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狗男主微服出宫,恰遇撑着伞走在断桥的美人儿,眼睛都快发直了……
沈琉璃正看到帝王宠妃初相遇的场景,不料话本子突然被夺走,怒火顿起,她直接从小榻跳起来,宛若炸毛的猫儿,亮出利爪,扑过去就要从傅之曜手里抢回来。
这可是她的精神食粮。
“还我,快点!去批的折子,烦我读书!”
傅之曜一手挡着她,一手话本子举高:“什破书儿,哪有朕好看?”
“快还我!”沈琉璃扒拉着的手臂,却怎都够不着,急了,“谁要看?天天对着那张脸,我都看腻了!”
“这破书的吸引力比朕还?”傅之曜俊脸微沉,鼻间冷哼一声,“读到哪段了,朕先拜读一番!”
“闹!我刚读到帝王被美人儿的容貌倾倒,这色胚皇帝肯定不是一见钟,而是见色起意了。”
沈琉璃正待看色胚皇帝如何勾搭美人儿,被接下来的剧勾得心痒难耐,不满地瞪着,几次手夺书,都被轻易躲开,见硬的不行,不禁放软了语气,撒娇道,“这就是姑娘家读的闲杂小书,不合适,就还我,好不好?”
原来才开始?
傅之曜勾了一下嘴角,书卷筒状,啪地一下敲在沈琉璃头,嗤笑道:“帝王宠妃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单看这书名便知是荼毒人心的坏书!书里的帝王定然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庸君王,这宠妃啊,肯定也是又作又妖,祸国妖姬,魅君亡国的那种不正经女子,哪里有我们阿璃这般乖巧,可坏了?”
沈琉璃摸了摸额头,恼怒道:“我不是那种心智不坚定的女子,也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被魅惑的皇帝,不过一本打发时间的闲书,就被扯到国家兴亡的政治高度,要谈国家□□之事,去的臣子商谈,不必在此含沙射影!”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傅之曜沉声道。
这倒底是谁强词夺理?
沈琉璃气笑了:“不看就不看,哪里有这多的歪理说辞?我观其宠妃一生,难道就能变她那样的女子?”
“照方才所言,那些流传的春宫册子亦是荼毒人心的淫/秽之物,可这还是闺阁女儿出嫁前该的呢,哦,对了,前不久还专门让夏尚宫教我研读,怎不说它腐蚀人心了。这种书也没见得读了,人人就了管不住自己裤腰带的荡/妇色鬼。
还有那个比较出名的圣人,不都说了一句什来着,食色性也,人家也未见得整日拿‘色’当下饭菜!”
好端端的读书兴致,就这般被败没了。沈琉璃越想越气,忿忿不平地理论。
不让她好好读书,她就添堵。
“!”傅之曜鼻翼怒张,竟被反驳得无言以对,确实故意让她秘戏图,这茬算理亏。
憋了半晌,咬牙切齿道,“歪理邪说,一派胡言!我看这样子,市井吵架的泼妇无异,哪里有身女子的半点端庄知礼,不堪一国之母!”
“哼,辩不过,就恼羞怒了?没风度!”沈琉璃冷了冷眸,唇瓣勾起一抹鄙夷的讥笑,“怕是没见过泼妇吵架,她们吵起来有我这般文雅?”
看着傅之曜吃瘪的神,她的心甚好,脸的讥笑却越发浓了几分。
面对不话的臣子,傅之曜自会用些旁门左道,其调/教得服服帖帖。可沈琉璃压根就不是养在闺阁里端庄识礼的家闺秀,歪理是一套套的,性子也比那些深受礼教熏陶的姑娘无赖,偏偏拿她无可奈何!
总不能对待下臣的那套,用在她身?
若人整焉了,似乎会少很多乐趣。
“总之,这些关于爱爱的闲书,不能读。若实在想读书,我帮挑几本神鬼志怪的书。”傅之曜面黑如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扬手书揣兜里。
被傅之曜这一搅合,她也没啥心思读书了,没好气道:“行行行,我不读书,我去撸猫,总行吧?”
说罢,沈琉璃故意拖长着语调,呼唤着小胖猫,“毛球~,小乖乖,快到娘亲这边……”
傅之曜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捂着她的嘴:“不许让它过来。”
沈琉璃眨眨眼,指了指偏殿的方向,她去那边总可以吧?
傅之曜摇头,也不允。
沈琉璃火气噌噌往冒,一口咬在手,囫囵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底想让我做什!”
不知何,近来脾气愈发了,近乎暴躁。明知道傅之曜居心叵测,明知道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明知道脑海里那些不堪的画面、预示着自己未来可能落的下场,可她现在就是忍不住想挑衅,忍不住想要知道对她的底线。
傅之曜掰开她的牙齿,看着手的牙齿印,眉头一皱:“属狗的?”
“专咬,哼哼。”好好的心,愣是被整得毛焦火辣的。
傅之曜失笑:“承认自己是狗了?”
“……才狗!”
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模样,傅之曜愉悦地扯了扯唇角,一把拽起她的手走到书案边,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墨碇:“帮我研墨,丹青瘾犯了。”
沈琉璃一愣,讶然道:“会作画?”她并没见过画画。
傅之曜铺开宣纸,用镇尺压住两端:“不怎会,但可以尝试。”
沈琉璃拿起墨碇,斜眸觎了一眼:“不会,还犯什丹青瘾。”
没一会儿,墨汁便研磨好了。
傅之曜手执朱笔,蘸了一点墨汁,提笔于宣纸落下一笔后,瞥见案边亭亭站立的沈琉璃,心念微转,忽的伸手扯住她的系带,人拉扯到了怀里。
沈琉璃红着脸,推拒:“作画便作画,这又是要整什幺蛾子?”
“这肌肤比等的宣纸还要光滑,想来在美人如玉的肌肤手墨丹青,定是有一番趣味。”说罢,傅之曜搁了笔,探手便要解她的衣襟,笑着问,“背,还是前面,选!”
沈琉璃掌心凝了力推开,转身便走:“都不行!”
想一出是一出,爱谁谁,谁奉陪。
见沈琉璃实在不愿,傅之曜没再强逼,只是她重新拽了回来,坐于的腿,捉住她的小手放在桌案:“手,可行?”
沈琉璃蹙了蹙眉,不不愿地点头:“嗯。”
她倒要看看,想画什。
粘稠的墨汁落在手心,冰冰凉凉的。
她眼拙,压根瞧不出画的何物,索性就抬了眼皮,看向作画的男人。
傅之曜微微低着头,侧脸轮廓分明,下颚线条冷硬,唇薄,单看面相像是那种薄冷血的男人。
提笔在她手心细细勾勒着,神异常专注,瞧这认的劲儿,仿佛当画得什绝世画作一般。
她凝眸,一瞬不瞬地看着。
看着的脸,看着的眉眼,看着的唇,看着这个总能轻易搅乱她心房的男人。
午夜梦回,夜深人静时,她告诉自己不能被迷惑,是猜不透的男人,也是抓不住的,若是连心丢了,就的完了。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假象,不能因一时迷就彻底陷进去,可心却不受控制似的,因而跳,因而狂跳。
怔愣之间,傅之曜已经作画完毕。
沈琉璃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心神尽敛,似乎对方才的感收放自如。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心的画,傻眼了:“这什呀?”
好像是个小物,有四条腿,却看不出是什。
这画技简直一言难尽。
傅之曜点了点她的鼻尖,低笑:“咬人的狗,像不像?”
沈琉璃眸色微沉,扬手就朝脸抹去:“才是狗,狗男人!”
傅之曜赶忙躲开,沈琉璃见无法手里的墨汁糊到脸,不由分说地抓过的手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送我一只狗,我送一只猫。我画得可好了,不像画的,根本就是个四脚怪,哪里像狗了,怪物还差不多。”
她握着笔,在砚台里搅了搅浓稠的墨汁,像模像样地在手心画起来,她根本就不会画小猫小狗,就直接画了一只猫爪子。
傅之曜一手环着她的腰,低眉看着掌心难看至极的猫爪子,促狭道:“这小猫的利爪倒是跟阿璃的爪子差不多,尖利得很,总是能人挠抓得血迹斑斑,夫前些时日被抓的,现在都还未好全。”
沈琉璃自忽略傅之曜话中的揶揄暧/昧,弯了弯唇,蹬鼻子脸道:“显而易见,我的画技胜一筹,好歹能看出我画的是何物,而方才画的狗东西,我压根就没认出来。”
“彼此彼此。”
傅之曜抵在沈琉璃肩,侧眸凝着她颈间雪白的肌肤,眸光微微暗沉,突然转了话题,“礼已经开始筹备封后典,爹娘那边已经派使臣过去接迎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阿璃就能见到们了。”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原本温馨和谐的气氛被打散。
沈琉璃顿了顿,说:“两国之间距离太过遥远,爹娘年纪了,难免水土不服,且爹应该诸事缠身,还是莫要舟车劳顿了。们知晓阿璃在夫君身边过得好,便可。”
原本想写封信回京的,可是她发现铜墙铁壁的陈宫里,根本无法瞒过傅之曜的耳目送出去。
傅之曜抬手捏着她的下颚,板过她的小脸,一字一顿道:“难道阿璃觉得朕会怠慢的父母?”虽笑着,可那双幽邃的眸子却带着不人知的冷冽。
沈琉璃握紧手中的朱笔,垂眸:“不敢!”
爹娘来东陵的事已定局,沈琉璃不便多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