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它能被淡忘、扭曲,甚至……被篡改。當你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時,真正可怕的不是你忘記了什麼,而是你開始意識到——那些「你以為的事實」,可能根本就不是事實。
——艾莉
這幾天,我的腦子一直被那個黑衣男人的話纏繞著,像是一首不斷重播的老歌,甩也甩不掉。
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還有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妳應該記得我的。」
我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像是有一塊拼圖掉在了某個遺忘的角落。
如果他真的跟我有關,那麼……我得找到跟他有關的記錄。
於是,那天晚上,我找了個藉口跟湯姆說要跟朋友聚餐,實際上,我一個人來到了照片裡的那間酒吧——「夜幕」。
這地方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彷彿我的身體還記得這裡,但我的大腦卻想不起來為什麼。
我走進去,酒吧裡燈光昏暗,氣氛慵懶,三三兩兩的人坐在吧台和卡座裡,輕聲交談著。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琴酒,然後環顧四周。
如果這裡真的和那個男人有關,那麼,也許……
「一杯威士忌,加冰。」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我轉頭一看——
是他。
那個黑衣男人,就坐在吧台邊,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早就知道我會來。
「妳終於來找我了。」他轉過頭,深深地看著我。
我握緊了酒杯,強迫自己鎮定,「你到底是誰?」
「這問題,我記得妳已經問過了。」他輕輕攪動杯中的酒,眼神帶著一絲戲謔,「不過沒關係,我還是可以再回答一次——我是妳的過去。」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以前認識,甚至……曾經是夫妻。」
「胡說!」我幾乎是本能地反駁,「我只有一個老公,就是湯姆!」
黑衣男人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推到我面前。
我低頭看去——
照片裡,我站在一間老舊的公寓陽台上,身旁的男人正摟著我的肩膀,而那張臉……
正是這個黑衣男人!
我渾身僵住,感覺整個世界都翻轉了。
「不……這不可能……」我的聲音顫抖起來,「這是P圖的吧?」
「P圖?」黑衣男人嗤笑一聲,「這可是我們過去的生活,妳自己看看,這笑容像是假的嗎?」
我死死盯著照片,裡面的「我」看起來笑得很燦爛,眼神裡滿是幸福,完全不像是合成的假照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妳應該慢慢想起來了吧?」黑衣男人語氣輕快地說,「雖然這次的程序出了一點錯,但妳的身體記憶,還是比妳想像的要頑強得多。」
「程序?」我皺起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黑衣男人笑而不語,只是舉起酒杯朝我示意,「喝一杯吧,說不定能讓妳想起更多東西。」
我心臟狂跳,腦海裡一片混亂。
這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