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街头巷尾熙熙攘攘,仿佛黑魔法师的阴影从未降临。然而,这种平静不过维持了短短几日,一桩惊悚骇人的传闻便开始在城中流传开来——承重驿站闹鬼。
在城西的“福来栈”内,烟气袅袅,热气腾腾的酒菜香味弥漫开来,旅人们三五成群,推杯换盏,谈论着江湖趣闻。就在这时,栈一角忽然聚起了一群人,众人围着一个白脸少年,神情凝重地倾听着他的讲述。
这少年年约十五六岁,身穿青衫,眉目清秀,唯独脸色惨白,眼神中还带着未褪的惊恐。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大概在半月前,我二哥他从白莲郡沿着宝清官道返回青阳城,天色已晚,四下漆黑无灯,找不到合适的住处,便花了些银两买通官府驿站的驿官,让他租借几个房间暂住一晚。”
陈清明正坐在靠窗的桌前,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目光却悄然掠过那少年,心下微微一动,继续听下去。
“我二哥他那天累得很,进房没多久便睡下了,一觉睡到了子时,忽然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动静吵醒。”少年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当时驿站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拂着枯叶飒飒作响。我哥以为是风声,可细细一听,那声音竟似有什么沉重之物在地上拖行。”
“他有些好奇,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一条缝。”
少年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惊悚与回忆的余悸:“就在他透过窗缝向外看去时,他看到……驿站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口墨黑色的棺材!棺材漆黑如墨,隐隐透着一层诡异的湿润光泽,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棺材的两侧,站着四名身穿白衣丧袍的低头人,正抬着棺材缓缓走入驿站。”
少年说到这里,脸色越发苍白,语气低沉,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围观的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我二哥顿时觉得不对劲,心生警觉,不敢出声,只能屏息躲在窗后偷偷打量。”
“没过多久,那驿官就拿着烛台从屋内走出,他一脸怒色,冲着那四个抬棺人呵斥道:‘官府驿站岂容你等擅闯?还不快滚,否则定将你们关进牢房!’”
众人闻言,心下稍安,似乎这驿官终于要出面阻止怪事。然而,少年忽然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地继续说道:“可谁知,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只在一眨眼的工夫,那四个抬棺人同时抬起了头。”
“四人面朝着驿官,借着昏暗的月光,我二哥看清了他们的脸……”少年猛地停住,双手攥紧了衣角,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恐惧之中。
围观的人忍不住催促道:“他们的脸……他们的脸怎么了?”
少年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他们的脸上,根本没有脸!什么五官都没有!”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少人面面相觑,背脊一阵发凉。
“可怕的不止这些!”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中一个抬棺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血淋淋的脸皮,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驿官的脸按了上去!”
“那驿官当场惨叫一声,身子剧烈抽搐起来,可不到片刻,他竟然停止挣扎,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他竟然主动走到那口黑棺旁,一把掀开棺盖……自己爬了进去!”