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别负我
室内安静下来,沈琉璃蜷在御案底下,红着脸停下动作,如被开水烫了一般迅速挪开自的,而后在裙踞上擦了擦。
“怎么不继续?”傅曜嗓音喑哑,眸子里带着不再掩饰的情/欲。
沈琉璃脸颊火烧火燎地发烫,一仍被他拢在袖里,软肉的掌心被男人粗粝的指腹剐蹭着,亦如自方才对待他那般,显然部位不同,敏/程度亦不相同,她受到的刺激没有某人强烈。
半晌,才软着嗓子道:“酸。”
傅曜啧了一声,慢悠悠地拖长语调,阴阳怪地道:“原以为你腿软,不曾想竟是酸。不怕,揉揉便好!”
说罢,他将她的放在掌心,儿八经地揉捏起来。
“其实,腿也酸,快蹲麻了。”沈琉璃仰起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声音压得极低,“要不你顺便帮我揉揉腿儿。”
得寸进尺!
傅曜唇瓣噙着抹笑,似冷非冷:“出来。”
沈琉璃捡起地上的药瓶,要爬出来,可傅曜兀自端坐,压根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如何出得来。
她伸轻扯他的衣袖,说:“让让。”
“进得去,出不来?”傅曜执一支狼毫笔,随意翻开一本奏折,“自想办法!”
沈琉璃:“……”
他像一尊佛像堵在面前,堵住她全部的路,如何想办法?
傅曜没有起身,却慢慢地将双腿往旁分开。
沈琉璃懵了一瞬,看懂了他的暗示,这厮嫉恨她打他,故意刁难。
自虽是个姑娘,可脸皮并不薄。
沈琉璃咬了咬唇,双撑着他的腿,顺着他给的狭窄通道,紧贴着他的身体往外钻,而傅曜的不动声色地置于她身后的桌沿,以防磕着脑袋。
心探出上半身,屁鼓一扭,顺势坐在他膝上。
她单支头,斜眼觎他:“想要我勾/引你,直说呀。堂堂皇帝,如何行得这般令人不齿的做派?”
哐当一声。
傅曜揽着她的软腰,将椅子踢开,大挥落御案上的奏折笔墨,哗啦啦落了一地,在沈琉璃惊讶的眼神,他将她抱起置于书案,欺身而上。
他恣意地吻着她,呼吸喘促,连带空变得炙热如火。
“一点糖远不够抵消你给的巴掌,朕可要多讨要一些!”
男人上下其,蹂/躏着她的罗裳,情热急切。
俨然一头饿了许久不曾餍足的野兽,像是不将人拆皮裹腹誓不罢休。
看着傅曜那双赤色的眸子,沈琉璃怕了,身子因他的抚弄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男人急急地撕扯她的衣带时,她挣扎着按住他的,娇喘道:“别,孩子。”
一切情/欲,尽歇。
傅曜埋首在她的颈间,直到那骇人的低喘恢复常,方才抬头看她。
看她波光潋滟的明眸,此刻因意动沾染了几分媚人的迷离,他抬抚了抚蜷长的眼睫,又仔细拉拢她的衣衫,掌落在那方平坦的腹上,哑着嗓子问她:
“躲在御书房作甚?”
他能受到她的逢迎,那是一种由身到心的接纳,她不排斥他,也不抗拒腹的孩子。
而她刚得知自身怀有孕,对孩子的抗拒,他可历历在目。
这几倒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有如此惊人的改变。
沈琉璃抿了抿唇,眼含怨念:“谁让你躲着我?我便好来这里寻你了!”
傅曜指曲起,轻勾了一下沈琉璃的耳坠:“寻朕作甚?”
沈琉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甚是诚恳道:“我错了,我想找你认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哦?错哪儿?”傅曜轻捻慢揉着她的耳廓,颇意外。
“你是皇上,也是我的夫君,我不该对你动,任何情况下,算我心情再不好,也不该将脾发泄在你身上。我不能仗着你的喜欢,你的宠爱,为所欲为。”
“所以,心情不好是他的缘故?”傅曜弯唇,轻按了一下她的肚子,“他的存在让你失控,让你愤恨,让你无法控制脾!说到底,你不是不想同朕生孩子罢了。”
“不是,我是因为害怕。刚死里逃生,结果却有了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心疾,万一心疾没有疼死我,却让未出世的孩子出了意外怎么办?未曾有,自然不难受失望,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做娘亲!”沈琉璃握住傅曜的,缓缓地贴在她的脸颊,眨眨眼,“可是,现在不怕了。”
傅曜盯着她,似笑非笑。
知道他不相信自,沈琉璃轻声道:“因为,阿璃的心疾痊愈了!”
“痊愈?”傅曜面色一滞,以为自出现了幻听。
沈琉璃点头,握着他的按在自胸口,略微羞敛地说道:“是这发现的,把你伤得那么狠,我心理也不好受,我想悔,想向你道歉,想问问你伤得如何,有没有敷药,伤口还疼不疼……然后我便发现心疾没有发作,以往要有任何担忧你、念着你好的念头,便犯病,疼得死去活来。”
她轻轻地靠在他肩上,认真道:“傅曜,如今没有心疾压制,阿璃愿真心你桑榆晚景,且共白头,不离不弃!阿璃让夫君知道,阿璃是怎样的女子,心底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漫长岁月,唯愿夫君交心,不相移!”
傅曜捏着她的指尖,静默良久,唯有三字:“别负我……”
否则……
沈琉璃微微抬头,引着他的贴在自的腹部,笑盈盈道:“阿璃都有了你的下半辈子,如何负你?你不负阿璃,才对!”
她的指抚着他的,抚到背上丑陋的疤痕,略微一顿,心有所愧,是真的愧疚。
没了心疾的桎梏,她选择放任自的思想情,不再自我约束,刻意忽略不愉快的去,任由那些被压抑的情慢慢地涌出,淹没她,侵蚀她的心。
“这是消疤的药,万不可留疤。”沈琉璃打开药瓶,仔细帮他擦药,擦完左,又擦右,再看他的脸。
脸上的伤已恢复,看不出掌掴的痕迹。
她站在傅曜面前,男人身量高,她堪堪到他胸口位置,她仰起头,认真地解他的衣衫,被他一把握住。
这样的沈琉璃温柔得分,倒让他不适应。
诚然世间女子何其多,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甚至连一般好都算不得上,可他是不知自了什么魔,要事关她,好的坏的,他似乎都能容忍。
将她留在桃花谷、返回东陵的那段日子,傅世行曾有意让他选几个女子带回府邸,可他看着那些千娇百媚姿态端容的女子,却没有任何想法,连最基本的欲都没有。
看着她们,想的却是沈琉璃在他身/下被迫绽放的模样,还有她那盛凌人的嘴脸。
上京十阴暗的生活,将他的性子磨砺得越发深沉阴暗,身处地狱,本该向往一切纯善美好的事物,可让他心喜的却是劣迹斑斑的女子。
有时,他觉得自不常。
巴掌里的渣渣糖真有那么甜,甜到让人食髓知味?
沈琉璃直视着他的目光:“身上结痂的伤疤,也上些药。”
傅曜回神:“等晚上,让你上个够。”
既能帮他上药,意味着心疾确实痊愈。
沈琉璃红着脸扭头:“谁要……上……”
傅曜低笑,一脚勾椅子,搂着她坐在他膝上,让她窝在他怀里,而他开始批改奏章。
沈琉璃探首看了一儿,不是战事军情,是闲王叛乱,要不是各地呈上来的要事民情,她对其他机要事不兴趣,是揪心国的战事,可又不便突兀地问及傅曜,怕他觉得她别有用心。
她不问,傅曜却随口问了她:“萧陈已经开战,阿璃毕竟是萧国人,心可不痛快?”
“自然不痛快!”沈琉璃说,“我不喜欢战争,不喜欢尸山血海,不喜欢浓郁到作呕的鲜血味。”
傅曜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叹息:“怎么办?阿璃不喜欢的,却是朕心向往。”
沈琉璃一顿:“方才听你所言,下大势,分久必合,可也合久必分,不是白忙活吗?”
她不在意这些分分合合,想傅曜和萧景尚在位其间,各自为政,互不干扰。
傅曜看着她,默然不语。
沈琉璃垂眸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地依在他的臂弯,看他批折子,或是打盹儿。
日暮的薄辉透窗棂倾泻,微亮的光辉笼罩住人,将他们的影子重叠,静谧祥和,缱绻而美好。
颇似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