤鱼的。

“小黑!你在做什么!”杨天契冲了出去,作为修元派掌门,守护林州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他想都没想就结了缚龙阵,束缚住了黑龙,他叹了一口气,还好它没有酿成大错。

就在他收服黑龙专注的时刻,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他的胸膛再一次被贯穿了,一柄锋利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刺穿了他的身体,带来一阵剧痛。他愕然低头,目光凝聚在那柄长剑之上,瞬间认出了这是自己多年前拜师时赠予小伍的剑。

杨天契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痛心。他抬头望向不远处,只见自己的徒弟,那个曾经满怀敬意与感激地接过这把剑的年轻人,此刻却满脸狰狞,眼中满是疯狂与贪婪。

“哈哈哈哈哈哈哈!杨天契,你还是这么蠢!”

朱晔从他身后拔走了那柄长剑,那是他给小伍的剑……此刻他也看出小黑并非本意如此,而是被人操控。

他迅速用治疗阵法为自己控制住伤势,然后一掌将小黑打回了深潭之中,转过头来,更加恐怖的画面发生了。

“小伍你在做什么!!!”杨天契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

“师父,我也是想多涨涨修为,好报答师父的恩情啊~”

在背叛师父后,小伍内心的黑暗与贪婪彻底释放。他开始肆意虐杀无辜的百姓,整个林州笼罩在一片恐惧与绝望之中。

在身旁的小六目睹了这一切后,内心充满了震惊与痛苦。他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疼爱自己、给自己买糖葫芦的哥哥,竟然会变成如此凶残的暴徒。

他毅然决然的走向正在虐杀的哥哥,试图劝阻他。他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哥哥!你醒醒!那是隔壁铺子的王叔!”

小伍手持长剑,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残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满都发泄在无辜的百姓身上。

他肆意地穿梭在村庄的街道上,长剑挥舞间,鲜血四溅。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但都无法阻止他的疯狂。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暴力来证明自己的强大,来宣泄对师父的不满与对弟弟的嫉妒。

“什么王叔!就是因为他你没钱治病了!”

然而,小伍却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根本听不进弟弟的劝阻。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疯狂地砍向每一个阻挡他的人,包括自己的弟弟。

“哥哥!你不要这样,你不是这样的!”小六声嘶力竭的喊着,然而,小伍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根本听不进弟弟的话。

他冷笑一声,道:“弟弟,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只有用暴力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你看看这些百姓,他们就像蝼蚁一样,根本不值得同情。”

说完,他再次挥剑砍向一个无辜的村民。弟弟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剑。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仍然坚定地挡在百姓面前。

“弟弟,你当真要忤逆哥哥吗?”小伍的眼神毒辣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要将小六撕碎。

“哥哥……回头是岸!”小六的身上不断的冒出血来,但他仍然目光坚毅,只想能唤起哥哥一丝的良知。

朱晔见小六一直阻挡他们做事,打算一掌将他打死,却被小伍拦下了。小六仍然试图用言语和行动来唤醒哥哥的良知。他泪流满面,声音沙哑,但每一次的劝阻都像是石沉大海,无法激起哥哥内心的一丝波澜。

“等等,这个由我来。”小伍一脚踢开了用剑刺穿的凡人身躯,走到了小六的身前。

终于,小伍的耐心耗尽,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小六,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弟弟啊,你不是天赋异禀吗?来让哥哥看看你的本事啊?”

没想到小伍竟不顾一丝兄弟之情,在那一刻,他挥剑挑断了弟弟的手筋,小六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剑无力地掉落在地。

第一剑,砍在了小六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小六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绝望,但他仍然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握住伤口,试图止血。然而,小伍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再次挥剑,这一次,剑锋直指弟弟的胸膛,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他仍然坚持着没有倒下。

接下来的几剑,如同狂风骤雨般落在小六的身上。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但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放弃抵抗,他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坚定与不屈。

鲜血喷涌而出,弟弟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哀伤,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曾经疼爱自己的哥哥会变成如此模样。

而小伍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弟,脸上没有一丝的悔意。

“孽徒……那是你亲弟弟!”杨天契一剑飞了过去将他与小六不得已分了开来,然后跑到小六身边,欲治疗与他,但他现在受的伤已经不允许他在动用治疗之术了,只能看着自己的爱徒香消玉殒,“小六!!!”

“师父…………哥哥是受了……那魔教妖人的教唆……”小六的嘴里不停的冒着血,杨天契的心里也滴满了血,这孩子……怎么到死了还这样想。

“什么教唆,那分明都是我想做的!”小伍在旁边看着小六已经没了气息,他便在那放声大笑。

起初他只是用剑划开小伍与小六之间的距离,如今他再也不会容忍了。

他的四周是无尽的风暴与荒芜,狂风如刀割,仿佛要将他吞噬。此刻杨天契的身形虽略显疲惫,但那双眸却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不屈与坚毅。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变得异常诡异,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突破而颤抖。紧接着,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长空,犹如天神的怒剑,直冲杨天契的头顶。然而,这闪电却并未带来毁灭,反而化作一股纯净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与他的修为融为一体。

他向着天长啸,似乎要毁灭这世间,周身涌起澎湃的气浪,衣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位真正的神仙。天空中,乌云迅速散去,神光自天际倾泻而下,如同神明的祝福,将他笼罩其中。

在神光的照耀下,杨天契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共鸣,他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强大,他已经是一位真正的化神境强者。他的双眼猛然睁开,周身射出几道实质般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你与小六本是一对孤儿,本该相依为命,却多年残害同胞,你可知罪!”杨天契转过身,那小伍果然又胆小起来,躲在了朱晔身后,奈何这朱晔只是元婴期,看见这杨天契已经化神,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便想一逃了之,于是将小伍踢了出去。

“杨掌门,这人都是他杀的,可和我没关系。”朱晔刚要跑,只见金色光芒瞬间爆发,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束,直接洞穿了朱晔的胸膛,没想到杨天契一剑就将他刺的魂飞魄散。

小伍见状吓得浑身哆嗦,跪下地上,吓哭了说:“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别杀你?那你弟弟呢,你可曾想过不杀他!”杨天契内心经历了极度的挣扎与痛苦。他深知小伍小六曾是自己悉心教导的弟子,承载着门派的希望与未来,但如今小伍却已沦为魔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在作出决定之前他曾试图挽回,试图通过教导与感化让小伍迷途知返。然而,当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后,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做出最艰难的选择。

“偏心……偏心!师父你偏心!这些人都偏心!那明明都是我的,我的!”小伍已经吓疯了,在血泊之中大喊。

杨天契紧闭双眼,强忍泪水,手中的剑却毫不留情地挥向小伍。他心中的悲痛与无奈,可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但同时,他也明白,这是他作为师父、作为修元派掌门必须承担的责任。他恨他自己,是不是一切都因为他,他是不是不该管,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救……

只见他眼角划过一滴泪,飞剑穿过了小六的身躯。

天空突然转晴,阳光洒在林州的血泊上,杨天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应该是早就下了这个决定,他独自一人走在血泊之中,回到了医馆,挑了一条最肥的鱼,烤了起来。

然后带着烤鱼来到了深潭,黑龙已经恢复了神志,探出头亲近着他,也像是道歉,杨天契知道,那并非他本意,于是将烤鱼递给了他。

黑龙吃的很开心,杨天契再一次抚了他的头,说到:“我日子不长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条烤鱼了。”

黑龙很安静的看着杨天契,看起来失落极了。

“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就当是我救你性命的报答可否?”

黑龙点了点头。

“愿你一世安康,不受罹难,愿你一生良善,守世间一方平安。”

言之既出便成契约,不可更改。

安抚好黑龙之后,杨天契又回到了林州。

在这片辽阔而荒芜的废墟之上,一座曾经辉煌的城市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死寂无声。他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衫,面容沉静如水,眼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悲悯与决心。

他静静地站立于废墟之上,双手轻轻抬起,闭目凝神,仿佛在与天地间的灵气沟通。随着他体内修为的涌动,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在他周身汇聚,形成一圈圈璀璨的光芒,那是化神境的修为。

突然,他睁开双眼,两道如炬般的光芒划破长空,照亮了整片废墟。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吟唱一曲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响起,他体内的修为开始熊熊燃烧,化作一股股强大的生命力,犹如春雨般洒落在废墟之上。

这些生命力化作点点光芒,犹如繁星点缀夜空,纷纷向那些冰冷的尸体飘去。光芒渗透进尸体之内,开始修复着那些破碎的经脉与器官,唤醒着沉睡的生命。

在光芒的照耀下,那些曾经失去生命的凡人开始逐渐苏醒。他们的双眼缓缓睁开,迷茫而惊讶地看向四周。他们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恢复,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们挣扎着坐起身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重获新生。

随着越来越多的凡人复活,整个废墟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人们相互搀扶,彼此拥抱,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

然而,他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身形在光芒中逐渐变得虚幻。他知道,自己燃烧修为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但他却无怨无悔。因为他知道,生命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修为的得失。

空中显出了传送阵,那些凡人纷纷传送到了修元派地界,原来修元派山下的那些村庄,曾是林州的百姓,只是杨天契的抹去了他们的记忆,他们什么也记不得了。

连同黑龙的记忆也一同抹去了,黑龙脑子里也只记得那一句:“守世间一方平安。”由于修元派的人整日叨扰说让他守护修元派,他还记错了,记成了守修元派一方平安,连自己喜欢烤鱼都忘了……

只是他没有重塑小伍与小六的身躯,他已经决定了与他们一起去。

他身上血迹斑斑,却依然挺立不倒,他的面容苍白,周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着每一次呼吸,这光芒都在逐渐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深知,自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就在这时,他猛地抬起头,望向林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感受着这世间的最后一丝温暖。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眼,周身的光芒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最后的璀璨,犹如夕阳的余晖,照亮了整个天地。

他的口中溢出鲜血,染红了衣襟,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化作了一片尘埃,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

再一回头,沈误看见墨城的双眼已经变得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划过,疼痛难忍。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是在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残酷的玩笑。

然而,现实的冰冷却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将他拉回那无法接受的残酷真相中,他先是笑了几声:“许我一世安康,那你呢?你把我们的契约都抹去了一半!这很有意思吗?”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泪水终于无法再被遏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双手掩面,哭声从指缝间溢出,凄凉而绝望。“连我喜欢吃烤鱼的记忆都抹除了……好……好坏的人……”

“他以为自己很伟大吗……分明是个傻子……杨天契…………你不是让我忘了你吗……怎么又让我记起来!”那一刻,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碎裂,每一片都承载着与杨天契共度的美好回忆,杨天契慈爱地笑,杨天契温暖的手,杨天契做的烤鱼…………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哀伤与怀念,如同利刃般切割着他的内心。

他蜷缩成一团,身体微微颤抖,四周的声音逐渐远去,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他自己的哭泣声在耳边回荡,仿佛被隔离在了一个孤寂的世界中,只有那无尽的痛苦与悲伤陪伴着他。

沈误抱着还在痛哭的墨城,此时画面已经破碎,回到了那座破庙里,原来这里不是破庙,他看不清的那牌匾上写的字是济天医馆。

杨天契的化神境乃是至善的复生之境,不知是有多么悲天悯人,才会练出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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