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给我的文件上写的是我被调任去一个叫做奇怪村的小村子,在那里去做乡村教师。这个村子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也问过我的领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也说得含含糊糊的,总归下来也是不清楚,反正知道的是很偏远。在文件里面,还夹了一封信,我打开信看了看,似乎是领导所谓的那个村子里面的孩子们“联名”写下的愿望,中间写着我们想要一个新老师,周围全是歪歪斜斜斜写下的名字,我完完全全被孩子们的质朴纯真感动到了,本来要被调去农村的不满情绪也被抚平了大部分,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好。
我把这封信称为孩子们的请帖。
这里很偏僻只有一辆老式客车在上午 8:00和下午4:00经过一趟,我为了有一个好印象就坐的是上午那趟。
一个简陋的车牌在风中摇摇欲坠并发出“咯吱,咯吱”的金属摩擦声。车牌下有几个人似乎早已站在那里了。我下车后那几个人迎了上来,带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而在一边站了一个极其显得病态的人,为首的那个青年人热情地握住了我的手说“您就是从城里来的老师桃行村吧。”
是的,我姓桃,但我本不叫这个名字,是我爸知道我被调去村子里执意要我改成“行村”的说是这样才能坚定我的心境,不会因为村子里的条件艰苦而放弃。
接着他向我介绍说:“我姓守名春归是奇怪村村长,您叫我春归就好。”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快滚,这里不需要你!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我寻着声音望去,正是那个病态的男人指着我说到,守春归听到后赶紧让一个相比于其它人略有些矮的男人和另一个高个子男人架着那个男人走了,他指着那个病态的男人介绍道:“他是刑则祥算是您的前辈,也是从城里来我们村子的老师。刚才他也不知道怎地了。”然后打了个哈哈。我回想起刑则祥他面色惨白,双颊凹陷,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整个人极其的枯瘦,在风中像是随时要倒下一样。接着守春归把其余几人一一介绍“那个高个子叫王风,那个矮个子叫狗实,那个最后面那人是我弟弟叫守心,他不太爱说话。”他们虽然都很消瘦但总归比刑则祥好点,我们互相点个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之后我们几个向着村子走,我越走就越感觉奇怪,只是究竟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路上的树木越走它们越是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曲折着蔓延着,而且现在即便是早上也不至于这么冷吧,我穿了一件长衬衫里面还穿了一件短袖,在夏天来说是足够的,但是这温度让我不禁搓了搓手。终于到了村口,上面有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大字“奇怪村”,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最奇怪的是什么——竟除了我们几个一路上没有见过一个人,而且周围景致似乎一般无二,若不是这村牌,我真认为我们在原地打转。
过了村牌算是进村了,只是这一进来,更让我冷汗直冒,一眼看去,没有一丝生气活力,房子齐整。整一个透着阴森,跟我想象的那种朴实热闹的美好乡村生活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寂静的可怕。
咚咚咚,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守春归看向我说道:“桃老师,您刚来不熟悉,不要怕,我们村是有点特殊,后面几天我带您熟悉。”我只点了点头,但已说不出什么话来。不知什么使然,让我回头阴差阳错的对上了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守心的目光,尴尬是一回事,但我似乎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