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
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一艘极其庞大的花船,它甲板之上有四层,名贵木头建造而成的亭台楼阁。
高高的红灯笼高挂,雕龙画凤点缀。
房间之内,到处可见南海珍珠,东洋锦缎,番邦进贡的象牙。
这艘船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的宫殿,奢华到了极点。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这艘庞大的花船之上,有众多身穿单薄轻纱的妙龄女子,步履轻盈地往来于甲板上。
她们手持托盘,上面摆放着美酒,只要步履稍微快上一点,双腿、玉臂之上的春光就会从纱衣中透出。
这让船只上面的所有宾客,双眼发光。
“嚯!”
“大禹版的海天盛筵!”
当谢必安带着六扇门的人驾驶着小船赶来这里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花船上的守卫立刻就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大声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谢必安的右脚在船头轻轻一踏,整个人就像是大鸟一般,灵巧地飞上了花船之上。
谢必安指了指身上的蓝紫色制服:“怎么?还有人敢冒充六扇门的人?”
花船上的守卫,面对这样一个散发着浑厚如大山般气息的强者,说话都不利索。
“不是……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并没有恶意。”
花船上面众多的宾客,已经是看到了这边陆续爬上来的六扇门捕快了。
他们都有些惊慌。
“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胖子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与那个舔狗于君浩,有五分相似。
这必然就是盐铁使,于康适了。
“于康适,你盗窃库银、贩卖人口、残害百姓、勾结妖魔、意图谋反之事,已经案发了!”
谢必安带着老马等人走了过来。
目光炯炯地定盯着这个盐铁使。
于康适听到那些罪状,浑身上下的肥肉一抖,额头冒出汗水来。
“没有的事!”
“你们六扇门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带走!”谢必安对这样的家伙,都懒得多说一句。
老马与邱景冲上来,将这家伙给上了木枷与锁链。
“我看谁敢动淮南王的人!”一道阴柔的声音传来。
只见在扬州同知、县尉、牙将、治中等官员的簇拥之下,一个面白无须、五官阴柔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锦衣,散发的气息强大如浩瀚的大江,竟然也是一个碎星境的强者。
“大人,救命呀!”
“六扇门的人诬告下官!”
于康适看到这男子之后,就像是的吃下了定心丸一样。
“这家伙是谁?淮南王么?”谢必安小声地向纳兰嫣询问道。
“不是,这个是淮南王的贴身近侍李贵。”纳兰嫣简单地介绍道。
“他是淮南王的心腹,淮南、扬州、浙江等地的大小官员,都巴结于他。”
“哦……原来是太监呀!”谢必安一摊手。
他这话,就没有收着声音。
附近的人都能听得到。
更何况是碎星境的高手?
李贵眯起眼睛,眸子中的凶光闪过,但是语气却是非常的柔和:“谢百户,咱家听说过你的名号。”
“你斩杀妖魔虽然有功,但是顶撞朝堂大员、无海捕文书就捉人、私下收受银两……种种罪状,这完全是不将朝堂规章放在眼中呀!”
“要是咱家向皇上参上一本,你铁定人头落地!”
他的话里藏针,完全是对谢必安审问的模样。
对此,谢必安笑眯眯地反驳道:
“缉拿要犯、防治妖魔,这都是圣上在设置六扇门时候所赋予的权力。”
“萨满是妖魔,我们斩杀合理。”
“盐铁使监守自盗、私通番邦,我们捉拿合理。”
“我们收下的银两皆是清剿除魔之后,百姓给我们的酬劳,合理合法。”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罪状……”
谢必安伸出手来指了指李贵,意味深长地说道:“那都是太监上青楼——无稽(鸡)之谈!”
“你!”李贵身为太监,心理就扭曲。
最恨的就是别人提及“残缺”之事。
如今这个谢必安几次三番提及,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李贵盯着谢必安,阴森地说道:“于康适,咱家保定了!”
“有本事,你动他一个手指试试!”
周围的众多官吏都站在这位太监身后。
而且船只上的宾客,也是支持李贵。
这可都是淮南、扬州豪门大族、达官贵人。
老马、邱景等人都有些慌了。
“哦……是么?”谢必安对于他的威胁,只是淡淡一笑。
他运起登峰造极境的《烈阳功》,以《火焰掌》的运用方式,轻轻地在于康适肩膀上拍了拍。
“滋滋滋!”
众人看到于康适眼耳口鼻冒出了淡淡的白烟,旋即身上的衣服开始燃烧。
“啊啊啊……救……救命!”
“大人救命呀!”
于康适的皮肤冒出一阵阵白烟,快速地碳化,最后从皮肤裂缝之中冒出了橘黄色的火焰。
他躺在地上左右打滚,企图将身上的火焰扑灭。
但是火势越来越凶猛,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于康适只不过是个寻常文官,根本就不会武艺,只会惨叫着呼叫。
“你竟然当着咱家的面杀人!”李贵瞪大眼睛,又震惊又愤怒。
“谢必安,你找死!”
淮南王呀,除了皇帝之外,最有权势的藩王。
统御淮南数百万人,庞大而富庶之地。
无数的官员都来巴结自己,就像是想要亲近淮南王。
如今,这个百户当着直接将自己的面来将人给杀了!
“给你脸了?”谢必安眯着眼睛。
“开口闭口就是咱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淮南王呢!”
“这是扬州,轮得到的你这个阴阳人来指手画脚?”
“还有……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谢必安指着地上化为了一个巨大火炬般的于康适。
“根据开国武帝记载,妖魔于阳气最盛之时,会被阳光照射而自焚。”
“这于康适分明就是妖魔,他被太阳照到自焚了,关我什么事。”
“而且我不得不问你,刚才你与这妖魔如此亲密,你是不是勾结妖魔?”
“还不详细招来?”
“好好好!你做得好呀!”李贵看了地上早已经烧得没有声息的于康适,他用力地一拂衣袖,气呼呼地带着手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