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沈琉璃扭走,却被傅之曜把拽住胳膊。
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拽进屋里,顺势关门。
沈琉璃美眸冒火,怒瞪着他,低斥:“拉拉扯扯作甚,不怕被人见。”
“见见,哥哥邀妹妹到屋里坐会儿,天地义!”傅之曜理所应当道。
“懒得理你。”沈琉璃转身去开门,手刚放在门栓上,被傅之曜给按住,他侧眸盯着她白皙莹润的脸颊,阴阳怪气道,“今天,你跟悍匪在起?”
沈琉璃把推开他,恼怒低道:“你不废话吗?你搞定李幺娘,我搞定李奎,然后……”
“阿曜,在吗?”李幺娘忽的去而复返,站在门外,手上端着碗粥。
沈琉璃冷冷地瞪眼傅之曜,面色自若地打开门:“幺娘姐姐,你来啊,哥哥正好交给你。”
李幺娘愣,似没想到沈琉璃在傅之曜房里,但转念想,他们是兄妹,也觉得没什么。
何况,两人神色如常,没有半古怪。
“幺娘,你……你怎么……来?”傅之曜扯扯嘴角,又疼的断断续续道。
“我让邵大娘给你熬点稀粥,薛说你脸上的伤挺严重,能吃些清淡的流食。”
“幺娘……辛苦。”
李幺娘嗔傅之曜眼:“我辛苦什么,我是去厨房给你端碗过来,本来想亲手给你熬碗的,我以前没做过饭,怕做得不合你胃口。”
阿曜第次熬的粥,难吃极,那味道令她终生难忘,她才不想给他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至少等自己偷偷将厨艺学好,再做给他吃。
……
傅之曜被赵清和狠狠地揍顿,伤的主要是脸,手脚倒是利索,不是去薛那里换药顺便同人攀扯两句,是跑到厨房天不落地煮稀饭对李幺娘大献殷勤。
这伤没好,又跟着李幺娘去打几回猎,山寨外面的地形倒是摸得七七八八。
沈琉璃原以为他会趁机逃跑,这回倒是她人之心。
这天,李幺娘又去狩猎,满兴而归,猎几野狐狸,扒皮抽骨后便给沈琉璃送张过来,是个穿着破烂的八九岁男孩拿过来的,是刚跨进门槛,不知怎么摔倒,雪白的狐狸皮掉在地上,登时落不少灰。
李幺娘瞧见,脚将男孩踹翻在地上:“没用的杂种,这点东西都拿不稳,要你何用!”
男孩骨瘦如柴,脸色惨白如纸,脑袋低垂着,双手捂着肚没有动弹,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狼崽似的狠光,与他的年纪然不相符。
男孩是清泉寨里父不详的那种孩,处于山寨最底层,任人奴役,能活下来活,活不下来扔到后山喂狼便是。
“装什么死,不给姑奶奶将皮捡起来!”李幺娘在傅之曜跟前会刻意收敛些脾气,但在沈琉璃这儿,便没那么收敛。
男孩身抖,颤颤巍巍地去捡那张狐狸皮,许是太过紧张,竟几次三番都没捡起来。
李幺娘得有气,又想上脚去踢。
沈琉璃淡淡地眼男孩,拎着茶壶给李幺娘倒杯水,轻飘飘道:“这般无用,着确实来气,与其留在这里碍眼,不如让他滚去,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便将地上的皮捡起来。
男孩愣愣地沈琉璃眼,旋即又低下。
沈琉璃抿着唇,随手拍拍皮上的地灰,赞句是好皮,便转移话题:
“对,幺娘姐姐,哥哥不是同你道去打猎吗?他人呢?”
提到傅之曜,李幺娘阴沉的脸色然缓和几,挥手让男孩滚去后,才道:“阿曜说打猎累天,肚也饿,但没到饭点,便去厨房给我做碗粥,让我先垫垫肚。”语落,便笑起来。
得来狩猎时,应是相处愉快。
沈琉璃捧着茶杯,眸眼动动,佯装打趣道:“姐姐是好福气,妹妹羡慕不已,你家哥哥没说给我煮碗粥的话,连杯水都不曾倒过呢!”
李幺娘笑,颇有几得意:“我那兄长是个粗人,哪儿能同你这读过书的兄长相比。”
读过书?
沈琉璃暗暗在心里嗤讽声,傅之曜做整整十年的质,没正儿八地读过书。
正在这时,个麻脸男人喘着粗气跑过来,说傅之曜在兄弟们的汤食里投毒被二当家的人当场抓到,大当家也赶过去。
李幺娘惊怒道:“什么?不能!”
沈琉璃心里登时咯噔下,傅之曜这么快下毒?
她眼李幺娘,又惊又急道:“幺娘姐姐,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对,定有误会。”
两人匆忙赶过去,厨房周围已聚集大群悍匪,除名在地上捂着腹部哀嚎打滚的麻脸悍匪外,其余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目露凶光,恨不得人刀将傅之曜给砍成肉泥。
而傅之曜则被人扣押住,反剪双臂,按跪在地上,他紧绷着薄唇,怒目瞪着赵清和,满眼都是被人诬陷的委屈和悲愤。
到他的眼神,沈琉璃莫名地松口气,未等她酝酿好情绪,李幺娘沉着脸,已率先问道:“怎么回事?”
赵清和道:“幺娘你来得正好,我说这居心不良,你偏不信!这下好,他打着给你煮粥的旗号,实际上干的却是暗中下毒的勾当,简直卑劣至极。他趁着邵大娘去园里摘菜,鬼鬼祟祟地往菜汤里下毒,若不是我这些天直派人暗中盯着他,恐怕被这给得逞,到时山寨的人都得嗝屁。”
说傅之曜卑劣?
这些山匪抢杀、勒索、淫虐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哪里又高尚!
沈琉璃蹙眉,忽的抬手捂捂心口,刚才刹那,竟感觉疼下。
来山寨后,她的心疾基本不曾发作过,因为她发现要自己能够控制住情绪,自我控制住不要有对傅之曜好的念,也不要有同情她的想法,是在心里将傅之曜凌虐个万儿八千遍,哪怕嘴上说担忧他的话,要掌握好心里正的情绪,心疾似乎被诱导,判断不来,也不会发作。
方才的那瞬间,她并不觉得傅之曜卑劣,甚至是认他的,所以心疾才会疼下。
沈琉璃定定神,赶紧调整好情绪。
不是口是心非吗?她太会!
李幺娘并不相信赵清和的家之言,而是转问傅之曜,但语气却不自觉冷下来:“你当下毒?”
傅之曜抬眼,定定地望着李幺娘说:“我没有,你与大当家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我如何会害你们?”
李幺娘深深地眼傅之曜,而后拔刀指向赵清和:“他说没下毒,我信他!”
“幺娘,你别被这给骗,他是为保命才故意抵赖。人赃俱获,这锅毒汤是最有力的证据!”赵清和气急败坏,指着灶台上的大锅,口不择言道,“你算再喜欢这白脸,也不能帮着他睁眼说瞎话,难道我们这些兄弟们的性命在你眼里当不值吗?”
“不仅如此,他往你的粥里也下毒,这兄妹今天怕是想趁机将我们整个寨锅给端。”
李幺娘傅之曜,又赵清和,徘徊不定,不知该相信谁,但她最终是选择相信傅之曜。
“赵清和,我是你成心诬陷才对,你早阿曜不顺眼,门心思想除掉他,见他在山寨越来越受欢迎,故意想这个损招想陷害他,对不对?”
赵清和气到为之气结,把将李幺娘的刀佛开:“李幺娘,我你是被猪油蒙心,连眼都被糊上。”
沈琉璃抚抚额,深陷情网的人啊?
边唏嘘,边将眼泪酝酿来。
李奎黑沉着脸,豹眼冷冷地扫眼沈琉璃,见少脸担忧地望着地上的男人,肩膀耸动着,却没立刻扑上来求情,李奎莫名觉得好受些,或许此事是阿曜人所为,阿璃能并不知情。
抬脚踹在傅之曜肩上,李奎声若洪钟,有种野兽咆哮的粗犷感:“二当家的人亲眼见你下毒,你有什么话说?”幺娘能轻易相信傅之曜,但李奎打心底是愿意相信十几年的兄弟,何况事关山寨存亡,他不至于为人便找不着东南西北。
沈琉璃揉揉心口,直接哭声:“哥哥,清泉寨对我们有大恩,你怎能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事?你快向他们解释啊,不要让人凭白将污水泼到我们身上。”哼,你是要下毒,是时机没到。
傅之曜抬眸眼沈琉璃,眼尾微微泛丝血红之色,痛心道:“我跟二当家说,我没有下毒,是二当家不信我!”
“罪证确凿,休要狡辩!”赵清和怒指着傅之曜,道。
傅之曜急道:”我的没有下毒,我是往锅底加些莲藕粉,我给幺娘熬好粥后,发现剩些,为免浪费,并倒进汤锅里。若不信的话,你们以问邵大娘,她去摘菜之前,让我帮她着火,我便问过她,这些没用完的莲藕粉能不能加到汤锅里,她说以,我才往里倒的。”
随即,李奎便让人将邵大娘找回来,邵大娘挎着篮到厨房的阵仗,顿时吓跳。
“三位当家,这是做什么?”
李奎喝道:“阿曜说征得你同意,才往这锅汤里加些莲藕粉,是不是的?你要是敢说谎包庇他,便将你剁喂狗!”
邵大娘白着脸,哆哆嗦嗦道:“确有此事!阿曜说给二当家熬的粥要不这么多莲藕粉,问我能不能放进汤里给弟兄们喝,我想着莲藕加在汤里能增加汤的粘稠度,说不定能提提味,让阿曜等会儿放进锅里,顺便帮我着火,我去摘些菜再给寨里的兄弟们炒几个下酒菜。”
“狗屁莲藕粉!”赵清和铁青着脸,唾口道,“大哥,幺娘,你们别相信这个婆娘,我她定是被阿曜收买,才在这里作伪证。那锅里放的根本不是连藕粉,而是穿肠毒药,我让林赖试过汤,刚喝口,立马腹痛不止,敢说汤里是莲藕粉!”
李奎眉深锁,眼地上打滚嚎叫的林赖,正要说话,恰巧薛背着药箱赶过来,替林赖过之后道:“并非中毒之像,是单纯的腹部,能前几日辛辣食物大鱼大肉吃多,又喝烈酒,刺激腹部上的陈年旧伤,才会突然如此疼痛。”
林赖当年被人捅刀,直接捅进肠,虽侥幸活过来,但脾胃却损伤严重,吃食方面尤其需要忌口忌酒。
赵清和不置信地瞪大双鼠眼,把将薛提拎起来,狠戾道:“你是不是也被他收买?”
薛两股战战:“二当家说的什么,儿听不懂!”
“既然,二当家坚持这锅汤有毒,正好阿璃便当着大家的面,替哥哥试试这毒汤,二当家别说这个被收买,那个也被收买。如有毒,毒死我这个妹妹!这么多双大爷们的眼睛之下,我个弱总玩不花样吧?”
沈琉璃走到灶台前,朝汤锅里瞄眼,煮的是锅蔬菜汤,闻着很清香,着也很有食物,她左右,便找勺和碗,直接给自己舀大碗。
端起碗吹吹,低便要喝下去时,李奎急:“阿璃,别喝!”
沈琉璃动作顿,抬向胡拉碴似的李奎,幽怨笑:“其实,大当家不相信这碗汤没毒吧?不,应该说你从未信任过阿璃和兄长,始终觉得我们别有居心。天大地大,哪里都没有我们兄妹的容身之处,不如当初死,大当家何必费心救我们兄妹呢。”
李奎生生地盯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却充满幽幽的怨尤,心里忽然涌起股异样的感觉。
“阿璃,给哥哥也舀碗。既然人家都认定这汤有毒,不如我们兄妹俩起下黄泉。”傅之曜勾唇,冷冷地嘲讽道。
有这话,沈琉璃越发坚信汤里无毒,又给傅之曜端碗,傅之曜怒斥着身旁按住他的两名土匪:“放开。”
那两人向李奎,李奎挥挥手,示意他们放开。
随即,傅之曜把端过那碗热腾腾的汤三两口下肚,沈琉璃则嫌弃汤有些烫嘴,口口地喝完后,抹把嘴,将碗底朝下:“别说,这汤汁里加些‘毒’美味,舌尖绕香,令人回味无穷啊。”
众悍匪震住。
林赖喝两口便腹痛不止,这两兄妹喝大碗,屁事都没有。
伪装地再温和的人也有脾气,傅之曜扬手将碗砸在地上,大声道:“谁要是不相信,大以去喝碗,要是命没,我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命陪着他!”
“我也来碗!”李幺娘让邵大娘舀碗过来,咕噜两口便喝完,怒视着赵清和,“你个鳖货,姑奶奶也喝,什么事都没有。”
“这……这……不能!”赵清和依旧不愿意相信汤没毒,怎么能没毒呢,林赖都毒发,怎么会没毒呢。
薛替林癞施几针后,林赖痛得便没先前那般厉害,至少人能站起来。
到好端端站起的林癞,赵清和拳将人将人打晕:“混蛋,你怎么没被毒死?”
眼见着赵清和对寨里的兄弟拳脚相向,李奎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怒喝道:“二弟,你若再在寨里挑事,我没你这个兄弟。”
李幺娘直接上脚踹赵清和下:“赵清和,你发什么疯,有完没完!为将阿曜和阿璃弄清泉寨,你是什么阴招损招都用上,怪人家林癞没有毒发身亡。”
赵清和失望透顶:“在你们眼里,我竟然比不上这两个外人。”
“二当家,你不是外人,我和哥哥才是外人,如你的那么讨厌我们……”沈琉璃苦笑声,扭向李奎和李幺娘,“请大当家和三当家将我们兄妹赶寨,如怕我们日后报复,那么杀我们也行。”
顿顿,沈琉璃唇边苦涩的笑意更深,“是杀好!我和哥哥受够,像鼠样东躲西藏暗无天日的生活,本以为我们以在这里能有片容身之所,不过是自以为是罢。”
不错啊,以退为进。
若是放他们,正好以逃生天。
若是不放,那肯定也不能将他们杀,正好实施原定的计划。
着沈琉璃声情并茂的演绎,傅之曜深以为觉得,此应当去当戏,定能成为名满天下的名角儿。
沈琉璃说完后,抬手抹抹红通通的眼睛,将傅之曜扶起来,抬腿往寨门口的方向走去。
“既然,大当家和三当家不杀我们的话,那我们便离开,山高水远,后会无期!”
“不能走!”李奎和李幺娘同时挡住去路,异口同声道。
傅之曜淡深情地着李幺娘,道:“幺娘,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上次被二当家打个半死,这次又差点惨遭诬陷而丧命,大当家的也并非毫无保留地信任我,留下来的话难保命都保不住。幺娘,如你愿意的话,要不你跟我们起离开吧,我保证天涯海角都会对你好!”
李幺娘既感动又犹豫。
而沈琉璃则向李奎,冷冷地说道:“如大当家想杀我们的话,请自便,烦请下手能重些,最好能锤毙命,少受些罪!”
“我想要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想要个心护我的人,我也能为他生死相托。而今日,我算是明白,继续呆在清泉寨,我兄妹二人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李奎胸口滞,像是被人猛砸棒槌似的,忽的用力拽住沈琉璃的胳膊:“阿璃,你不能走!”
沈琉璃扬手甩开李奎,但力气没甩开,实际是装的:“留下来干什么,留下来每日提心吊胆,总担心哪天会突然没命!”
李奎着沈琉璃,认道:“你不能走,我也不会让你走,我要娶你,娶你做清泉寨的主人,以后谁敢对你们兄妹二人说三道四,灭他们,包括赵清和!”
随即,李奎转向赵清和,狠声道:“赵清和肆意残害寨中兄弟,给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赵清和浑身发颤,是的寒心:“大哥,你当要为他们不顾兄弟之情,往常,我算杀四弟,你都不曾惩罚过我,如今为他们,却要重罚于我?既然你们不仁,怪弟不仗义。”
“大当家,既然你与二当家有事要谈,阿璃不便留在这儿,免得二当家说是我蛊惑你!”沈琉璃说着,又转向赵清和,冷声道,“二当家,阿璃和哥哥从未在大当家和三当家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我的不知道你为何对我们有这般大的成见?”
说完,沈琉璃转身便走,李奎没再拦她。
傅之曜见状,又去舀碗稀粥,故意打赵清和跟前走去:“这碗莲藕粥好喝,不能浪费。”
李幺娘虽然很想砍赵清和顿,但见傅之曜走,也连忙跟上去。
傅之曜将粥碗递给李幺娘,挠挠,歉疚道:“这粥已有些凉,不过天儿刚过三伏天,有些暑热,凉能更好吃。”
李幺娘哽咽道:“你是为我熬粥,才会被赵清和那个混蛋逮着机会故意来冤枉你,她是见不得我好,以前也是,现在更是。”
傅之曜道:“你别这样说二当家,他是对我成见太深,等我们成亲后,我在山寨呆久,他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再针对我。”
李幺娘不置信道:“成亲?”
“嗯。”傅之曜含笑点。
赵清和自认为清泉寨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李奎为留住个人,说打打他。而李幺娘,他心意喜欢的人也为她喜欢的男人,将刀架在他脖上狠狠地唾骂他顿。
越想越气,赵清和气不过想要反山寨,虽然闹这么,但追随他的兄弟也有近半的人数,本来场恶战在即,李奎终究是顾念几兄弟情谊,又不想因内斗弄得两败俱伤,允许赵清和带四十人寨自立门户,但不能扎根于清泉山带。
赵清和离寨后,沈琉璃和李奎的婚事,傅之曜和李幺娘的婚事便提上日程,定在同天,十天之后。
但李奎心急,何况山寨里成婚又不需要三媒六聘,也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摆宴拜堂即,准备起来简单,婚期便又缩半,改在五天之后。
婚期定下,沈琉璃自然也不再大当家大当家的叫着,而是改称呼,直接唤李奎为奎哥,叫的他心花怒放,觉得五天的婚期都长,兴奋又缩短两天,改在三日之后。
余三天准备,着实有些仓促,但山寨人多,准备起来也不费力。
且说在两人与周旋的大半月期间,上京城却发生件惊天大事。
元康帝突然驾崩。
在元康帝上早朝之时,前刻尚且精神满面,与朝臣们讨论国政要事,并督促着大佛寺屠杀案的进展,下刻便毫无预兆的口吐鲜血,直接暴毙而亡。
那么当着群臣的面死,死在龙椅之上,吐的鲜血几乎将黄色龙袍染成血红色,让百官们惊骇不已。元康帝死得太过突然,死前无半点征兆,打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想瞒都瞒不住,夜之间传遍整个上京城。
元康帝生前未曾立下储君,立萧景尚为景王,其余皇都没封号,照理应该由萧景尚继任大统,三皇萧定坤却不服气,既然未立下储君,他比萧景尚年长几岁,长幼有序,按照祖制礼法,应该由他继位。眼因帝位之争便要酿成宫廷祸事,太后强忍悲痛,拿旨诏书力挽狂澜,顺利匡扶萧景尚成功登基。
原来,此前元康帝中毒之际,曾拟下两份遗诏,份由自己保管,份则是秘密在太后寝宫起草的,除元康帝和太后,谁也不曾知道世上有两份遗诏,这第二份便由太后保管着。
元康帝解毒后,便毁自己手上的这份遗诏,而太后手上的却没毁掉,这才避免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